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291節
她將所知的乩教相關內容,告訴了二人。 林斯文眉頭越聽越皺。最后,忽然道:“我不曾聽過什么‘乩教’。但董事長說的,很像五百年前,我們靈宮與陰神五大派的神殿對峙時,暗中流傳的一個不知真假的密謀?!?/br> “據說,陰神五大派傾絕頂資源,聯手打造了一個計劃,代號為‘種子’、‘搜尋器’。用途暫時不明,也有傳言說是專門用來源源不斷地捕獲‘局外界’,以傳播自己的道統,搜刮無盡資源?!?/br> “因為,對本體位于幽世深處,也可以看作一個個大現象的修行大派來說,最重要的資源就是,‘人’。因為人是承載道統的主體,也是幽世的根源,是我們走向陰神或者走向陽神的根本。一個世界的資源,即使對五大陰神門派來說,也是不少的資糧,是壯大門派的補牙藥,踐行道統的最好試驗場?!?/br> “只有不斷地以無盡的人族,無窮的世界實踐道統,才能找到飛升陽神、陰神的真正道路?!?/br> “畢竟,自有幽世以來,幾乎無人能真正踐行道統而成就陰神或者陽神,白日飛升?!?/br> 林斯文皺眉道:“也有傳言說,陰神五大派在與我們靈宮對峙時,竟然還不惜耗費無量資源,如此瘋狂地去打造什么種子計劃,不斷捕獲‘局外界’,除了壯大門派發展道統外,最重要的是:他們無意中找到了成就‘陰神’或‘陽神’的真正道路。 我師祖說,是有一位合道大能,發現了有真正飛升得道的‘仙人’出沒的痕跡?!?/br> “那位不知是陰神還是陽神的‘仙人’,自稱來自‘桐音宗’。祂吉光片羽,在幽世轉瞬即逝,最后出現的一個背影,是沿著幽世那條無名長河,躍過無數方圓界,到了所有修行者都不能探查的遠方……應該是去往了某個局外界?!?/br> “因此,據說陰神五大派斷定這位‘仙人’、‘得道者’是來自于某個局外界?;蛘?,祂的宗門,桐音宗,就隱藏在某個局外界中。 為了自身超脫,得道飛升,成就陰神,這幫人幾近瘋狂,不惜耗費無量資源,打造了一個重寶,就是為了搜尋到藏匿著桐音宗的局外界,找到仙人的宗門……” 劉珠比林斯文進入玄武盟晚得多,不曾見過師祖,也不曾聽過這段傳說。 此時大師兄這樣說來,她也聽得嘖嘖稱奇:“原來這千年萬載,陽間幽世,真有能夠成就‘陰神’或者‘陽神’的仙人。也難怪那些老賊如此癲狂。祂們卡在合道都不知多少年了吧?!?/br> 李秀麗卻不在乎什么“桐音宗”,什么“陰神陽神,仙人”,她追問: “那么,所謂的局外界升格,到底是什么東西?” “被‘升格’的局外界,會變成怎么樣?” 見她追問急切,林斯文道:“局外界‘升格’……其實就是指一個世界的局外界被現在幽世的各大門派徹底掌握。升格,就是指將保護局外界的‘因素’破壞,將局外界納入大派掌握,那就‘升格’為‘方圓界’?!?/br> “具體的局外界其實不容易被定位。一個是長河無窮無盡,宇宙無窮,局外界自然也無窮無盡。而且,局外界有某些‘因素’存在,所以正常且健康的局外界,是有‘保護’的,會內部調節且隱藏自己,平抑本土的臨時溢出區,讓本世界的超凡存在降到最低,從而將自己世界的人族之炁的波動,隱藏在幽世之中?!?/br> “想要找到某個局外界,一般是其內部出了問題,人族之炁波動異常,或者內部有人向方圓界的大門派發出坐標……董事長你說的‘乩教’,做的就是這種事?!?/br> “至于局外界升格為方圓界后,會發生什么事,變成什么樣……具體取決于,找到并掌握此局外界的,是哪個門派?!?/br> 林斯文道:“陰神五大派當中,也就仙朝對自己治下的世界還算尚可,不會竭澤而漁。但仙朝作為最古老的陰神門派,自己的方圓界都多如牛毛,一般也不會去搜尋新的局外界。其他四個門派……落到地煞觀,日曜城手中,自然敲骨吸髓,或有生靈涂炭,人族危亡,戰火遍天的風險。但落到天人寺、輪回殿手中……” 林斯文搖搖頭:“天人寺、輪回殿沒有地煞觀、日曜城那么張揚,但輪回殿才是現在的五大陰神門派真正的首領?!?/br> “這么說吧,淪落到地煞觀、日曜城手里的世界,尚有存活的可能,您至今也接觸過不少日曜城、地煞觀出來的弟子門生了吧? 但落到輪回殿、天人寺這兩個門派手中的世界……我師祖師父行走過偌大幽世,眾多陽世,很少見到它們掌握的世界之中的弟子,仿佛兩個黑洞……” “據說,輪回殿、天人寺手下的世界,才是淪為末世最多的世界?!?/br> 他說完,便見李秀麗神色仲怔,仿佛從來不知害怕的她,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董事長,你怎么了?” 末世,什么樣的世界是末世…… 李秀麗沒有見過末世。 但她曾親眼見過地煞觀手下的大周。那座巨蟒腹中的“神都”。 如果這樣的,都尚且不算末世。 她看著眼前的“游戲”面板,視線驟然模糊。 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凍入骨髓的……恐懼。 李秀麗轉過通紅的雙眼:“那么,最后一個問題?!?/br> 曾經,她面對父母的懇求,面對未知的人生,暢快大笑,跳入兇險的無盡宇宙。背井離鄉,意氣風發,欲要成仙得道。 十六歲這年,她說: “怎么,在沒有坐標的情況下,返回一個局外界?!?/br> “我想,回家?!?/br> 第260章 番外 十二歲那年,天昏地暗,狂風呼嘯。李秀麗在學校發起高燒。 她頭暈目眩,四肢酸軟,虛弱地靠在墻角,連呼出的氣息都是guntang的。 簡陋的校醫室量了體溫,三十九度多。 喝了藥,卻仍然沒有退燒。 老師批了假條,又給她的父母打電話。 李秀麗不讓她打:“他們沒空的。不用找他們?!?/br> 電話還是打過去了。卻有一陣陣年幼尖細的哭泣聲、嘈雜的說話聲。母親的說話聲也斷斷續續:“……麗麗……再等等……聽話,忍一忍,mama有事……過幾個小時……我回來……” 電話斷了。老師又打給她的父親。 父親才說了幾個字,對講機的聲音就將滴滴作響,似乎是上峰在對他下指令。他只能匆匆掛斷:“等一會再……” 戛然而止。 “秀麗,你家還有親戚在附近嗎?” 李秀麗說:“沒有?!?/br> 老師說:“那我送你去醫院吧?” 但很快又有同班同學匆匆跑出來,大叫大嚷:“老師,課上有人打起來了,都在哭!” 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有闖不完的禍,鬧不完的事。東一聲,西一聲,老師焦頭爛額,分身乏術。 只能歉疚地轉頭叮囑:“我去班里處理一下,馬上讓其他老師送你去。你在這里等一等……忍一忍……” 等。 忍。 女孩坐在那,暈眩中,恍惚將老師認成了自己的mama。 她短短的十二年人生中,從記事以來,聽到得最多的,無非就是,含著歉意的一聲聲“等”,一字字“忍”。 可我不想等了,不要忍了。 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病中的心臟跳得發疼,倔強的脾性上涌,她攥住請假條,扶著墻,走到校門口,對門衛說:請了假,要回家。 門衛早已認得她。一年級起,她總是最晚走的那個,常常要等到天色將暗。三年級起,她再不要父母接送,總是一個人背著書包回家。 昏暗的天色中,暴雨傾盆而落。 李秀麗有傘。 從獨自上學起,無論工作再忙,她的父母都會提前告知她當日的天氣。為她備好雨傘、雨靴、雨衣等。 不過,雨下得實在太大了。 在狂風驟雨中,在昏沉的天地中,這柄被精心挑選過的傘,無力得像湖面上一朵小小的無依的浮萍,任意東西。 街邊的橋洞寬闊有力,流浪漢窩著躲雨。 駛過的公共汽車干凈溫暖,小孩在窗戶上畫笑臉。 連雀鳥都躲在巢xue里,于屋檐下聽雨。 暴雨中,水花飛濺打濕了她的校服。她的眼睛逐漸模糊,額頭燙得已經沒了知覺。 后來的事,李秀麗都記不清了。好像是老師找來了。也好像,是mama找來了。 再次睜開眼,她就躺在醫院。醫生說,四十度,肺炎。 她在病房掛了整整一周的點滴。 mama趴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喃喃地道歉。 爸爸每晚都來守夜,有時上一晚的血絲還在眼里,帽檐上的霜還沾著,囁嚅雙唇。 李秀麗身體好了一些,能動時,就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手里抽出來。整夜,一句話都不對他說。 同房的病友的小孩,經常打開電視,看假面超人打怪獸。 但李秀麗最討厭這些動畫片、兒童劇。只要他看,就把電視關掉。惹得那小孩哇哇大哭。 她小時候喜歡過。坐在父親高大的臂膀上,揮舞拳頭,對著動畫里的英雄,模仿喊:“變成光,變成光!” 后來,就不喜歡了。 病房的燈光逐漸黯淡。 走廊的光卻還亮著。 mama走入光中,為難地朝黯淡的病房看了一眼,徘徊四顧,嘆了口氣。 李秀麗知道,她還要去往一間簡陋的、昏黃的房子中,在那些瘦弱的、流著鼻涕的、無人關心的野孩子跟前,噓寒問暖。 光會打亮她溫柔的眉眼。 爸爸以為她* 睡了,輕手輕腳地走出去,走入光中。 李秀麗知道,他會打著手電,去橋洞下,尋找那個精神失常、沒有子女家人,卻只信任他的老弱智,不厭其煩地將他背回住所。 光會照亮他英偉的面龐。 年少的李秀麗拉起被子,將自己藏在黑乎乎的被窩里,把走廊上的光擋在外面。 她才不會哭。即使手上的針孔很痛。也不會哭。 但是,她真的很討厭、很討厭隔壁床的小孩放的特攝劇。 她討厭這些英雄。討厭他們打怪獸。討厭他們打怪獸的時候,從不回頭。 有時候,怪獸也會來看望她。 幾個怯怯的小孩,牽著她mama的衣服,躲在mama的身后。 李秀麗冷冷地看著他們。 她每一個都認識。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