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115節
他伸著手,一動不動,鐵塔似的擋在二人身前。其余趙家子弟,異口同聲,洪亮之聲震飛了山林之鳥:“容情!” 官差一是寡不敵眾!二是也被說動了少許,社稷動蕩,二帝被抓,皇室南逃,又有華武興之案,天下人皆冤之,連街邊無賴兒都嘆息幾聲時局,誰人心里不有點嘀咕?三是,確實,廟宇其實并不重要,人都沒抓到,管什么廟?這么多地方現在都公然在建龍女廟,差這一座建在山上的廟嗎?大人物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很不耐煩管,他們這些底層的差人,也只是例行公事。 何況,誰與錢過不去? 便哆哆嗦嗦伸手拿了錢,扭頭就走。 趙家人也很守規矩,見他們拿了錢,趙子英過來一個眼神,就讓開了,還有人親自陪他們下山。 “三叔”在一旁看了半天,看得額頭涔涔冒汗,等官差走了,才上來說:“子英啊……” “你們與官差這樣,也太……” 趙子英擺擺手:“表叔公,您放心。不會牽連村里的。如今時局,臨江人心不安,官府就那么硬氣?那兩個當差的,不過是例行公事,他們的上司,也只是應付上官。不會再來問此事的。若有,我們趙家一力承擔?!?/br> 很多村鎮一姓一心,甚至還有舉村結社,坑害外人,殺人祭鬼的。以前。在故京時,社會較為安定。官府嚴查殺人祭鬼之事,一旦查到,就是全部砍頭。 就這樣的嚴厲,還力有不及,不敢輕易深入一些村子。 何況,值此動蕩之際,應付狄國,安穩國祚在江南,更來不及,哪有力氣管? 無非是狄國逼幾個朝廷的朱紫軟骨頭,軟骨頭再逼下面的小軟骨頭,小軟骨頭再逼憊懶小官,小官再遣各地,各地嘴里明面上應付。然后以玉京為中心,逐級遞減搜查力度。 何況是臨江府,此等安置了不少南渡之民的新“邊疆”,如今更是不好管束。 到杏花村,不過是隨便貼幾張圖便罷。 黃宰相的yin威,固然可以貶將軍、謫朱紫,真到了這等僻野之上,還不如十幾二十號的拳頭和幾許銀錢管用。 打發了“三叔”,趙家人又找回躲起來的石匠,繼續修繕龍女廟。 龍女廟已經有個大致的樣子了。 他們掛上牌匾,上書“龍女廟”。 又把那尊初有人形的石像先樹好,日后再慢慢打磨。 天色已晚,神主牌放在石像前,趙子英又在牌前豎了個銅香爐,供了瓜果,點上三支線香,領著子弟們,拜了一拜,曰:“明日再來繼續修廟?!?/br> 他們一走,鵝黃的裙裾從山林里一蕩,李秀麗迫不及待進了廟。 她仰頭看看那石像,石像還沒琢出容貌,只有個大致的人形。隱約可見,廣袖流云,瓔珞垂裙,帛帶飄飄,頭頂龍角。 神案前擺的木牌,上面寫著* “赤霞龍女”,四個金漆的大字。 李秀麗舉起指尖:“‘赤霞龍女’?普通!改改!” 改……改什么呢?宇宙第一至高仙?還是叫乾坤無敵傲天神?她想了半天的稱呼,稱呼越想越長,都不是很滿意,木牌這點地方都不夠刻了。 最后,想了想,放下手,算了,暫時還是赤霞龍女吧。 她隨手又抓了一個供奉的大棗子,咬了一口。還可以,甜。 她在廟里上躥下跳,一會扯扯簾幔,一會圍著廟前后打轉,一會嫌棄石像粗糙,一會覺得香爐太小巧,不像其他廟里的那么大一個。 她來到異界半年多,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別人單單為她建造,專屬于她的地方。 雖然他們不知道,地方也小,但是給她建的,那就是她的啦!她收下了! 李秀麗向來頗有點霸道,立即不客氣地把這廟宇劃歸自己所有。 挑三揀四,最后盤腿坐在石像頭頂,咔擦咔擦吃果子,居高臨下,像環視領地,打量這座小廟。 心里盤算著,她現在剛來到新的陽世,買完新衣服,口袋一文多的錢沒有,也不想委屈自己住山林。 正好,去看看龍女廟附近有多少座,瓜果供奉,都歸她啦。 此時,夜色已降,廟外山林漆黑一片。 漆黑中,卻傳來一個吭哧吭哧的粗啞聲音,惱羞成怒,由遠及近:“是哪個混蛋,推了我的廟,占了我的地方!” 第103章 夜色深沉,山林的陰影顯得更濃,如墨汁浸染。 唯一的點點亮光,是新修的龍女廟中,神像前點的一根香燭。 山風忽然大作,吹得半闔的門扉嘎吱作響,吹得燭焰搖曳,廟內明暗動蕩。 但無論山風如何鼓勁,燭焰或縮至米粒大小,或者東倒西歪,卻始終不滅。 隨風而至的咆哮愈來愈近。 粗啞、像磨過沙子。洪亮,像破鑼鼓。風也漸漸夾雜了泥興起。 “混賬草頭神,爾敢霸占本座之廟,推倒我的神像!我要撕碎你!” “嘩” 風變大了,終于向內吹開了廟門。 淡淡的薄霧籠罩了半個丘山,燭光大致照出了來“人”的模樣。 一只人立而起的巨型老鼠,體格比成年男子還要高出半個身,接近兩米。 四肢較短,但粗壯。 兩只黑豆眼,門齒突出,像兩個大鏟子。全身覆蓋褐黃色的皮毛,此時一邊嗅著銅爐里的青煙,一邊饞得滴口水,一邊張牙舞爪地恐嚇,毛發沖天而起,竟像鋼針鐵甲。 準確來說,這是一只碩大的田鼠。 見了它的模樣,簾幔后,石刻的神像竟然發出一聲清脆的嗤笑聲。 簾幔被一只素白的纖手撩開,指甲修剪整齊,是淡淡的粉。 帛帶如云,垂下臂彎。鵝黃裙兒上的瓔珞倒映燭光,微露嵌玉的繡花鞋尖。 少女挽劍,從簾幔后,漫步而出。 她容色柔美,衣飾考究,環佩叮當,竟像個大家千金女,緩步離香閨。卻不知緣何,出現在這荒山野廟之中。 上下打量大田鼠,少女輕蔑道:“我說是什么‘神靈’,口氣這么大,張口就說別人是‘草頭神’。原來是一只粘泥鼠類?!?/br> “之前就聞到這里附近的炁有點不對。果然藏了個淺淺的洞天?!?/br> “你的臟臭老鼠洞是自己塌的。久無人煙,都墻倒柱歪了。自己不要,任由荒蕪,怪誰?還‘撕碎’我?呸!這是凡人給我新修的廟,歸我了??鞚L,別逼我揍你?!?/br> 這本來就是荒地破廟,地本無屬,廟更風吹雨打,都塌成什么樣了。連洞天氣息都快散去了??梢娚裰骶貌辉谄渲芯S護,供奉者也都遺忘了這里。 之前這耗子怎么不來? 是供奉她的趙家人,自己出錢出力,砍去四周荊棘,辛苦重整廟宇,再燃香燭煙火。 現在廟修好了,這老鼠就嗅到味道跑回來了,還張口就是罵她混賬,要“撕碎”她。 看在它是原主的份上,她還與這東西勉強講了幾句道理。 以李秀麗的脾氣,覺得已經是非??蜌?,非常有耐性,非常給它面子了。 熟知,她三次啟唇,“粘泥鼠類”、“臟臭老鼠洞”、“快滾”。 句句戳得大田鼠怒沖頭腦,連衡量雙方實力都忘了,竟咆哮一聲,粗短四肢上的利爪,獠牙,都瞬間暴漲,直朝少女撲去。 這是它的洞天,由人類供奉之時的情緒波動之炁,或者叫做“香火”凝成。 如今雖然淺淡,仍算是個洞天,在這里,它的力量得到大幅的增添,能跨到中階。 這個可惡的占廟者,今日就要血灑當場,成為它重返道場的第一個祭品! 見它如此不識相,李秀麗也很不高興。 她難得耐心跟“人”講道理。它區區煉精化炁初階修為,卻妄言稱神、蠻橫逞兇,找打! 只是著實嫌棄接觸臭老鼠,便反手一轉,流云般飄逸地飛至梁上,撲下,用蒲劍對著它的腦殼猛然敲了下去! 咚—— 金鐵相觸之聲,田鼠的腦門子上立刻凹陷了一小塊。 雙方都有些意外。 李秀麗意外這老鼠的皮糙rou厚程度。 田鼠則頭暈目眩,駭然止步,發現這柄劍里泄出的靈炁,呈煙狀,環繞劍柄,時而有絲縷震蕩,但凝煙不散。 這是使用法器者修為接近或者干脆步入煉炁化神的象征! 它就算有洞天的加成,也打不過她! 本來,它見這小丫頭十五六歲,就是放在一些中、大型的門派里,以為也最多不過煉精化炁中階的修為。 被怒火沖昏的鼠腦像被冰水澆透。 田鼠本撲向石像的動作,扭了九十度,轉身就往廟外逃去。 這回輪到李秀麗不放過它了。 田鼠的速度極快,但她的速度更快。 她腳托清風,飛空而追,馬上就要追上它。 田鼠回頭一看,見青鋒劍近在咫尺,劍尖的炁幾乎都要削禿它尾巴皮,肝膽俱裂,也顧不得藏一手,忽然間,一頭扎向地面! 硬地泛起波紋,竟似沼澤,田鼠一頭扎進了泥土中,如魚入水。 砰—— 蒲劍深深扎進泥土,力度使劍柄嗡鳴搖晃不休。 李秀麗拔出劍,皺眉,用誦世天書,去感知四面八方的炁。 吃了一驚。與那田鼠相同的炁,竟然遍布方圓數十上百里。這些炁很單純,都只散發著幾個反復的意思“吃的……”“餓……”“吃的……”“繁殖……”“受傷……”“吃的……”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山下的凡人送來的心聲。 根本沒法從那么相似的炁中,分辨出大田鼠的去向。 李秀麗隨便找了一個最近的炁。 一劍扎下,提出。 劍柄上穿著一只眨巴豆子眼的普通田鼠。再找,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