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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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氣得吹胡子瞪眼。 豎子焉敢辱我! 雖被指著鼻子罵了,步瞻面上卻沒有絲毫慍意。他垂下目光,看著墜在地上的杯盞與匕首,反而輕笑著道: 岳父大人,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您又為何著急著尋死? 姜聞淮冷笑:步幸知,事已至此,你何必假惺惺地跑來攔我?我姜某寧愿死,也不會與你這等謀逆犯上之徒沆瀣一氣! 步瞻也笑:姜家果然滿門忠義,令在下欽佩。 步幸知,你究竟要與我說什么? 沒什么,本相不過是許久未見岳父大人,想與您敘敘舊罷了。 他從一側又抄起一個杯盞,置于掌心漫不經心地把玩。 哦,我還有一事未告知岳父大人,您的女兒姜泠已懷了本相的孩子。作為她的父親,想必您知曉這一喜事后,也會與我同樣高興罷。 果不其然,步瞻話音方落。 姜聞淮身子一震,怔怔地轉過頭。 021 周遭又潮又悶,似有寒風料峭,隨著步瞻的話語一同襲來。 四周是密不透風的墻,回蕩著姜聞淮的聲音: 步幸知你是要拿你的親生骨rou挾持我?! 盤坐在地上的男人情緒激動,瞪圓了眼眸。他千算萬算,始終算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為了保下姜家唯一的血脈,他不得已將女兒嫁給了步瞻,卻未算到泠兒竟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了那jian相的骨血。 姜聞淮更未料到,眼前這個人何其自私無情,竟連那還未出世的孩子都要被他算計。 步瞻面色平淡,對上他的眼。 男人手里捏了盞茶杯,干凈的手指修長漂亮,像是在把玩著一枚棋子。燈光幽幽,昏暗不明,他精細的眼神也是同樣的陰冷而晦暗。 岳父大人言重了,他笑了笑,我只是忽然記起來,您似乎是京城里最有學問的夫子。無論是詩文,策論,典注,整座皇城無人能出您其右。就連那原本毫無本事的六皇子,也被您教得知書達理、滿腹經綸。 將策反還說得這般義正辭嚴姜聞淮氣得渾身發抖。 沉悶了片刻,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扭過頭去,冷聲: 左相大人記錯了,老夫已不再教書,您還是另請高明罷。 是么? 步瞻挑了挑眉,遺憾道,那真是可惜了,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擁有世上最好的老師。 他的話雖陳懇,態度卻不能讓人瞧出多少誠意。說這話時,他睨了眼對方腳上的鐵鏈。姜聞淮朝墻壁里側挪了挪,雙拳攥得越發緊。 他寧愿死,也不愿與這逆賊同流合污。 見其態度堅決,步瞻也僅是輕聲笑了笑。旋即,他慢悠悠道: 也罷,岳父大人難得來步府,眼下是本相招待不周了。來人,將姜大人的手銬腳鏈都解開,再準備上好的飯菜茶水。 岳父大人,我們來日方長。 且說聽云閣這邊。 在知曉步瞻暫時不會對姜家動手后,姜泠整個人癱軟下來。 她斜斜倚在床邊,面上依舊沒有多少血色。 聽聞她有了身孕,馮茵茵立馬跑過來看望她。 二人并沒有明面上的爭執,相處時也都是假惺惺地做做和氣的樣子。關上聽云閣的院門,綠蕪不止一次地跟姜泠哭訴馮氏平日里的行徑,對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儼然不將她這個步家主母放在眼里。 奴婢聽青菊jiejie說,您與相爺置氣的那段時日,馮氏成天以步家女眷的身份陪相爺出門會客呢上次府里來了個姓袁的大人,錯將馮氏當作了您,還一口一個夫人,叫得十分熱絡。奴婢是擔心您太過傷心,才沒敢告訴您。 這一回,馮氏送來了些滋補身子的藥膳。 姜泠表面應下,待對方走后,讓綠蕪扶著自己從榻上站起來。 桌上擺著馮茵茵送來的熱粥,此刻還正冒著悠悠熱氣。不等綠蕪開口勸阻她飲下,姜泠面無表情地道:將這碗粥給相爺送過去,便說是馮氏送的。 周圍女使應聲,捧著湯粥往崢嶸閣而去。 當晚,步瞻就下令,夫人待產的這些日子里,馮氏不準再靠近聽云閣半步。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之間,已至新春。 這是姜泠在相府過的的一個新年。 院子里的梅花開得很漂亮,粉白色的花瓣連綿成片。她喜歡在雪停時站在梅花樹下,看著綠蕪在一側堆起一個小小的雪兔子,再用花瓣將其藏起來。 她已有許久未見到阿衍,也未見到爹娘。 步瞻越來越忙,但也會抽空來聽云閣看看她。二人大多時間都是沉默地坐著,他批閱卷宗,她為肚子里即將降生的孩子縫制新衣裳。 有時候,下人會在端上來藥湯。 步瞻會罕見地抬起頭,目光輕飄飄落在她身上,看著她將那碗藥湯慢慢喝完。 時間就這般悄無聲息地流淌而過,姜泠頭一次在相府感受到了安穩。 令她意外的是,大年三十時,步瞻竟還將季徵請到了府里。 步府的家宴辦得十分熱鬧,山珍海味,美酒美琴,竟比她在宮里所看到的還要紛奢。這一回步府家宴,宴請了諸多朝中大臣,在這其中,姜泠也看到了綠蕪口中的那位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