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想我了
時間一轉眼,十二月到了。 現在是徹頭徹尾的冬天了,只不過冷的只是溫度,看起來卻不像冬天。 趙楚耘失策了,他忘了這里是南方,即使是冬天,樹葉也很難完全掉光。 他從二樓往外看,能看到遠處院墻之外的一片金黃,那是銀杏樹,夏天時和其他樹木一起綠成一片,這季節變色了才終于看出是銀杏。 趙楚耘這些年在上海待過的時間并不長,因此完全沒料到十二月份還能看到金黃的銀杏樹。 只是連銀杏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說眼前的……這是什么樹,綠得生機勃勃,似乎完全沒有要落葉的意思。 再看看河對岸,和自己這邊好像是完全一樣的樹種,趙楚耘無奈的閉上眼,自己期待了幾個月的計劃竟然就這么落空了。 這段時間,趙楚月來得依舊很頻繁。 上個月她過生日,趙楚耘原以為她一定會走的,因為藝人的生日總是很難屬于自己,什么生日會、生日活動一大堆,以往一直都是這樣。 但沒想到這次破天荒,她竟然留下了。 她興致很高,甚至大張旗鼓地定了個蛋糕送來,不過趙楚耘沒興趣配合,依舊以冷淡和沉默應對了她一整天。 那天晚上睡覺時,他久違地在她臉上看到了一點失落的神情。 于是從那天之后,趙楚月就又不再來了。 趙楚耘坐在草坪上看著天,今天沒風,云走的很慢,他算著日子數著,從生日到現在,她已經快一個月沒出現過了。 這里的生活日復一日沒什么變化,吃飯、看書、睡覺,醫生仍舊每月一次的上門,到現在已經叁次了,他每天都吃的藥片換了兩批,現在是粉紅色和白色的。 鄧容怎么樣了? 他老婆懷孕了,從得知到現在也有五個月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生,鄧容本來就是老婆迷,現在估計每天下了班更是歸心似箭,天天守著妻女一步不離。 小陳的婚房裝修好了嗎?婚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辦,可惜他也不能親自去現場祝福她了。 還有林千夕,他因為現在的狀況沒能給她打這學期的學費,她的生活怎么樣了呢?還在花店打工嗎? 閑下來的時間趙楚耘總是在想這些人和事,他很難做到真正放空,有時候甚至逼迫自己去想。 他也不是想這樣,只是一旦停止思考,思緒就會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地往那個人身上飄去。 是的,他竟然開始想趙楚月了。 他在某天意識到這件事時幾乎嚇了一跳,瘋了,這怎么可能?他們之間走到現在這般不堪的模樣,她都已經這樣對待自己了,自己竟然還會想她,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他努力轉移注意力,可接下來一段時間,這樣的情況愈演愈烈,思念似乎是在一瞬間如同病毒一般爆發出來,頃刻就占領了他的整個大腦。 每天早上醒來,意識尚未完全回籠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模模糊糊地想她了。 他不是想知道鄧容、小陳、林千夕,他其實是想知道趙楚月,知道她在哪里,在干什么。 后來到夜里,趙楚耘甚至開始失眠了。 他不知道是房間里暖氣開得太足還是怎么的,輾轉反側地睡不著,閉上眼全是她的聲音。后來好不容易睡著了,睡得也不安穩,迷迷糊糊做了好幾個不像樣的夢。 這真是瘋了,他起床,怒氣沖沖地跑到健身房里運動,試圖通過汗水代謝掉這奇怪的情緒,可隨著身體的疲憊而來的,卻是心理上更加巨大的空虛。 于是終于有一天,他忍無可忍地攔住了羅管家,問趙楚月什么時候回來。 羅管家似乎也有點意外,但她的回答一成不變,還是好的,我會轉達。 不過這次轉達效果好得出奇,第二天晚上,趙楚耘正在洗澡,忽然感覺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人。 明明沒有任何聲響,他也沒有回頭,可他就是感覺到了,寬敞的浴室里好像混入了另一個人的氣息,這是他以前從未感受過的。 他轉頭,果不其然看到趙楚月靠在門口。 她似乎是從什么活動匆忙趕回來的,臉上還帶著殘妝,嘴上的一點嫣紅在浴室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惑人心魄,像一個聞著欲望而來,隨時準備將人吞吃干凈的妖精。 熱水仍在不斷落下,氤氳的水汽把欲望蒸得無處遁形,趙楚耘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望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好趙楚月向來不需要他主動,她只脫了外套,襯衫和裙子都穿在身上,一步一步走進了水里。 被淋濕的樣子也好漂亮。 他們靠得太緊了,那股陌生的氣息越來越強烈,趙楚耘不知道那是什么,無措地轉開了目光。 “聽人說,你想我了?”她輕笑著開口。 趙楚耘慶幸現在是在熱水里,自己臉紅也有理有據,他不看她,也不回答,只是無聲感受著貼上皮膚的,隔著濕透衣料的另一具身體的熱度。 趙楚月伸手環抱住他,第一個吻落在了耳畔。 “不是故意冷落你的,這個月是真的太忙了,”她輕聲說:“你不知道我聽說你想我了,有多高興,我一秒都不敢等就跑回來了?!?/br> 她貼著他的耳朵說話,熱氣、滑落水滴都直擊脆弱的感官,他們之間有多久沒這樣過了,好癢,她的吻很快就不止于耳畔,開始輕吻他的臉頰,脖頸,趙楚耘咬著牙一直往后躲,他從骨子里渴望這種感覺,大腦卻又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最后一個吻即將落在嘴唇上,他猛地偏過頭去,依舊是躲開了。 趙楚月似乎是怔了一瞬的,但她很快又渾不在意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說:“沒關系,你不想要就算了?!?/br> 隨即她握住他的肩膀,輕輕把人轉過去面對著墻。 “知道你不想看我,那就轉過去不看我吧?!彼终f。 趙楚耘撐著墻面,把臉埋在胳膊上。 這樣正好,反正他也不想面對她,更不想面對這莫名其妙又不受控制的情欲。 趙楚月的手開始向下,順著水流劃過他光滑的脊背,觸碰到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地方。 她其實也是需要趙楚耘轉過去的,不然實在很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維持住冷靜,不露出破綻。 他們有半年沒做過了,可是趙楚耘的狀態好得可怕,從管家那里聽到了他在找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持續了幾個月的“治療”大概是終于起效了。 那處常年緊縮的小口在沒有任何擴張的情況下輕易容納進兩根手指,里面又濕又軟,熱情的歡迎著入侵者深入其中。 趙楚月就著溫熱的水流用手指玩他,她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她清楚他喜歡的姿勢,最有感覺的點位,更不要說現在這具被調成了“簡單模式”的身體,前后只幾分鐘的工夫,趙楚耘就顫抖著射了出來。 只是一次高潮,他就腿軟得幾乎站不住了,他本能地覺得有哪里不對,可說不上來,只是感覺頭腦越發不清醒,混沌得厲害。 趙楚月撈起他,草草擦干兩人身上的水,把他抱到了床上,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后背位了。 他是很想抗拒,可全身上下除了大腦,沒有一處不是在訴說著渴求,他仰躺在床上,微瞇著眼睛看趙楚月正覆在自己身上脫衣服,沾了水的面料緊貼著皮膚沒那么好脫,他甚至滋生出一種更荒謬的急切。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都亂套了,他從沒有這樣過,明明一開始也只是想她,怎么見了面竟然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干柴烈火? 可他的思考沒有持續多久,趙楚月抬起他的一條腿,就這樣慢慢地侵入了進去。 她的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耐心地一點一點等著他適應,只不過今天的趙楚耘根本用不著適應,幾乎是毫無痛感地容納下了一切。 性器被完全吞進最深處,頂端卻觸碰到了什么陌生的東西,趙楚月朝著那里試探地頂過去,意外地收到了趙楚耘今晚以來的第一聲呻吟。 “啊——” 怎么回事?他從沒有感受過這個,但它帶來了幾乎滅頂的快感,讓他一下子驚叫出聲,但隨即又馬上咬住了牙。 趙楚月顯然也對這個發現興致勃勃,她看出了趙楚耘并無不適,馬上開始了大開大合地律動,幾乎整個退出去又猛地撞進來,每一下都精準地頂在那團軟rou上。 柔軟guntang的觸感讓她興奮不已,她其實并不怎么清楚Omega的身體構造,上學時生物課的那點知識也早丟干凈了,但這對于任何Alpha來說都無限接近于生理本能,讓她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該怎么做。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在盡力克制著自己的動作,盡量不那么粗暴,畢竟她的目的也不是這個。 雖然久違的性愛感覺很好,但更讓她愉悅的是趙楚耘對自己不再那么抵抗的態度,即使她清楚這轉變多半是藥物帶來的,可還是高興。 她下身在動作著,眼睛卻近乎貪婪地注視著他的臉,趙楚耘臉紅得厲害,浸透的頭發凌亂地貼在額頭上,微張著嘴吐出些無法壓抑的呻吟,他像是完全被過量的快感支配了,眼里蒙著一層濕潤的水霧,目光渙散地望著身上的人。 這雙眼睛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自己了?不帶任何仇恨,厭惡和冷漠,不逃避躲閃,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自己。 趙楚月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性在這一刻變成了完全次要的事,她根本不在意這些rou體上輕浮的快樂,她想要的只是被愛著的感覺。 即使這種愛是完全虛假的,是她強求而來的幻象。 她又想吻他了,俯下身去追他濕潤發紅的嘴唇,可就在即將碰到的最后一秒,他再次轉開了臉。 趙楚耘意識都不甚清明了,可還是下意識地拒絕了這個吻。 她可以強迫他的,只要一只手,鉗住他的下巴就能讓他動彈不得,讓他被迫接受自己所給的一切。 但只是半秒鐘的猶豫,趙楚月咬住嘴唇,撐起身子遠離了他的臉。 接下來的時間,她不再有多余的舉動,只是沉默的,全神貫注地執著于身下的cao弄,直到高潮來臨的瞬間,將體液盡數射進甬道的最深處。 趙楚耘身上的狀況也可以說一塌糊涂,他在完全沒有撫慰前端的情況下就射了叁次,汗水、jingye混雜著,整個小腹和胸口都是斑駁的。 趙楚月從他身體里退出來,乳白色的體液沒了阻礙,從那個嫣紅的小口里緩慢涌出,趙楚月目光晦暗地看著,用指腹將那些流出的再度堵了回去。 她一直都沒有戴套的習慣,以前只是出于任性,想要折騰他一下,但現在不一樣了。 沉睡的器官正在緩慢蘇醒,從今往后,這一切都會變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