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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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派人按照他們回信里留下的路線去尋,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謝神筠道,“若是有回信傳來,立馬送給我?!?/br> “是?!倍趴椩屏⒓粗巳マk。 張靜言失蹤的消息對謝神筠而言不亞于晴空驚雷,她按捺下心中焦躁,沒有在沈霜野面前表現出來。 張靜言的失蹤到底意味著什么?倘若他是被人盯上了那幕后之人會是沖著張靜言去的,還是沖著謝神筠來的? 謝神筠轉向沈霜野,眼里暗含探究:“你是怎么發現張靜言失蹤的?” “不是我,是林停仙,”沈霜野道,“他和張靜言約定傳信,但張靜言離開長安后就一直沒有消息傳來?!?/br> 沈霜野隱去了林停仙觀星打卦那一塊,他如今回了玄都觀,準備和玄都觀的觀主子虛真人一起試試能不能推演出張靜言的方位。 沈霜野對此不作評價。 “你懷疑我?”謝神筠問。 月影橫過涼席,窗外流水潺潺,垂絲海棠落于窗欞,隨風而動。 因著天熱,婢子沒有沏茶,而是上了拿冰鎮過的紫蘇梅子飲,以白玉琉璃盞盛了呈上來,杯壁沁出玉露。 沈霜野握住杯壁,感受到了涼意,方才道:“我不懷疑你?!?/br> 謝神筠望他片刻,了然地點點頭:“你查過這座宅子了?!?/br> 沈霜野早她進來,謝神筠回來時他已經等在這間屋子里了。至于早她那片刻是多久,就只有沈霜野自己知道,但想來這片刻也足以讓他查清這院子里有沒有關著人。 這宅子又是沈霜野的,即便是有暗室密道一類的東西也藏不過他的眼睛。 沈霜野果然沒否認,而是道:“你覺得張靜言的失蹤會是什么原因?” 這個問題才是重點。 張靜言不僅涉及到了昔年端南水患的案子,還是謝神筠真實身份的知情人。 后者才是謝神筠最為擔心的問題——她有種直覺,張靜言的失蹤是沖著她來的。 謝神筠頓了少頃,道:“第一,他是端南水患案中本該被滅口的幸存者,他改名換姓混進了長安城,又在北軍獄里被關過一遭,既然太后與鄭鑲都能認出他就是張靜言,那是不是還會有旁人把他認出來?” 她看著沈霜野,問,“當年張靜言是怎么從洪州活下來,又找到你父親的?” 沈霜野沉默片刻,構思好了措辭方才開口:“他當年在洪州府染疫確有其事,不過后來被治好了,那個時候每天都有人因為疫病身亡,因此對尸體的核對上沒有那么仔細,后來朝廷鎮撫洪州,是從臨近的黔西道和劍南道調兵治災、震懾百姓,帶兵前去的正是宣盈盈,張靜言同敬國公也有數面之緣,自然認得宣盈盈——” 說到這里,沈霜野突然一頓,有一條被他忽略的線索串起了前因后果。 “你和宣盈盈,”他沉聲道,“宣盈盈曾經告訴我,你和她合作的開端是你帶了一車黃金去賄賂她,但那其實不是賄賂,而是交易?!?/br> 謝神筠在畫舫上的說辭有問題。 宣盈盈不會輕易地相信一個人,敬國公病了十年有余,而宣盈盈三年前早已受封昭武將軍,執掌黔西的武泰軍,她根本不需要謝神筠的支持。 謝神筠能和她達成合作這件事本身就意味著有古怪。 她在說謊。 “你知道她去過洪州,也知道她見過張靜言?!鄙蛩熬従彽?,“更甚者,你知道她見過荀樾,因為你當時也在洪州?!?/br> 無論謝神筠說得如何冠冕堂皇,她在黔州私養部曲這件事就是足以抄家滅族的謀逆大罪,這樣的把柄,以謝神筠的為人,就算是信任至極,也很難直接和宣盈盈合作。 但若是從一開始謝神筠就根本不是為了拉攏宣盈盈,而是拿著她的把柄威脅她去的呢? 洪州府時疫時謝神筠也在,謝道成那時賑災洪州,應當也能知道皇后要鄭鑲帶她回京的命令,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能翻出多大的風浪,她們天然就能讓別人降低戒心,況且這個小女孩還算得上自己人。 因此謝神筠到底見過多少人,知道多少事,除了她自己,只怕沒人清楚。 謝神筠的話永遠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她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里,最后把自己和身邊的一切也變成了謊言。 “我的確知道宣盈盈見過荀樾?!敝x神筠承認得很快,“但我不知道她見過張靜言,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張靜言居然還活著,否則的話至少謝道成會想方設法地追殺他?!?/br> “但礦山案之后就不一樣了,”謝神筠說,“張靜言在朝中到底有多少故舊我不知道,但礦山里他露了臉,因此被人盯上也不無可能?!?/br> 花絲垂落于席,謝神筠在月影橫波間朦朧了神情,彼此都看不出對方心中所想。 “還有第二,那就是張靜言的失蹤可能不是沖他或者靈河渠一案去的,”沈霜野沉靜道,“而是沖你來的?!?/br> 他說完這句話,屋中沉默良久,謝神筠沒有避開沈霜野的目光,她已經學會了在他似乎能剖開人心的目光下表現鎮定。 “你說得不錯?!逼毯?,謝神筠頜首,沒有多說。 “如果是沖你來的,那張靜言暫時不會有危險,”沈霜野道,“但如果是沖著靈河渠一案來的,那他此時就生死難料了?!?/br>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