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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對弈(Np)在線閱讀 - 第二十四章質子

第二十四章質子

    深夜,顧荼皺著眉跳下床,“師傅,我得去如廁一下”。

    “慢點,夜深,看不清路?!?/br>
    “我讓桂萼帶我去!”

    桂萼跟在顧荼后面,看著明顯不對的路,憂心忡忡的小聲:“小姐,你這是要去哪?”

    終于到了,這地方還挺偏,顧荼伸出食指指指里面,“你進去,吶,這是藥,給里面那人小腿上個藥,我就不進去了,在門口等你”。

    不好拒絕小姐的吩咐,桂萼老實的拿著藥,輕敲了兩下門,進去。

    符續忍著痛,一直睡不著,加上腹內饑餓,只能睜著眼睛想些其他事分散注意力,緩解疼痛。

    聽見推門聲,心中一動,但話還是冷的嗆人,“不是說不救嗎”。

    桂萼不好意思,小聲說:“公子,我家公子吩咐,讓我來給你上個藥?!?/br>
    站在門口的顧荼,自然是聽到他說的話了,哼,這小子,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是我看不得別人被欺負,才不會來救他呢,真以為我什么人都救的呀!

    再說了是桂萼救的,又不是我,我才沒有食言。

    上完藥,桂萼走到顧荼面前,“小姐,上完藥了”。

    “你在門口守著?!?/br>
    顧荼走進去,這房子里連個好一點的椅子也沒有,所幸也不坐了,“你這人,就當我是活菩薩不行嘛,救你一命而已,我又沒逼著讓你報答我”。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將懷里的包裹掏出來,放在他臉旁。

    rou香飄散,勾起本就饑腸轆轆的胃。

    “別裝啦,我都聽到你肚子叫了,帶過來自然是給你吃的”,顧荼將紙包著的雞腿放在他手上。

    符續實在忍不住,已經兩天沒有吃飯的他,拿起雞腿就啃。

    看到他如此有活力,顧荼甚是滿意,“這才對嘛,你說你,活著不好嗎,非得尋死,雖說你現在遭遇了不公,但是只有活著才能報仇,不然死了在下面依舊看他們活的開心嗎”。

    說完,顧荼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前,身后傳來悶悶的聲音“謝謝”。

    顧荼沒有逼他說出身份,人字有苦衷,沒必要揭短。

    次日,殷蕓招來拂冬,“幫我盯著二殿下的行蹤以及拜訪的人都有誰”。

    仔細想想,又補充:“不用跟的近,這畢竟是吳國的宮殿,遠處瞧著就行,不要被發現,或者拿錢打點幾個侍女問問?!?/br>
    瞥見顧荼回來,“總算回來了,你這是繞了多遠的路去”。

    “天黑,走得慢些”,顧荼笑著跑到床上,脫了鞋,拱到被窩,“師傅,快來睡覺,小五給你暖床”。

    殷蕓看的好笑,揮手讓拂冬退下。

    “以前就喜歡鬧著和我睡”,殷蕓指尖點點她的額頭。

    “那是因為和師傅睡,會給我講故事?!?/br>
    殷蕓吹滅蠟燭,“好了好了,快睡吧”。

    這三日在吳國的宮殿,吳王雖然命令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但是除了第一日來的晚宴見過一次后,就再也沒有召見過。

    殷蕓心中焦急,但是又不好頻繁讓人給吳王傳消息。

    直到拂冬來稟報,“小姐,二殿下今日出宮了”。

    殷蕓眉頭緊皺,思索再三后,吩咐人換了一身便衣,身旁只帶了兩名侍衛,也出宮。

    看到二殿下走進酒樓,難道出來只是為了喝酒?

    待人徹底上去,殷蕓才進去,跟小二說:“幫我安排一間最貴的房間”。

    小二面露難色,“公子啊,今日這最貴的房間已經被訂了,要不明日再來”。

    殷蕓故作可惜,無奈道:“不必,那就選一間它隔壁的房間,把你們店最出名的菜都上一遍?!?/br>
    “好嘞,公子,這邊請?!?/br>
    本以為貼著墻能聽清點聲音,可誰知有琴聲,擋住了交談的聲音,現在只能隔壁離開時才能知道是誰了。

    顧荼在宮內閑著沒事,就去找符續玩,熟悉后,符續終于告訴她本名。

    “你怎么跟悶葫蘆一樣”,顧荼拍拍院內的梧桐樹,這樹粗壯應該有很多年了,是棵老樹。

    “你住在這深宮,我還以為你是皇子呢?”

    符續冷笑一聲,“常人只以為我是那皇帝的禁臠呢”。

    顧荼一愣,瞳孔震驚,走到他面前,小聲詢問:“真的假的?”

    “你還真想是真的?”

    見他生氣,顧荼知自己嘴快說錯了話,急忙認錯,“你大人有大量,我剛剛那就是瞎說的,就當沒聽見”。

    “所以你是哪位棄妃之子?”

    “不是,我才不是那狗皇帝的子嗣?!?/br>
    顧荼堵他的嘴,“你不要命啦,我口無遮攔就算了,你這樣不怕被砍頭啊”。

    “所以你不是吳國人?”

    符續點點頭,仔細瞧她,這幾日相處下來,也知道她是晉國前往吳國的使臣,嘆口氣:“我是越國人?!?/br>
    想了想又補充,“是質子”。

    這下輪到顧荼疑惑了,越國的皇子來吳國當質子,為何如此被欺辱。

    “先前,父王聽了那吳王的假話,說為了兩國的交友,可以派皇子前往吳國學習,誰知那吳王的友善全是裝出來的!”

    顧荼指指臉頰,“所以你臉上的疤痕也是吳王傷的”?

    符續每想起這段回憶,都會氣的發抖,咬牙切齒地說:“民間傳吳王愛美人,誰知這狗東西,只要是長的美的,哪管男女,既然他喜歡這張臉,我就自己割掉它?!?/br>
    顧荼沉默,久久不言。

    這世道真的是畜生披了張皮,就能為非作歹。

    “那最初不是說只來四年就可回去?!?/br>
    “他不會放我回去的”,符續說出的話讓人背后發涼,“他指望著拿我來威脅我父王,所以我說過,還不如讓我死了!”

    顧荼垂眸,沒有說話,只是從懷里掏出匕首,放在他面前,“這個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送我的,我本來打死也不會將它轉贈的,現在給你,我在吳國的時間不長,還有一周就會離開,若是你真的沒有辦法的話,這個匕首能讓你解脫?!?/br>
    符續看著她手上的匕首,胸前震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憤怒的緣故,推開:“不用,如今我既然選擇活著,只要有機會,我都要殺了那狗東西?!?/br>
    顧荼留了些糕點就回去了,沒有讓桂萼留在身邊,只是一個人蹲在門口,她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殷蕓守到天色漸黑,才看見二皇子離開,至于房間內的另一位,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竟然是安定王。

    說到這安定王,原本王位更適合這位才華出眾,武藝雙全的安定王,只是現今的吳王是嫡子加上受到寵愛,這安定王只能交出兵權被迫封王。

    除了晚宴上的一面之緣,二皇子和安定王也并無交集,為何會私下見面。

    殷蕓覺得好像錯過了什么,有些不安。

    但又不能冒然緊跟,容易暴露,準備無奈的打道回去。

    心慌的有些難受。

    不行,就冒險這一次,哪怕有掉入陷阱的危險也得探一探。

    讓一個侍衛先回去,制造已經回去的假象,留一個侍衛在旁邊的客棧訂一間房。

    待到深夜,潛入安定王府。

    王府內的構造,殷蕓并不了解,這次是突然的行動,沒有任何準備。

    穿過走廊,避開侍衛,瞧見有一間屋子還亮著燈。

    屋后的窗戶沒有關緊,從縫隙里望,正是安定王,這屋子的構造應該是書房了。

    安定王展開信,熟悉的字跡,讓他不禁情緒有些激動,來來回回看了三四遍,才忍痛燒掉。

    然后坐下望向墻上掛著的畫,坐下開始寫信。

    殷蕓試圖看見那那幅畫,但視線有限,不能看全,那畫上應該是名女子。

    那女子的眉眼好生熟悉,只是一時間突然去想,竟想不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只能先行離開,回到客棧,腦子浮現那女子的半張多的面容。

    難道是這安定王愛慕的女子?

    可是這安定王已經成家了呀,而且只娶了一妻,民間傳聞他忠貞不渝。

    大概是沒能看清的緣故,殷蕓想將那畫偷走,仔細看一眼,應該就能想起是誰了。

    但是明目張膽的偷,自然不行,看來只能用歪招了。

    回到宮內,已經是第二日,顧荼吃著殷蕓從外面買的點心,“師傅,你昨日去哪了,我也想出去玩”。

    “明日就帶你一起去?!?/br>
    想了想,顧荼將嘴里地嚼完咽下去,猶豫地問:“師傅,我們去越國的時候能不能帶上一人?”

    殷蕓自然了解自己徒弟,挑眉,“是你在宮里認識的那個人?”

    “小五,你要知道如果他是平常人帶著也無妨,但他既然在宮中,無論如何凄慘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帶走的,如果吳王發現怪罪下來,我們都難逃一死?!?/br>
    為了緩解她情緒的低沉,殷蕓帶她去吳國街市,扮作算命先生。

    “來一來,算一算,正宗的算命,包算包滿意,算不準,少要錢,算得準,加雙倍?!?/br>
    殷蕓吆喝著,瞇著眼瞧著過往行人,昨日打探的消息說安定王妃一般都會在這個時候去鋪子買香粉,今日特地選好了位置,就等著魚上鉤。

    果然,有馬車停在鋪子門口。

    王妃被侍女攙扶著下了馬車,殷蕓瞇著眼,仔細瞧,隨后大聲喊道:“夫人,夫人,紅鸞星動,你這要犯情劫??!”

    “你這算命的,會不會說話啊,我們夫人早已成婚,而且幸福美滿,何來的情劫,再胡說,讓人砸了你的攤!”

    “夫人您雖然早已成婚,但一直未有孕,就是因為此劫??!”

    這下王妃停了腳步,一直未有孕的確困擾她許久,一直虔心去寺廟里求子都無用,難不成真的是劫?

    “你過來,和我說說是什么劫?”

    “夫人可去你府中正東方向的左邊第二間房,這房內啊,藏有一畫,這畫便是夫人的劫難啊?!?/br>
    侍女見不慣,怒斥:“你胡說什么,府內怎么可能有這樣的邪物,神神叨叨的?!?/br>
    “真不真,還得看夫人你自己心中所想了?!?/br>
    王妃轉身去鋪子里照常買香粉,回到府上,王爺早已去宮中,不在府內。

    本想像往常一樣澆花休憩,可那算命的話如影隨形。

    就去看看,就一眼,如果沒有畫,就說明那算命說的假的,騙人的。

    支開侍女,從正門,正東的方向,左邊,走到房間門口,是王爺的書房。

    書房她很少來,王爺不喜歡處理事務的時候有人打擾,但也沒有明令禁止過她進入,所以門從未上鎖。

    心里默念,就一眼,一眼就好。

    殷蕓翹著二郎腿,晃著扇子,悠然自得,在酒樓喝著小茶,扇著扇子。

    顧荼趴在窗臺上,看夕陽,“師傅,這都快到戌時了,還是沒人來啊”。

    “不急,不急,等等,你聽,這腳步聲,我說什么?!?/br>
    殷蕓坐起身子,話音剛落,門被敲響。

    “請進?!?/br>
    王妃慌張入座,“大師,就是這幅畫嗎,是要銷毀嗎?”

    此畫是一幅蘭花圖,殷蕓搖搖頭,這畫,可是畫中有畫。

    將畫從反方向展開,從背面再去看,則是美人圖。

    這后面的畫是才是真畫,蘭花圖不過是后來黏在背面上。

    “王妃聰慧,自然心中也有所猜測,小的就不多言,畫還請王妃帶回去吧?!?/br>
    看清此畫全貌,殷蕓心中覺得這人她一定是見過的,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還是回去慢慢想吧,說不定,睡一覺就全都想起來了呢。

    殷蕓拍拍旁邊呆掉的小五,笑著說:“叫你之前不信我,現在知道師傅的本事了吧,好了,別傻了,該回去了?!?/br>
    顧荼搖搖腦袋,直愣愣地看著殷蕓,“這個女子我見過”。

    這下嚇到的是殷蕓了,急忙摸摸她的腦袋,“是不是生病了,你連吳國都沒有來過,說什么瞎話”。

    “這個女子像二殿下的母親,儷妃娘娘?!?/br>
    放在顧荼腦門上的手垂落,陷入回憶,年幼之時,去宮中去找芮涵玩,正巧遇見過一個年輕的妃子。

    芮涵吐吐舌頭,“這是父王新納的妃子,聽說性格孤傲,不過依我看,都是裝的,最近父王都在她殿內,別管她,我們去玩”。

    終于想起來了,怪不得心中覺得熟悉,但是為何是她?

    這怎么可能呢,但是心中細想,越覺得發冷,拉起顧荼的手就往外走。

    轉頭就吩咐侍衛,“去找一個年歲身形和小五相仿的乞丐,在城門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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