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素蓉與請安
書迷正在閱讀:愿晚霞吻著夕陽 (父女現言)、村口那個盲人木匠(鄉村小鎮,虐男1v1)、叔叔白月光竟是我自己、和竹馬協議結婚后真香了、云嬌雨怯、那個小啞巴、戀愛腦重生死不悔改、逃荒小奶包,全家讀我心后吃香喝辣、沉香玫瑰、麻了,穿成反派的作死前夫郎
第二天鄭越起得很早,司月的睡眠比較淺,所以也被他起床的聲音吵得跟著醒來,睡眼惺忪地直起身,見鄭越已經更衣準備上朝,不情不愿地也跟著翻身下床。 司月自覺地接過宮女手中的衣物,按照指導伺候著鄭越起床。由于她是新任秀女中的頭一位,倒是沒人敢怠慢她,盡心盡力地指導她如何伺候皇帝。 鄭越去上朝之后,她便帶著侍女出了乾清宮,一路步行朝著鐘粹宮走回去。 早晨起得太早,過道上還沒有什么人,只有些掃灑婆子在清理道路。 慢悠悠地走了得有一刻鐘,對于司月這個死宅來說已經精疲力盡了,才遠遠地看到了鐘粹宮的門口。 走進一瞧,只見一綠衣女子站在自家宮殿大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見她們走過來,便展眉笑了笑,上前問道:“打擾了,請問是這宮里的小主嗎?” 司月見她衣著不俗,便也客氣地回到:“見過jiejie,我正是住鐘粹宮右偏殿的選侍司月?!?/br> “jiejie不敢當,你叫我素蓉便好?!编嵥厝匦α诵?,道出自己來的目的,“我正愁會不會打擾了你們,我想借點皂莢。實在叨擾,只是內務府離我的住處實在太遠了,侍女迷糊,又已經將衣服浸上了?!?/br> 司月注意到她手上的木桶,里面堆著不少衣物。心中不由得疑惑。 她身上的料子是上好的姑蘇絲綢,頭上只簡單地插了一枚玉簪,款式是素雅的梅花,可那玉質水頭兒卻是極好的。 這樣的條件,卻要自己洗衣服,甚至皂莢還得親自到隔壁來借? 雖然疑惑,司月卻還是喊侍女進去取了皂莢給她。 侍女是她從家里帶過來的,叫南兒,比她還小兩歲,還是個黃毛丫頭。但老實肯干,從小跟著司月長起來的,性子也和她很契合。 “多謝了?!编嵥厝亟舆^皂莢,竟是從兜里掏出幾顆銀稞子來要塞給司月。 司月連忙推拒:“不過一碗皂莢,你拿去就好,我初入宮闈,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下次有需要幫忙的,還望素蓉jiejie不吝賜教?!?/br> 鄭素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被司月抓著手收回了銀錢,只好道:“我就住在西邊的翠云館,你要是不嫌棄,大可以來找我?!?/br> 與素蓉道了別,司月便回到寢殿,疲憊了一晚上,倒頭便躺在了床上,直睡了近一個時辰,到了給皇后請安的時辰才起來。 本來她該下了龍床就去坤寧宮里立規矩的……但幸而皇后體恤,推說照顧二皇子辛苦,她也疲乏,免了司月的早起,早早讓人等在乾清宮外,只讓她回去休息片刻,待請安時一并進行了。 繼后人很寬和,不拿捏妃嬪,每三日到坤寧宮一聚,也無需早起,巳時到殿內候著即可。 司月皮膚薄,禁不起鉛粉折騰,平日里也不愛上妝,于是簡單地換了一身得體又不扎眼的淺藍色衣服,與江貴人一同聊著天,去往皇后宮中。 鐘粹宮雖然離乾清宮遠,但到坤寧宮卻是距離短了很多。不一會兒,便遙遙看到了坤寧宮的門口,姹紫嫣紅開遍,相繼進入宮內,也不乏有人放慢腳步,在墻外多說兩句悄悄話。 司月只見一個湛藍色窄袖,石榴紅旋裙的年輕女子,身子裊娜,從她的反方向一路氣勢洶洶,前呼后擁地涌過來。 她視力估計是蠻好的,自一見到司月的身影,本就跋扈的人,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腳下生風,臨近了門口也沒停下,直直朝司月逼近。 離近了仔細一瞧,原來是大關系戶,陛下的嫡親表妹竇芳儀。 竇錦兒一路虎虎生風速度極快,搶在司月前面到達了門口,又上前幾步,抱臂擋住司月的去路,挑釁般地揚了揚下巴,紅唇微挑,“你就是司選侍?不過如此?!彼舷麓蛄苛怂驹聝裳?,雖衣著普通,面容素凈,不十分奪目,卻無處可指摘。由此更惱怒了。 “寡淡乏味。不就是先被陛下召幸而已?長路漫漫,往后怎樣,可不是這一時半刻的榮寵,就能說明什么?!?/br> “竇meimei說得是啊,meimei姿容無雙,想是我們女子,見了都要臉紅半晌呢。若是陛下,不知得喜愛成什么樣?!苯F人笑著打趣,身子微微往司月面前擋了擋。 竇錦兒沒什么心機,只是盲目自信又酸的不行,想要出了這一口氣。見司月的朋友都捧她,雖然也知道不是真心贊賞,但讓他們低頭奉承她,也覺得找回了點面子。 “司選侍雖一鳴驚人,可不要沾沾自喜,我表哥最討厭輕浮膚淺的女人了?!?/br> “jiejie教訓得是。嬪妾一定恪守本分,絕不敢自命不凡?!彼驹乱荒樞【d羊的溫吞樣,淺笑著回應,一副任人欺辱的樣子。 “算你識相,”竇錦兒滿意地冷哼一聲,倨傲地整理儀態,一甩頭進了宮門口,紅色的裙擺綻出花來,留給司月一個充滿王霸之氣的背影。 司月與江貴人對視一眼,小聲交談。 “她穿花盆底還挺穩的……” “我穿運動鞋都沒她走得快啊哈哈……” “運動鞋?那是什么樣?……” 她們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因為人不多,所以像司月這種低位嬪妃也有座位,只是與江貴人隔了幾個人,只好暫時分開,各自入座。 司月與周邊的幾位寒暄了沒幾句,沉皇后和宋淑妃便一前一后走了進來,中間還有抱著小皇子的奶嬤嬤。 “臣妾/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贝烈司讶胱?,宋淑妃與眾妃嬪自發地起立福身,待獲準平身后又各自落座。 “快要入夏了,雖然天氣還不算熱,但蚊蟲已經日益多了起來。本宮讓內務府準備了些香茅和艾葉,待今日大家散了例會便分發下去……” “我來遲了,請娘娘責罰……”南貴妃行色匆匆地進來,臉色有點臭,但認錯態度還算不錯。 沉宜君有點無奈,但也哭笑不得地讓南貴妃落座,居然一點都不生氣。這令司月內心驚嘆。 沉宜君作為這紫禁城里的女主人,先是繼續給自己的一眾下屬們解決了一下生活問題,又是讓妃嬪們保重自身,才好伺候陛下……話題七轉八彎,才繞到了司月身上。 “我聽說,昨兒陛下寵幸了新入宮的秀女?”這個話題還是宋淑妃先提起的。 沉宜君聞言也抬起頭,在人群中精確地瞄到了司月的位置。 “司meimei,昨晚可累著了?看著現在精神還不大好?!?/br> “謝娘娘關懷,嬪妾惶恐?!?/br> 司月乖巧地站起身,皇后身邊的珍珠姑姑遞了蒲團,司月給皇后行了大禮,得了賞賜,又挨個給高位的妃嬪請安。 只第一個,司月就人傻了,只見南貴妃一手支著下巴,撐在桌面上已經睡著了…… 司月強裝作淡定地福身問好,然后逃也似的轉向了宋淑妃,還沒等屈膝開口,宋淑妃又爆發出一陣打鳴一樣的笑聲,連沉宜君也忍俊不禁。 (司月心里苦,她們真的是按劇本演的嗎……) “貴妃她一向嗜睡,連太醫都沒辦法,司選侍不必拘謹?!边€是沉宜君開口救了尷尬的司月。 “什么嗜睡癥,我看她分明是酒吃多了,半夜不睡現在當然困了?!彼问珏珠_始捂著嘴笑,聽起來與南貴妃倒是也關系不錯。她受了司月的禮,也從手腕上褪下來一只羊脂白玉的鐲子,擠擠眼睛小聲問:“留宿了?” 這里的留宿是指留在乾清宮過夜。按照規矩來說,承過寵之后是要回自己的寢宮,皇帝心情好或者嬪妃得寵,才能在龍榻上睡一整晚。 司月反應了一下,臉熱著點了點頭。 “可賜藥了沒有?” 藥自然指的是避子湯。侍寢之后,當天晚上或者第二天一早,就會有公公來問要不要留(嗣)。 “未曾?!?/br> 顯然鄭越對她是有幾分喜愛的,給了她孕育龍嗣的資格。 宋淑妃聞言拉過司月的手,親自把鐲子套上去: “叫了幾次水?” “兩…次……”如果說剛才司月只是羞恥,那么此刻就是羞憤欲死。在宋淑妃熱切的目光下勉強開口,司月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快熟了。雖然宋淑妃的聲音不算大,可是離得近的幾位大佬們全都聽見了…… 她甚至看到皇后捂嘴了! “淑妃,你不知羞,別為難年輕人?!蹦腺F妃終于悠悠轉醒,看著司月手上戴的鐲子,不甘落后,摘了手上的紅寶石戒指,勾勾手指,像招呼小狗一樣叫司月:“過來?!?/br> “說得好像你自己多老成一樣?!彼问珏闪怂谎?,擺擺手放司月過去。 南貴妃瞇著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拉過司月的另一只手,活像淑妃摸過的那只她嫌棄一樣,套上赤金嵌玫瑰紅累絲琺瑯戒指,順手捏了一把司月的臉。 滑滑的,軟軟的。 再看司月表面上一副兔子樣,眼珠卻又黑又亮,坦然地看著她,沒有怯懦的感覺。 她輕笑了一下:“他是會喜歡?!?/br> 是會喜歡這樣的。一直都是啊。 司月有點摸不著頭腦。她?他?誰? 但是她也乖順的沒有問,只是讓南貴妃抒發了一下感情,然后像動物園里的猴子,被輪到孟貴嬪面前展示。 孟貴嬪的樣貌沒有南貴妃那么有沖擊力,可是看著也是妍麗端莊,一身略暗的煙紫色,顯得成熟了些,卻還是溫柔小意,頗有姿色。 她是最后一位主位妃嬪。所以待司月十分客氣。 她贈了司月一把蜀錦的團扇,湘妃竹柄,雖不如南、宋二人財大氣粗,卻也一看便十分名貴。 之后與一眾低位妃嬪問了好,司月總算結束了展出,得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與高位妃嬪請安時倒是沒那么大壓力,一來司月這只小蝦米不值得大佬們留意,二來坐到了那位置,氣場的控制力還是有的,不管高不高興,總得擺出一副大氣寬和的樣子。 只是回轉過身,面對一群婕妤、才人、美人,還有如她的選侍、采女,一道道目光如有實質,是見了搶食的天敵才有的眼神。 噴火龍一般竇錦兒,雖然笑瞇瞇但是看起來就老謀深算的喬貴人,嘰嘰喳喳問她話的鄰座唐秀…… 司月表示我社恐頭都大了。 由于皇帝的妃嬪不算多,事情也不多。不到半個時辰便讓她們各自回宮歇著了。 一散會就屁滾尿流地拉著江貴人潤了,臨近宮門感覺空氣都變新鮮的了。 “司選侍留一下?!北槟б繇懫?。 司月:我很好啊,好很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