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三天？”譚楚咋舌，“那可真夠辛苦的。你們工資應該很高吧?！?/br>
    “高個屁?！庇诹⒐瘋卣f，“別的不說，就這個項目?！?/br>
    他指了指墻上的產業園：“如果我沒死，現在這項目這個德行，即使我做了產業園那么多工作，今年的年終獎依然得歸零?！?/br>
    聽到于立果的話，譚楚放下水杯，敏銳地豎起了耳朵：“這個產業園的項目是你做的？”

    “是啊?！庇诹⒐f，“我做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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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困死了

    “真的嗎？”譚楚眼睛睜大了, “這個項目是你做的？！”

    “具體的建筑和景觀設計不是我?！庇诹⒐f，“但是整體產業園的規劃布局是我做的?！?/br>
    譚楚不可思議地看著于立果。

    “既然你已經過世了，對陰間的事情應該也稍微了解一些。那我就直接說了?！彼了计?，對于立果說。

    “你知道你的設計里, 有一個陰陣門嗎？”

    于立果露出茫然的神色：“陰陣門是什么？”

    “就是地府和陽間的非法通道?！弊T楚說, 把張道明跟他解釋的又和于立果重新說了一遍。

    “竟然有這種東西？”于立果的表情很驚訝, “我連地府和陽間可以自由來往這件事都不知道?！?/br>
    “不過產業園方案設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趣事?！彼抗夥趴?，陷入到回憶中。

    “當時做這個設計的時候, 我剛好出差。飛機延誤了，于是我就在機場的咖啡館里拿出電腦畫圖。有一個老人看到了我的電腦屏幕, 給我指點了一番，又講了一通風水理論, 說廣場這么改比較好?！?/br>
    “我雖然聽得一知半解, 但按照他所說的，的確在平面上的布局通順了許多, 于是便這樣設計了?！?/br>
    于立果吐了一口氣：“不過這個項目真的超級累, 我就是在做這個項目的途中猝死的，后續一系列深化過程也沒有參加。說實話, 我的設計能夠保留到最后, 順利建成并沒有太大的改動, 也是有點意外的?！?/br>
    譚楚看著于立果，仔細地觀察著他有沒有說謊的表情, 然后輕輕眨了眨眼：“那你還記得那個老人的長相么”

    “一面之緣而已，記不得那么清楚了……”于立果說著, 突然眉頭一擰, 立刻閉上了嘴。

    譚楚回身一看, 原來是馮鋼來到了茶水間。

    看到了譚楚，他一邊搓著手，一邊滿臉堆笑地問道：“譚先生，您和負責人商量的如何了？我們提的價格可以接受嗎？”

    “你們定價太高，超出我們預算了?！弊T楚直言道。

    “我們可以給您再優惠一點?！瘪T鋼立刻說，“設計費就按照300元一平米算，如何？”

    譚楚揚起了眉毛。按照300元一平，直接60多萬就下去了。這折扣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看向于立果，用表情對他說：一下子就降這么多，沒問題嗎？

    “他當然沒關系了?！庇诹⒐洁斓?，“真正要累死的都是他手下打工的。設計費降價，就意味著原本兩個人干的活交給一人干。成本就是這么節約的，他自己倒是一分不少賺?！?/br>
    “還是算了?！甭犃擞诹⒐脑?，譚楚對馮鋼說，“我還是去看看其他公司的設計吧?！?/br>
    “設計費降到200也不行嗎？”馮鋼詢問道，“不能再低了?！?/br>
    譚楚堅決地搖了搖頭。

    馮鋼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了起來。

    “那也沒什么好談的了?！彼舶畎畹卣f，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轉身就離開了茶水間。

    馮鋼前腳剛走，前臺后腳就到。伸出手就來趕人，直接把譚楚轟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大門處，于立果站在門內，無奈地看著譚楚。譚楚撓了撓頭發。

    “你需要在公司坐班嗎？”譚楚問，“我沒法進你們公司了，即使你接我的活，我也不能隨時查看進度?！?/br>
    “要不然你直接到我的新辦公室工作？一邊看現場，一邊做設計，會不會效率更高？”

    “我走不了?！庇诹⒐麛傞_雙手，無奈道，“我是怨鬼。被困在公司了?！?/br>
    “不是猝死嗎？”譚楚驚訝道，“自然死亡，也有這么大怨氣？”

    “一開始還好?！庇诹⒐麌@氣，“我剛去世時，意識模糊，力量也弱，就在公司里待了幾天。結果就當場看到了悟元領導逃避責任，對前來調查的記者說我本身身體就有問題，不給我家人賠償?！?/br>
    “我家里人過來討說法，他們直接雇了社會閑散人士把他們打了一頓。我爸媽把事件做成視頻發到網絡上，他們買了一群水軍顛倒事實，引導網友網暴老人?！?/br>
    “這一系列cao作我都看到眼里，導致我個人的怨氣越來越強，最后反而出不去了?！?/br>
    譚楚揚起了眉毛。

    他本以為鬼魂的力量和怨念是死的那一刻就注定的，沒想到在死后也可以逐漸增加。

    那這樣，豈不是……

    譚楚摸了摸下巴。想到了孫小濤。

    孫小濤原本也是怨鬼，化解了對宋向榮的怨氣，就可以從皇冠酒店離開。那么于立果應該也可以用相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