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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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要了……”她氣若游絲地伸手推他,被他將柔荑一把握在掌心。他從她身側坐起身,頎長的身軀在明燭的掩映下投射出巨大陰影,將她滿是痕跡的裸露嬌軀盡數籠罩其中。 他替她掩好錦衾,悄然下榻,去外間由著丫鬟服侍凈身穿衣。 姜嬋恍然聽見窗外更聲,猛地睜眼,枕邊被褥尚有余溫,她軟綿綿坐起身,不住揉著眼,不多時,穿戴整齊的王之牧其人卻轉過屏風。 她仿佛記憶錯亂。 “大人,您還沒走?”她下意識看了看窗外,不確定問道:“已是宵禁了?” 王之牧坐于床邊,手指撫過她眉眼,和聲道:“不妨,我有令牌?!?/br> 姜嬋見他這是要走的架勢,想著她上一次送他都不知何時了,便赧然道:“大人,讓奴婢送您出門吧?!?/br> 她套上家常衣裙,王之牧又讓丫鬟給她加了一件厚實的披風。 一路行來,從內室到繡房的一路上俱是她的零碎衣飾,在這燈籠搖曳的夜里愈顯曖昧,叫她看了面潮耳熱。 方才二人干事時,下人都被趕到了外院,但即便如此,她是怎樣衣衫不整被他從繡房里抱出來的,是否赤裸著在廊下停留,又是怎樣荒yin的場景一路回房的,她想都不敢想。 她暗惱,這繡房本是她特意辟出的清凈之所,如今再看時,腦中最先浮現的卻是二人下身相連從門扉到繡架,從東角到西角,貼著粗糲墻壁,架在冷硬條桌,偎入錦繡矮榻,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跪著的,歪著的…… 她不記得二人換了多少姿勢,做了多少回,只記得她聲嘶力竭的哭吟。 他似是與她心有靈犀,頓時浪蕩且放肆地當著身后眾奴仆的面將她腰肢攬進懷中,惡狠狠低聲道:“你再用這般眼神看我,今夜可是不想睡了?” 她的記憶仿佛錯亂,情迷意亂間是誰纏著誰不放,是誰咬著誰的耳垂吐出那些放蕩之語,只消一回憶,那些靡亂場景就充盈腦海,令她遍身guntang。 真不該允了她來送行,她這幅模樣,他如何走得成。從內院到大門短短一段路,卻行得難解難分。 末了,他將她鬢邊一縷散絲撩至耳后,輕聲道:“好了,早點回去歇息吧,明日我再來?!?/br> 可惜第二日她月事來了,那之后接連五日,王之牧皆是灰著臉來,黑著臉回。 在一旁候著的觀棋心下不服,暗自瞪著面前這鄉野村婦,心道,你給我等著,大人不過只是一時新鮮,興頭過了就會撂開。 當然后頭他又不小心聽到大人和那婦人在家常閑聊一般,大人竟主動問起那婦人嫁人前的軼事。當時他臉上表情見鬼一般,須知大人除了朝堂之事,多余的事向來不會多過問一句的。 * 姜嬋打發了下人,凈身梳洗過后,從床格間拿出一枚上了鎖的木盒,再將燈火拿近,挑亮燭心。 能拿到手中這封信她可是大費苦心。為了避開府里中眾多的耳目,姜濤先是將信件寄給那賣頭花的譚婆子,那婆子穿行于巷陌路口、橋門市井,不惹人注目。姜嬋有一回聽得門前花擔過,喚住她,買了朵以假亂真的通草花,很是喜歡,于是給了她一個銀錁子,囑咐她有新鮮花樣便送來,如此便水到渠成的時常上門了。 姜嬋從裝花的匣子隔層里取出姜濤的信,先一目十行地看完,確認了他無大礙,這才將每一個都翻來覆去的推敲。 姜濤一路順水下江南,一月前已到了廣陵一帶,到了此處,東尋西覓卻沒找著慧林所說之人,又把她說的兩個莊子全盤了下來,因著田地已荒廢許久,價格倒是比預想的低。他還剩了些盤纏,請了些莊稼人好好松整了土地,讓其先休養半年。 他見廣陵人物富庶,房舍稠密,已先在城中一家生意十分興隆的布莊找了個活計,預備過幾月在城中賃個小奄門面屋,賣些布匹之類的小物件。 姜嬋當時怕被姜濤誆去錢財,給的盤纏恰好只夠買兩個莊子,如今他不僅買下莊子,還請了人整理,這其中多出的銀錢不言而喻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補上的。 只要一想到在這書信間那寥寥數語背后,哥哥不知道受了多少累,便覺羞愧難當、心痛難忍。 翌日姜嬋將一封火漆封緘的書信轉交給了譚婆子,信中還夾了兩千兩的銀票。她在信中細細敘了莊子的正確用途,讓他先雇幾個人看蠶織絹,最后囑咐他好生保重身體。 姜嬋牽腸掛肚,不免長吁短嘆,她恨不得親去江南,卻又被困于此,也不知如何從這場渾水中脫身,不禁生出如困獸一般的窒息重圍之感。 黃昏時便借酒消愁,不小心多飲了一壺酒,再睜眼時身邊卻坐著面色沉沉的王之牧。 她驟然酒醒。 她醉酒時有沒有胡言亂語?他為何臉色看起來勃然不悅,莫非是自己說了什么?心驚膽戰之下,姜嬋選擇了繼續裝醉,直到他離去后,她二話不說地抓了翠環來問詢自己醉酒期間到底干了什么? 翠環撇嘴道,娘子醉時抱著一堆繡線哭天抹淚,直到不省人事。大人過來時將娘子抱起,娘子還抓著繡線不放,跟他搶了起來,然后吐了大人一身…… 姜嬋恨不得再跳一次河重活一回…… 第二日他又來了,舊話不再重提,二人坐下時卻你不言我落子,用避重就輕打著太極,面上琴瑟調和,底下卻心思各異,透著前所未有的生分和反常。 姜嬋疑神疑鬼自己向王之牧泄露了心中的秘密。 王之牧滿腦子都是那天她淚眼婆娑,扯著他的衣角說:“哥哥帶我走……” 礙著莫衷一是的心思,姜嬋坐在一旁默默無言繡她的帕子,王之牧低頭啜幾口早已涼透的茶水,直到半個多時辰后觀棋前來有事稟報將他叫走,二人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竟是這么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沒有歡好。 當天夜里,王之牧書房的燭火亮了大半宿,方才板著臉囫圇睡下。 反觀姜嬋,做賊心虛一般再將哥哥的書信覽了一遍,一把火將信紙毀尸滅跡,然后安安穩穩睡了一晚。 她耐得住性子。他晨間醒來,神色不明地盯了胯間那一柱擎天好一會兒。 他再也耐不住,午飯后遂尋了個機緣,采取迂回手段,趁她在書房伺候筆墨時,故意打翻茶盞在腿上,讓她“哎呀”一聲拿了帕子來擦,擦著擦著,發現他胯下雄起得越來越無法忽視,她絳霞飛頰,抬起眼卻撞見他眸色噬人。 這一天直至月上中天,他的陽具都沒離開過她的xue。 他眼底狂熱,瘋魔了一般,縱欲無休。 這一回他終于隱隱看清自己,不論他暗自告誡自己多少回,這是最后一次,所以才似死囚最后一夜的瘋狂,所以才一而再再而叁打破自己的誓言,他其實就是想同她一處。 罷了,等自己對這副身體膩味了,興致淡了再從長計議吧。 窗外傳來更聲,他方才意猶未盡地含著她翕腫的櫻珠,往宮腔中射得滿滿,饜足地伏在體無寸縷的嬌嫩溫香上喘息。 那被cao干得紅腫外翻的嬌xue一片狼藉,汩汩粘滑體液順著交媾處淌濕了大片,帳中漫著令人心浮氣躁的濃烈甜濕氣味。 姜嬋無力嚶嚀一聲,眼尾漾著嫵媚的水色,氣若懸絲地推搡著他汗濕的胸膛,嗓子帶著嘶啞的余韻、浸著殘留的春情:“元卿……腫了……奴婢受不得了……” “我去拿藥?!蓖踔聊且馀d未盡的聲音里憑空添了一份驚慌。 他借著雙臂支起上半身,浸在春水里泡了半日的陽具隨著他的動作幾欲全部抽撤出來,卻因他抽動被本能絞縮的饕xue咬住那龜棱,夾得他又有些意動,作勢又要往反方向入。 “唔……” 姜嬋晃著凌亂青絲搖頭,一雙柔柔玉手鬼使神差伸向身后,竟一把握住作亂的兇器,幸而如今她力氣比一只貓兒大不了多少,綿力一抓,反倒更似狎昵陽具。 王之牧呼吸一窒,神色卻越發亢奮,他尚未盡興,年輕氣盛,哪怕精囊已大半空了,yinjing也還是硬的,便就勢握著她的手,陽具濕滑進出順暢,他抑了呼吸看著自己青筋畢露的陽物在她柔荑圈握間來回抽送,又分出一半目光放肆地鑒賞她承恩雨露后的綽約多姿。 姜嬋癱軟得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此刻見他再度兇悍駭人的cao干,方才意識到男女體力上的懸殊。 掌心都磨紅了,他才射得她五指間白漿掛連,姜嬋這才如蒙大赦。 如此,這一段莫名其妙的齟齬隔閡,便不露痕跡地遮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