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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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嗣宗擔憂地望著低頭不語的女兒。 半晌,少女抬頭看一眼父親,她眉細而上揚,乍一看,就有點傲慢的錯覺,然而這幅傲慢的表象下,是極度的疲憊:“父親,你不必說了,好好養病。讓兒再想想?!?/br> 她抬手:“兒告退了?!?/br> 她轉身要出去的時候,聽到父親在背后喊她,無奈:“兒啊……你莫要再和壽宗爭執了。以后……府里的家業和戶主,到底還是你大兄的?!?/br> 林嗣宗苦笑:“兒啊,我可以拿家業大半都來當你的嫁妝??墒橇旨业降走€是要傳承香火的?!?/br> 她聽了,沒有再說話,只是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在推開父親院子大門的時候,橘紅的夕陽已經開始垂落。 天邊有黑點穿過散漫的紅云,是鴉叫聲聲,嘶啞而凄涼。 大門外空無一人,草叢堆里有蟲鳴。 傍晚的風鼓起她寬大的衣袖。她抬頭看著落日,凝視許久,終于閉目:“世事負我?!?/br> 這一個傍晚,在落日的余輝里,林綺年在院子里喝得醉醺醺,換下道袍,穿著女兒裝扮的襦裙,一手拿起一把做裝飾的劍,一手提著一壺酒,就要出府門。 府里的下人可嚇壞了,一個勁要攔著這位姑奶奶。奶嬤嬤苦勸道:“大娘子,您已經議親了,可要收斂一些。平日就有人說您是恃才傲物,老爺苦苦壓著這些人的多嘴。今日您要是這樣女子打扮,還拿著劍出去逛一圈,還哪來的名聲可言?老爺都壓不住了?!?/br> 林綺年瞇著眼,雪白的臉頰上暈紅若霞,手里的劍拿得歪歪扭扭。她平日里傲慢,今天才發現,往日里自己以為的特立獨行,只是全仗了阿爹的庇佑。 她喝道:“滾開!”她舉起劍,奶嬤嬤看她這酒瘋子樣,趕緊讓開了。 手持兇器,又是府里的娘子。哪個下人都不敢攔她,只怕砍到自己身上。 她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出了府門。 穿過府門前的竹林,她看見荷花池邊系著一蘆花舟。她踉蹌地上了蘆花舟,拿劍削斷繩子,就跌坐在緩緩飄開的蘆花舟上,開始很洶的提起酒壺就灌。 不知道她酒暈了多久,漸漸地,月亮已經升上來了。 月光照在滿池的枯荷上,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好像一層夢中的銀白薄紗籠下來。 她乘著酒意,在蘆花舟上開始舞劍。她自小體弱,因此父親找人教過她一點強身健體的劍術。 萬里長空,懸著一輪孤月。 照著煙波里舞劍的孤獨人 。 壯士弄劍志難酬。 府里人在家門邊找到林綺年的時候,都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跑太遠。 在婆子們駕著她要回府的時候,卻聽到醉醺醺的她,一路放聲而笑,喊著:“可笑!可笑!” 不知道笑什么。 ☆、第33章 瘋婦人篇(九) 林嗣宗的病越來越重,漸漸大夫出入的消息都撐不住了。 他開始加快了和陳家的議親。 只是不知怎地,陳家這個時候,竟然拖拖拉拉起來,急得林嗣宗的病又重了幾分。 陳家對這樁婚事,是有疑慮的。因為綺年早年喪母,他又未曾續娶,喪母之女,人家懷疑她的教養。 但是因為兩家交好,陳家老爺相信林嗣宗,陳七郎又仰慕綺年,陳家這才答應議親。 現在陳家這樣拖拖拉拉,由不得林嗣宗心里不發急。 而且有傳言傳出,說林嗣宗想在死前給女兒找好婆家。 要不然何以這么急呢?長兄都還沒正室娶妻,卻先給meimei說上親了。 族里竟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屢次派人來探視林嗣宗,說是“探病”。 送走宗族中人,林嗣宗叫來了兒子,冷冷地:“壽永,你自己說,是誰去告訴族里為父病重?” 林壽永抬頭,那張英正的臉上滿是恭敬:“長輩問,兒不敢瞞?!?/br> 林嗣宗氣得喘了一口氣,大怒,道:“你不要想著在你meimei的親事上與宗族中人通什么鬼!” 林壽永忙說不敢,退出去了。 在出門的時候,他和林綺年擦身而過。 林綺年最近又消瘦了一些,那身道袍看著更寬大了。雪白的臉上有些青黑。 林壽永看著她,想起什么,忽然笑了笑:“meimei怎么還這樣穿?議親的人了?!?/br> 因他擋住去往父親院子里的路,林綺年不得不看他一眼,漠然道:“喜歡而已?!?/br> 林壽永討厭她這樣的態度。這個meimei,總是傲慢與不可理喻。她有什么可傲慢的呢? 背著手踱了一步,他笑道:“婚事將近了。綺年不要再看那些男子的東西了。記得好好去看看烈女傳和女誡?!?/br> 少女的眼像霹靂的雷電,看他一眼,拂袖繞過他走了。 林壽永看著幼妹走進父親的房門,哈哈笑了起來:“好得很。好得很。這才是正道。再好得很的一個人,也是一個女人!逃得過命嗎?” 他背著手走了,一直到了應氏房里。應氏笑著迎上來:“今天什么好事?郎君心里這樣高興?” 林壽永笑道:“一個女人要出嫁了?!?/br> 應氏糊涂道:“是――是大娘子?哦,哦,那是好事?!?/br> 林壽永看著她這副溫順的樣子,滿意道:“對,好事。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好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