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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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沒有太大的問題,也就是……骨折了。剛剛我去派出所處理了一下車禍的事情,這才回醫院……” 醫院門口來往的人并不多,喬佳善壓低了聲音,磕磕巴巴試圖將謊言圓得天衣無縫。 男人剛剛抬起手擦過的濕潤眼眶再度染紅,他聲出焦急: “哪里骨折了?要做手術嗎?還差多少錢?” 她哪里答得上個所以然? 為了不讓欺瞞露餡,她只能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趕走,故而應得敷衍: “要做個手術,得住院的?!?/br> “我就知道那兩千塊一定不夠……” 疼惜在他臉上烙得深刻。 他摸索著衣袋,從中拿出了用廢舊報紙包裹起來的現金: “我帶了錢,差多少錢我給你去交上,一定要配合治療不要留下后遺癥……” “陳摯?!?/br> 她打斷了他的話: “你回去吧?!?/br> 他搖了搖頭: “我放心不下你一個人?!?/br> 門里的保安在遠處打量了許久,終于邁著步子走來想瞧個究竟。 過路的行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紛紛豎起了耳朵。 他再不走。 還沒等她掩下這場騙局,旁人都會一一幫她戳破。 “你在這里只會拖累我?!?/br> 少女慌亂中脫口而出的話毫不收斂鋒芒。 她看到男人的肩膀微微一顫,因憂急而粗重的呼吸滯了下來。 丑陋的大手抓著那沓錢,微動之下發出了窸窸窣窣的紙噪。 他緊抿著唇,突出的喉結滾了滾,似是吞咽下了所有想說的話。 男人的頭越垂越低。 很是無地自容的模樣。 久久,他將錢遞在了身前: “這里有五千塊錢,你拿著?!?/br> 他的聲音很小。 很小很小。 他怯畏著,就像做錯了事一般將自己蜷縮起來。 怯畏著,在她接下了他的錢后,拄著盲杖倉皇逃離。 孤寂的背影披著夜幕前最后的霞光,漸漸走遠。 木杖子打在地面噠噠作響。 每一聲都似戳在她心臟上,留下了一個個小口子。 “陳摯!” 她握著手中的錢,卻再感覺不到所謂勝利的喜悅。 那些錢像剛才煤堆里撈出來,帶著火星子。 燒得她掌心發疼。 她想挽回些什么。 她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她吶喊道: “等我出院,就去你家找你!” 她不確定那個遠去的背影是否聽到了她的話。 直到幾日后,她走進了他家門時,她確定,他應該是聽到了。 陳摯蹲在灶房門前殺雞。 大盆里滾水煙霧騰騰,雞毛隨著男人手上的力度拔脫而下,漂浮在水面滿滿一層。 聽到了從門外傳來的響動他猜到了走近的人,陳摯連忙站起身要去洗把手: “你慢點走,等我過來扶你?!?/br> “不用了!也就胳膊傷得重了些,我腿腳好著呢。陳摯哥哥,你忙你的?!?/br> 喬佳善整了整胳膊纏裹的繃帶,又摸了摸貼在臉蛋上紗布。確認這場“車禍”事故的劫后余生準備得萬無一失后才敢來到陳摯身前。 雖卸不下臉上的憂色,他也遵循了她的話繼續蹲身處理雞毛: “雞才剛剛殺好,雞湯要燉好一會兒。我給你做了個躺椅,你先去休息?!?/br> 堂屋中央擺著一張嶄新的躺椅。 木制躺椅僅僅刷了層透明涂漆,尚還保留著紋理清晰的原色。 碎花軟墊縫有一層棉花,看上去蓬松柔軟。兩側扶手都綁上了海綿,包裹得很是仔細。 這是他專門為他做的躺椅。 短短幾日,一定花了好些功夫。 只是她現在的心思并不在躺椅上。 她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厚厚一沓錢,數來整整五千五百塊錢。 堆迭折起來的錢杵了杵男人的手臂: “陳摯哥哥,肇事司機找到了,他給我賠了些錢……這是還給你的一部分……” 黑虎白狼一千塊錢買的兩部手機,她二手賣去只折回了五百。 買手機外剩余的一千塊早就花了個精光,連追都追不回。 最終,陳摯被混蕩仔騙走的那兩千,她只能返還他五百。 好多的錢。 這些錢她可以買好多的衣服好多的首飾好多的化妝品。 甚至可以買一輛屬于自己的電馬。 她明明可以心安理得拿著這些錢,對他說全部都花在了她的治療費用上。 或許還能再哭得悲慘,以長久的后遺癥來誆騙更多真金白銀。 但就像她說的那樣。 她不想招惹他了。 她要與他斷個干凈,她不愿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看似平靜的沼澤緊緊鎖死了她的雙腳。 并且越吞越深。 如果她再不用盡最后的力氣拼命抽身,她一定會淹沒其中。 無力回天。 “還給我做什么,你拿著?!?/br> 陳摯并不打算接下: “你的傷還沒好,后續還不知道哪里要花錢,錢你一定要拿在手上以防萬一?!?/br> 倒不顧他的拒絕,她拿著錢就往他衣袋里塞。 只是塞入鈔票的手并沒有就此抽離,而是隔著薄衣,將掌心貼在了塊狀分明的側腹肌rou上。 指腹陷在肌rou之間的溝壑里,輕輕描過。 她壓制著一股灼人的沖動,即便很是不舍,還是將手緩緩抽出。 “陳摯哥哥?!?/br> 她的鼻息有些溫熱,目色流連在那張英俊的臉。 唇齒間的音調咬著一絲哀憐,哀憐之中又藏匿著星星點點的粘稠: “我可不可以,在你家養傷呀?” 該騙走的錢她也騙了。 了斷之前,她還想從他身上拿得一些除了錢之外的東西。 她旖想了許久的東西。 男人許久的沉默讓她不得不大作凄涼: “等我傷好我就走,絕對不麻煩你太久……” 還未等她盡顯功力。 他突然應道: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