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慣例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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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素秋面前,于徐如徽而言,任何回答都是有更深層意義的。 小時候任素秋第一次去徐乾那里接她,跟她說:“你會聽話嗎?” 徐如徽點了頭。 所以后來任素秋將她送給其他人,她也從不嚎鬧一句。 再后來任素秋一聲不吭把她接回去,同樣說的也是這一句。 “你會聽話嗎?” 徐如徽同樣點了頭。 所以不管任素秋待她如何,她都盡可能地做到讓任素秋滿意。 因為畢竟說到底,她能過成現在這樣,統統都要感激任素秋。 她又不是真的白眼狼。 “他剛才也這么問我了?!毙烊缁照f。 舅媽聞聲看向徐如徽。 徐如徽沒有看舅媽,她只是眉眼淡淡地看向窗外,好像在訴說什么平常事件。 她說:“我們沒在一起,我拒絕他很多次了?!?/br> 她說著,偏頭看向舅媽,“因為我知道,在他趙酉識那里,我永遠都有退路可言?!?/br> 但在任素秋那里。 她從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路。 任素秋就像一記立于她天地之間最決絕的審判。 她不想在任素秋那里否定他們的未來。 她與趙酉識的未來。 而這個未來,是她行至今時,攻克難題后,想要抵達的,第一個終點站。 舅媽:“既然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要拒絕?” 這大概不是舅媽一個人想問的問題。 倘若她跟趙酉識解釋這些,趙酉識大概也會追著她問。 “舅媽,你可能不知道,”徐如徽說話的時候口吻很淡,“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自己是誰?!?/br> 青春期時,人人都說做人不能太自我,可她不懂什么叫自我。 長大后,人人又常說,你無需成為任何人,你只要做好你自己。 可她不懂什么是自己。 她要趙酉識等等她,不是等她長大,也不是等她考上學,更不是等她考研工作擺脫家庭什么的。 她很難形容具體是什么。 所以她時常無法回答趙酉識她究竟需要他等多久。 甚至她都不敢大聲跟趙酉識說這句話。 “那你就跟他說嘛,”舅媽聲音輕下來,“他那么喜歡你,那么懂事,會理解你的不是嗎?” 徐如徽笑了笑,“是啊?!?/br> 他那么喜歡她。 他那么懂事。 他肯定會理解她的。 “所以要一直耗著他嗎?”徐如徽說,“萬一我一直找不到怎么辦?!?/br> 說完這句話,徐如徽忽然感知到醫院凌亂的腳步聲里有趙酉識的聲音。 她回頭,果然看見趙酉識從別的方向走過來。 他步子很大,似乎很著急,很擔心她又受到什么傷害。 隔著很遠的距離,徐如徽在人來人往間,朝他笑了笑。 她想,從前她很自私地對趙酉識做過很壞的事。 她不能再自私第二次了。 這條也許沒有盡頭的路,她只能自己走。 第29章 ◎這是一個開端◎ 趙酉識似乎意識到她們還有話要說,便停在了護士前臺處。 舅媽有些意外,跟徐如徽說:“他那么聰明?!?/br> 徐如徽笑了笑,重新扭回頭看向窗外,將后背留給趙酉識。 舅媽再次看向趙酉識,發現趙酉識就站在前臺附近,他并不打算過來找徐如徽,只是不遠不近地站著,讓徐如徽知道他的存在。 那一刻舅媽明白了徐如徽口中所謂的“退路”。 她想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趙酉識。 “他在燕京上學是吧,”舅媽說,“我記得你媽提過幾次,他在燕京大學?” 徐如徽“嗯”了一聲。 “真優秀啊?!本藡屨f。 “當年很多學校爭他,”說起這些,徐如徽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睛是發著光的,“聽說當時楊浦大學詢問他有沒有弟弟meimei什么的,可以附加保送來著?!?/br> “這個……我好像也聽你媽說過?” 徐如徽一頓,扭頭看向舅媽。 舅媽遲疑了一下,說:“當初她mama好像跟你媽提過一嘴,你媽……你也知道你媽,這方面比較敏感,不過礙于這些年他們家確實幫了你們很多,你媽就沒拿到臺面上說?!?/br> 徐如徽明白了。 大概是祝提春得了這個消息跟任素秋提了一嘴,祝提春是個體面人,平日里很會為人,也總是很小心地維護著任素秋的自尊,她明白自己如果直接跟任素秋說會惹任素秋不高興,便這樣提一嘴,方便任素秋拿主動權。 但是任素秋怎么可能會接收別人那么大一個禮,她甚至也許會覺得這是祝提春在可憐她的女兒。 “沒事,”徐如徽說,“本來就不該接這個?!?/br> 舅媽嘆了口氣,又問:“那你們倆這一個燕京一個西京的?!?/br> 她忽然想起什么,“你要考研嗎?” 徐如徽沒有回答舅媽的問題,只說:“我們之前沒怎么聯系過?!?/br> 但是徐如徽在西京見過趙酉識。 只有一次。 她記了很久。 那天并不是什么值得紀念的日子,于眾人而言。 但是那天是她一個室友的生日。 大家早早約好了餐廳,下了課往餐廳走。 那個時候徐如徽已經和游深有些發展了,室友調侃問她能不能把游深喊過來震場子,徐如徽笑著說游深晚上有事。 那段時間游深確實很忙,為了滿足室友的心愿,徐如徽提前給游深打了招呼,游深為了表示心意給他們點了奶茶。 本來徐如徽是要獨自去拿奶茶的,但是礙于大家東西多,便一起往餐廳走。 餐廳在巷子里,徐如徽準備往巷子里拐時,不知為何感覺有人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外看她。 她本以為是游深在搞什么驚喜,扭頭卻看見是趙酉識。 那一刻徐如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第一次感知到小說里描述的那種獨特場景。 人來人往,所有人都是模糊的。 只有那一個人是清晰的。 她大腦一片空白,心跳異常得快。 室友拉了她一把她才回神,回過神下意識徐如徽就跟著室友往餐廳的方向走。 懵懵懂懂地不知走了多少步,徐如徽驀地清醒過來,轉身就往外跑。 剛跑出去兩步,她又看到趙酉識挪開了目光,抬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徐如徽一頓,像是心臟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她一度感到窒息,側身走進了旁邊的便利店。 她看著趙酉識坐上了出租車。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也是那天,游深跟她說了自己準備保研的事情。 還在大二的徐如徽從未考慮過研究生的事情,她看著游深,眼前頻頻閃過下午落日時分趙酉識的身影。 記憶里的少年模樣,不知何時增添了幾分大人的線條。 徐如徽想著,第一次很突兀地給自己的人生下了一個決定。 她跟游深說這所學校并不是她最初的期許。 “你們……哎,”舅媽出聲,“你們年輕人,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評價什么。一會兒回家,好好跟你媽說?!?/br> 徐如徽笑了下,反問舅媽:“說了有用嗎?” 舅媽默了一會兒,說:“我沒有辦法讓你理解你媽,因為她很多行為是背離我的教育方式的,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完全讓你反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