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慣例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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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她很糟糕的生活。阿如,我猜你媽肯定也沒少給你看她身上的疤痕,除了那些,更多的傷痕在她心上,我大概能理解她為什么那么反對你跟趙酉識,因為她從前在‘門當戶對’上栽過大跟頭?!?/br> 徐如徽知道。 雖然沒有人完整地跟她說過任素秋和徐乾的事情,但她從每一次任素秋的埋怨和泄憤中多少也拼湊出來了些。 當年任素秋和徐乾自由戀愛,談戀愛是徐乾人模人樣,出手也大方,任誰看了都是意氣風發的闊少爺。 結果卻在任素秋查出懷孕沒幾個月,徐乾被各種人找上門,聲稱徐乾欠他們數款,全是賭博欠下的。 任素秋當初背離家里介紹的各種門當戶對的人,一腔熱血地要跟徐乾白頭偕老,結果還沒結婚就被一棒子敲響。 任素秋不是沒想過把孩子打掉,但是她身體不好,當初醫療不發達,沒人敢給她做人/流。 任素秋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家里人也是一脈相承的要臉面要體面,出了這檔子事,家里上下都把她往外趕,可是終究是自家孩子,表面上趕盡殺絕,背地里還是找個小屋子將任素秋安頓,一直到生產。 那暗無天日的幾個月大概是任素秋最痛苦的經歷,她要看著自己的身材逐漸走形,面目也因為憎恨而長出深刻的痕跡,她有很強烈的孕吐反應,一口水都沒有辦法喝進肚子里去,每日每夜幾乎要把膽汁吐出來。 生產那日也很可怖。 幾個月的臥躺,孩子胎位不正,難產,下/體嚴重撕裂,擠不完的惡露,疼痛和孤獨翻倍增生了心中的痛苦和苦楚。 她無法看孩子一眼。 她覺得那是她苦難余生的開端。 徐如徽從前也代入過任素秋的人生,僅僅是生產這一步,就讓她忍不住全身發涼。 所以從前她“心懷鬼胎”走近趙酉識時,心里會滋生出畸形的爽感,因為她知道任素秋這個跟頭栽得有多疼。 后來…… 后來她長大了,她也是一個女人。 她想,這世界紛擾,她們總歸是一個陣營的。 所以她再也沒有在任素秋面前承認過自己對趙酉識的情感。 今天是第一次。 這是一個開端。 徐如徽心里想了那么多,嘴上卻只是輕描淡寫跟舅媽說一句:“我知道?!?/br> 舅媽緊接著說:“當然了,現在時代不同了,你們現下講究的‘門當戶對’是心氣,是思想,是維度。但是她是已經死在過去時代的人,再過這道‘鬼門關’,她害怕,這是可以理解的?!?/br> 徐如徽聽著,什么也沒說。 好像她把舅媽的話聽進了心里一樣。 “反正大家都有各自的難,”舅媽說著拉起徐如徽的手,“慢慢來?!?/br> 從醫院出來后,徐如徽和趙酉識目送舅媽離開,隨后兩個人一起坐上車。 趙酉識沒有要開車的打算,徐如徽也沒催他,更沒有表態自己要往哪里去。 過了一會兒,徐如徽調了下座椅,身子往后躺。 她整個人松軟閑散得一點也不像經歷過生死離別又或者是爭鋒相對的樣子。 “放首歌聽吧?!毙烊缁蘸鋈徽f。 趙酉識問她聽什么。 她說隨便。 趙酉識當真隨便放了一首。 他說:“放日推了?!?/br> 徐如徽說好。 徐如徽不怎么熱衷互聯網,對于各種當下流行歌曲也沒有很深的印象。 日推里的歌曲她似乎每一首都沒聽過,又好像每個旋律她都聽過一點。 她在想,這個新時代給任素秋留下的印象是不是也是這樣。 這樣令人茫然又孤獨。 第30章 ◎好啊◎ 徐如徽就那么一直坐著,沒有要提回家的意思。 趙酉識當然不會催。 但是會有人催趙酉識。 趙酉識手機響的時候,徐如徽沒有扭頭看趙酉識,但她心里想,應該是祝提春或者趙新良。 馬上要到晚飯的時間了,他們身為家長肯定要問問小孩回不回家吃飯。 然而趙酉識卻掛斷了電話。 徐如徽一頓,這才扭頭看向趙酉識。 趙酉識沒看她,但卻預判她的問題。 他說:“sao擾電話?!?/br> 徐如徽沒懷疑什么,“哦”一聲,重新扭回頭看向窗外。 趙酉識余光捕捉到徐如徽挪走目光,才將微信頁面調出來。 他直接在群里發:【不回?!?/br> 祝新年快樂:【隔壁目前還算安靜?!?/br> 趙酉識回一個ok的手勢。 新年快樂的新:她什么打算? 趙酉識看見趙新良這句,抬眼看了眼徐如徽,回:【不知道?!?/br> 祝新年快樂:【懂了,不打算告訴你?!?/br> 新年快樂的新:【瞞著你?!?/br> 祝新年快樂:【不信任你?!?/br> 新年快樂的新:【唉?!?/br> 祝新年快樂:【唉?!?/br> 趙酉識:【……】 說實話,趙酉識是有點破防的。 如果不是還需要打聽隔壁的情況,他會選擇立刻退群。 沒幾分鐘,群里趙新良又發了條消息。 新年快樂的新:【接下電話,開免提?!?/br> 趙酉識還沒回消息,祝提春的電話就打來了。 趙酉識思考了一下,決定信任他的爸爸mama。 他接通,佯裝找紙巾的同時順手打開免提將手機丟到一旁。 祝提春的聲音很快冒出來:“哪兒呢?” 趙酉識有點心虛地看了眼旁邊的徐如徽,發現她并沒有什么異常反應,甚至都沒扭頭看過來一眼。 他頓了頓,說:“外面?!?/br> 祝提春“哦”一聲:“有事沒???” “沒,怎么了?”趙酉識問。 “趙荊和平川來鹿上了,他們準備去省城的,說是平川老師布置了一個作業,讓去看看園博園,但是趙荊岳父臨時扭到腳了,走不掉,你帶平川去一趟?” 這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趙酉識一時沒弄懂到底是祝提春編的還是確有此事。 他遲疑了一下,問:“平川現在在鹿上?” “對啊,在汽車站呢,”祝提春說,“你再不去,趙荊就要把平川帶回去了,平川只能繼續哭了?!?/br> 趙酉識:“……行?!?/br> 掛了電話,趙酉識看向始終看向窗外的徐如徽。 徐如徽有點想笑。 她覺得趙酉識一定是太擔心她,才犯下這么愚蠢的錯誤。 他怎么忘了,她是可以從車窗里看到他的啊。 她明明看到他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是他給祝提春的獨有備注,他卻說是sao擾電話。 這邊掛了電話,那邊又去微信,不用思考就知道肯定是在跟祝提春聊天。 徐如徽看不見他們具體聊了什么,但是能看到手機頁面不停有消息彈出。 像是個群。 也許是趙酉識的家庭群。 可能是在互相“通風報信”。 徐如徽猜想任素秋這個時候不會想見到她。 她本想出聲跟趙酉識說一聲“一起去吧”,但是一吸氣卻猛地鼻腔一酸,喉嚨一緊。 她聽到徐乾死亡的消息沒想哭,被任素秋指著鼻子罵也不覺得委屈,此刻被趙酉識一家小心翼翼護著她的自尊心,卻忍不住心潮翻涌。 她忍了又忍,反復將情緒咽回肚子里去。 她閉上眼睛裝睡,用沉默告訴趙酉識自己的答案。 沒等到她的拒絕,趙酉識很快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