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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鬃狼顫巍巍地抬手指向了九點鐘方向, 盛枝郁正欲動身,卻被他輕輕拽住了衣角。 “隊長, 求你……留他一命?!?/br> 這個“他”, 盛枝郁在辨析過雜亂的氣味, 穿過狹窄/逼仄的鬼霧, 捕捉到被風聲覆蓋的嘶吼聲后,才明白是誰。 是袁羯。 彼時他正站在一處漆黑的水潭邊, 左手掐著不斷掙扎的藪貓, 右手上鮮血淋漓。 藪貓一張臉漲紅, 雙手抓著袁羯的手臂掙扎著, 嘴巴張合似乎想說什么,但卻發不出聲音。 盛枝郁落地之后就從手臂處取下一條縛帶, 從身后絞住了袁羯的脖頸,戾聲:“放手?!?/br> 直到貼近袁羯的后背,盛枝郁才聞到那陣被重重血腥味繚繞的腐臭。 而袁羯被他這么一拽,手里的力道松懈,藪貓從空中墜落。 盛枝郁鎖住他的脖子翻身將他甩在樹干上,一手控住了他的下頜,這才發現袁羯此刻的眸已經變成了無生機的灰白色,黑色的瞳孔仿佛破碎成粒在其中浮沉。 明明一副死人狀,一顆血紅色的眼淚卻從眼眶脫出。 他說:“小隊長…我知道…薛翼…殺了我…求你…我快…失控…” 盛枝郁低斂著冷瞳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明明知道他在痛苦,也聽清楚了他的哀求,可手即便是落在腿側的刀柄上,他也無法利落抽出。 要殺掉六十九隊的袁羯。 要當著藪貓的面殺掉隊伍的頭兒。 一瞬的遲疑成了破綻,袁羯就在這個時候再度異化,腰腹中破出了六只細長尖銳的附肢,瞬間朝盛枝郁的胸腔刺去。 盛枝郁反應極快地后撤遠離,袁羯新生的六只怪物肢節瞬間將本體包裹,隨后血rou從內部撕裂的聲音一段段響起。 他的精神體是蝎子,而現在正在變異。 情況不太妙,盛枝郁抬手就抓起一旁的藪貓,飛快地沿著空氣中殘存的血腥味原路返回。 藪貓被他攙在肩膀上,因為受傷限制無法回頭,只能咬著牙低聲問:“隊長……頭兒他怎么了?” “被感染了?!笔⒅τ魠s只是這么說,但腦海里卻閃過無數感染者的畫面。 被感染的人類只會成為潰爛腐敗的行尸走rou,沒有變異的先例,袁羯的情況不能被定義為感染。 但這如果不是感染,又會是什么呢? 思索的間隙,盛枝郁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頓重起來,錐心的痛從側腹蔓延。 鬼霧中的毒氣濃度提升,氣體順著防護服破裂的縫隙沁進了傷口,竟然重新侵入腐蝕。 刺痛和毒氣的雙重侵蝕之下,盛枝郁的視野模糊了一瞬,也就是這微秒之間,一棵歪曲的樹干橫在濃霧之中,盛枝郁閃躲不及,只能側身先護住了重傷的藪貓。 砰的一聲,他半個肩膀重重砸在樹上,連著半邊身子都麻了一瞬。 藪貓因為被他保護,只是在地上滾了兩圈,還有意識,擔憂地喚聲:“隊長……” 簌簌的爬行聲驟然隨著這聲低喚而來,盛枝郁咬牙起身,低聲喝止:“閉嘴?!?/br> 隨后,一只巨大的狂化蝎子從濃霧中浮現,鋒利的尾刺對準了盛枝郁的心臟。 盛枝郁極快地翻滾了兩圈,折疊的輕機槍在手中展開,火光朝蝎子的尾部射/去。 可是這怪物的甲殼堅硬無比,成片的子彈擊落,也只是冒出了一陣青煙。 獵物的反擊仿佛惹惱了它,螯狀的角須迅速朝他劈去。 盛枝郁旋身躲開,憑借獵豹本能的靈活落到那棵攔路的歪脖子上,右手持槍瞄準。 袁羯已經徹底異化成蝎子,半分人類的影子都沒有,按道理盛枝郁不應該心軟,更不應該遲疑。 可是在他看到蝎子后背殘存的作戰服上,兩塊疊放在一起,刻著袁羯和薛翼的身份牌時,卻還是扣不下扳機。 簌簌—— 氣流忽然翻出呼嘯的風聲,月牙似的刀片自后方而來,一瞬間齊齊切斷了巨蝎的步足。 盛枝郁緩緩抬眸,在濃霧之后看到了身型頎長的男人。 祁返眸光泛金,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肅然冷厲,像是天生無情的劊子手。 巨蝎失去了行動的依靠,傾塌在地表上,用尾刺去追襲祁返。 一陣冷光閃過,巨大的尾刺碎成三段,爆出一陣腥臭的綠色血液。 祁返纖塵不染地躍落至巨蝎的背部,右手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對準了腹腔中間。 砰—— 凈化結晶從內部爆發,一瞬間燒盡了它內部的血rou。 掙扎停止,蝎子徹底僵直,漸漸化為一灘溶解的毒水。 祁返利落地從它的背部落下,站定在樹干之前,和盛枝郁四目相接。 “小隊長,你還是太容易心軟了?!?/br> 盛枝郁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人,黑瞳好似看陌生人一般疏冷警惕。 “你瞞我的東西不少?!?/br> 巨型暴走的蝎子,對同屬于哨兵的盛枝郁來說不好對付,但卻因為沒有完全變異,所以還能被向導控制精神圖景。 祁返剛剛就是先鋪開精神力,再對他使用物理攻擊。 而所展現的精神力,絕不屬于一個普通向導。 祁返很輕地笑了下,金色的眸褪去了光澤,恢復以往的淡色。 “我是臥底啊,臥底不藏東西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