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58節
維儀縣反而說:娘娘的神水能夠讓走獸生人子,可見獸類是人類之母,應當膝行敬之方位孝順。這是送子娘娘教誨他們愛生的美德!” 聽到這里,眾皆悚然。 菱角年紀小,不知事,只覺沖擊大,喃喃說:“這是太‘憐貧惜弱’到瘋癲的結局?” 農夫摸著渾身起的雞皮疙瘩,問:“那、那這與我們當中的某個人有什么干系?” 客商冷冷道:“錯!你以為,維儀縣人,都是癡呆瘋癲,甘做畜生之奴?人倒笑你太瘋癲!維儀縣人在做出這等人倫顛倒之事后,全縣上下,都成了送子娘娘的狂信。然后,他們開始異變?!?/br> “異變?” 客商指了指自己的頭臉:“維儀縣,有的人頭上長出了一個新的人頭。有的人,臉上長出了無數只葡萄般疊掛的rou眼珠,有的人在脖子上長了一張嘴……” “嚇!”眾人說:“那還是人嗎?” 客商冷笑:“維儀縣人也是這么想的。他們以楊家為首,長出三顆腦袋的楊員外,自稱是‘新族’,稱正常人為‘舊族’。并且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因為信奉娘娘,踐行送子娘娘憐弱之道,才得已擺脫‘舊族’孱弱的rou身,成為‘新族’。 所以,他們非常積極地向其他地區推行維儀縣的規矩,認為,只要所有地方都如維儀縣,就可以人人成為‘新族’了。而不肯踐行娘娘之道的地方,則是‘可伐之地’。 他們在這種可伐之地,怎樣殺人放火,都是‘清理舊族’的‘善行’?!?/br> 客商說:“而新族,絕對凌駕于舊族之上,新族對舊族無論犯下什么行徑,都是可以的。因為‘舊族’有不肯踐行娘娘之道的‘原罪’?!?/br> 他又笑了,眼里隱隱折著幽光:“你們覺得維儀縣人,楊家,是瘋癲嗎?你們覺得他們是真‘憐弱’嗎?不,他們敬女子,只是想借女子為刀。他們敬不男不女之人,反手又將此刃向女子。他們敬畜生,卻是想把‘舊族’當做畜生。 說到底,不過是:挾‘憐弱’以威天下,敬走獸以奴凡人?!?/br> “而送子娘娘則對維儀縣大加表彰,令云州全境,學習維儀縣的‘嘉行’。認為深得她心?!?/br> “勸各位,能不去云州就不要去云州。送子娘娘勝虎狼!云州看似沒有貙人,實則比財神治下更可怖,處處詭異。譬如,看似尋常的任何一個云州人,可能就是癲狂的‘新族’,隨時可能對身邊的‘舊族’舉起屠刀…… 至于與我們之中的某個人有什么關系……云州境內,送子娘娘的狂信,大都已經異變成了‘新族’,身上比正常人,多了一些器官……” 客商壓低聲音:“我剛剛坐得離書生最近,隱約看到,他的衣襟下,脖子處,有一只咕嚕嚕直轉的rou眼……” “住口!”忽然一聲暴喝。 夜色里,書生捂著肚子,出現在門口。他怒目圓睜,瞪視著客商:“好哇!你趁著我不在,就如此污蔑娘娘,污蔑我!” 書生喝道:“各位,你們不要聽信他的胡言亂語,立刻遠離這個人!不,他不是人!這個東西,是混進我們之中的貙人,他隨時準備化虎,把我們吃掉!” “不信的話,你們看他的腳!” 眾人情不自禁,都隨著書生的話去看客商的腳。 “我們的鞋子都在雨后的山路里濕透了,都脫下在晾干。唯有他,始終不肯脫鞋,反而把鞋子捆扎得更嚴實。這是因為,他是貙人,根本沒有腳后跟!” 客商果然沒有脫鞋。反而用草葉,將自己有些破的草鞋扎得更密實。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云州的事情,大家還有點將信將疑,但大蟲確實是最大的危險。 鏢師瞬間反應了過來,一把摁住客商,猛地拽下他的鞋。 鞋下,露出了一對如老虎般,沒有踵,只有指和rou墊的腳! 客商見事情敗露,猛然一掙,身上的肌rou膨脹開來,衣衫碎裂,掛在了鋼刺般的皮毛上,臉部變形。 他搖身一變,頓時廳堂腥風四起。 一只小山般的斑斕巨虎站在堂中,眼睛是銅綠色的,閃光,像幽幽鬼火。血盆大口,利齒間還殘留著人類的手指、內臟等血絲殘rou,脖子上掛著嬰兒骷髏的項鏈,腳趾卻如人般有五指。 貙虎長昂咆哮,如鎮天的塔般,撲向了眾人! 第050章 客商化作貙虎之時,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隱在“何宅”的幻化之下,靜聽他們交談的李秀麗卻提前察覺了不對。 她立即默聯系鯉珠,雙目已經變成了豎瞳,面上的鱗片因感應到敵意而翹起。 拿回鯉珠和其中的誦世天書后,雖然擬山河社稷圖給她分配的身份是帶有魚類特征的“荷仙”。 但她已經可以在魚形和龍形之間切換了。 只是,擬山河社稷圖一直被大夏朝廷監視著。她可還沒忘記,自己還在被通緝當中。 貿用龍身很危險。她不知道大夏對魚龍變的秘術了解多少,有多少大夏朝廷中人知道她的龍身模樣。 萬一被人聯系到“魚龍變”上面去…… 所以,她本來是打定主意不用龍身形態的。 反正擬山河社稷圖里,這些人物、凡人都跟全息游戲的npc差不多。 菱角在哭,忍不住喊出了“神主”。面對血盆大口,小青蛙的那點彈跳能力,根本就是送菜。 他今年才七歲。沒有了像素遮擋后,眼淚鼻涕齊流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是虛幻的人物。 但作為神主,如果連自己的信徒都被吃掉了,豈不是很丟臉? 雙腿已經變成了龍尾,李秀麗只待一頭撞出,撞碎自己信徒編織的幻境,也將那大老虎撞翻! 貙虎變化完成,朝眾人起撲的一霎,李秀麗已經彈了起來。 “噗——”但比貙虎,比李秀麗都更快的,是貫穿了巨虎額頭“王”字的一道彩光。 見此,李秀麗彈到一半,借助龍軀的靈活,趕緊扭轉回身,避開彩光,險些扭傷了自己的腰。 廳堂內,貙虎外表無傷,欲作的攻擊卻戛然而止。 然后,小山鐵塔似的一巨虎,竟然鋼毛亂顫,嗷嗚直叫,開始撕咬起自己來,血淋漓的,連自己的rou都咬了下來,狀如瘋癲。 書生微微掩了衣襟,冷眼相看貙虎發瘋。 農夫咽了口唾沫:“它、它這是在?” 書生說:“大家不必怕這空有蠻力的孽畜,我早就說過,此地是云州地界,自有娘娘庇佑。妖魔敢當著娘娘的面傷人,自有它的下場?!?/br> 說著,書生向外一指,語氣輕飄飄的:“去罷,向南走,有一懸崖,適合做你們這些東西的葬身之地。去,跳下去?!?/br> 貙虎已經把自己咬得血rou模糊。聞言,停止了撕咬自己的舉止,果然順著書生指的方向,狂奔而出。 等貙虎隱沒山林中,書生轉過頭,對眾人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臉:“大家伙別怕,那胡言亂語,詆毀娘娘的孽畜,再也不會回來了?!?/br> 誰知,其余三人卻更加警惕。 鏢師沉聲道:“你脖子下,剛剛射出采光的,是什么東西?” 他們隱約看到了,那是一只rou眼珠。 他只不過眼角瞟到一眼,就覺得天地似顛倒,神智一片昏沉,腦袋里似乎有無數古怪的聲音在囈語。 而正面擊中貙虎的,正是這眼睛里射出的五彩光。 書生笑了:“難道你們真聽信了那老虎的詆毀?” 他拉開衣襟,展開給同伴看:“那都是它編出來的?!?/br> 他脖子下的鎖骨一帶,只有白皙的肌膚,并沒有異乎尋常的“rou眼”。 三人都松了口氣。 農夫打了個哈哈:“估計是我們看花了眼?!?/br> 但眾人之間到底心里存了芥蒂。 鏢師、農夫都把鋪蓋挪遠了,三人分散在廳堂的三個角落。 菱角更是跑得飛快,連故事也不聽了。 書生也不說話,任由他們遠離自己。 但后半夜,他安然而睡,任由同伴翻來覆去,盯著他的脊梁背警惕。 一夜沉眠,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第二天,天還沒亮全,早到鳥兒都還在睡,小青蛙們就忙不迭地把“下雨”的幻術撤了。 一夜未眠,眼睛里布滿血絲的鏢師、農夫叫醒了書生,牽著菱角送來的驢,告辭了何府。 鏢師、農夫都把驢讓給了書生,對他說:“我們倆都不打算去云州了,接下去,也不同路了。貙虎留下的驢,你牽著走罷。我們就此,分道而行?!?/br> 書生明白他們心里的忌憚,面上不露,含笑點了點頭:“那么,告辭。有緣再會?!?/br> 鏢師、農夫先行一步,不顧山路打滑,幾乎是奔出去的。 書生倒是牽著驢,背著他的書箱,慢悠悠,最后一個出了何宅。 他走出何宅的大門時,回身一望,不知道對著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小姐,你也看到了。財神麾下盡是一群殘暴又沒有腦子的虎狼。娘娘比它們溫和友善得多。而且,娘娘最喜歡小孩子了,對兒童最是優待。您若有意,早來云州?!?/br> “雖然,眾神都要除魃,但,除了自己信徒的魃,弱了自己信徒的元炁與命運,于己有何益處?不若聯合起來,先將他神麾下的魃應除盡除。 如今,許多神祗尚且做個犟種模樣。但和財神、娘娘這幾位一比,無非都是草頭神。雖不知您是哪位草頭神,但越早依附,才越能得到看重?!?/br> 語畢,大笑,飄然而去。 山風吹鼓了他的衣裳。 一只rou眼,舞動著rou芽,蠕動著從他的背脊,在肌膚間游水一般,游回了脖子下。 并朝著“何宅”轉動了一下眼珠,似某種可怖的生物,在透過這只rou眼,穿過了水波一樣的幻術,直勾勾地看向某些存在,極為貪婪。 書生的背影消失之后,何宅慢慢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兩顆大松樹充作大門。 怪石堆起作閣樓,空地聊作廳堂。樹葉當做點心,山泉作茶飲。 戴著荷葉的“丑仆人”們變回了一只只小青蛙。 菱角拉著李秀麗的衣服瑟瑟發抖:“荷仙,他、他……” 小青蛙們都將書生脖子下那只長rou芽的眼珠子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嚇壞了。 事已至此,還有什么不明白? 這個怪書生,恐怕一開始,就是沖著她和她的信徒來的。 可能,她一帶著小青蛙們落在這山里,就被送子娘娘盯上了。所以才派了這么個人,故意來試探他們。 雖然“荷”字確實是草字頭,但,呸,罵誰是草頭神呢! 云州比想象得更危險。那只貙虎雖然也不懷好意,但說的,恐怕絕大部分都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