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慣例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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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徐如徽打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徐如徽都沒接。 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想買張機票沖到徐如徽學校親自告訴她,于他而言,段位并不算什么。 可這個時候趙酉識又很聰明,他很快反應過來,徐如徽在乎的并不是與他而言,而是于徐如徽本身而言。 他站在舞社門口,天空不知何時拉下夜幕,明月高懸,皎光溫柔,晚風里有植物的清香味道,趙酉識卻陷入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那晚趙酉識一直睡不著,他拿著手機把徐如徽的手機號看到半夜,就十一哥數字,看一百遍也看不出什么花來,可他就是舍不得放下手機,閉上眼睛眼前也全是徐如徽的面孔。 他想把徐如徽揪到跟前問問她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是的話,等一百年也不是不能等。 可他又怕自己只是自作多情。 畢竟在徐如徽面前,他有過太多自作多情的經歷。 從前他們親吻過后,他為找面子胡說八道向徐如徽要唇膏推薦,徐如徽丟給他一句“你們班應該有人知道”,那段時間他和南思有一些是是非非的流言,這話放在任何人嘴里都有陰陽怪氣的味道,唯獨放在徐如徽那里讓他反反復復地探索言外之意,最后以失敗告終。 第一次聽到徐如徽跟南思說“我跟他不熟”時,趙酉識咬牙切齒想把徐如徽揪到自己跟前打一頓,當時同殊想讓他跟南思簡單來往借機敲打一下徐如徽,趙酉識又氣又無奈地說:“拉倒吧,你以為她是跟你兩情相悅的田同學呢,別給我增加難度了?!?/br> 后來也有過很多次類似的經歷。 比如他以為徐如徽多少會跟他走點心時,他聽見她跟張夏旬說:“不能惹,我媽還指望他給我補課呢?!?/br> 徐如徽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啊。 趙酉識多少次被她氣得心肝疼時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是每當他看見徐如徽被任素秋兇或者罵的時候,他又想,徐如徽這個人心真實,這樣都沒碎。 臨近零點的時候,趙酉識收到一條短信。 七個字。 【生日快樂,大少爺?!?/br> 趙酉識從盯手機號變成盯短信,盯得眼睛通紅,抬手將手背蓋在眼皮上。 他吸了吸鼻子,心想他最后再他媽自作多情一次。 徐如徽就是喜歡他。 趙酉識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關注徐如徽學校表白墻的,甚至把表白墻的號設置成了特別關注。 第一次在表白墻上看見徐如徽不是徐如徽的名字,而是她的照片。 照片顯然是偷拍的,很糊。 對方投稿說:【墻墻,想問一下這個女生是游神的女朋友嗎?在cao場見過好幾次他們在一起了???jpg】 評論區沒人認出照片上的人是徐如徽。 只有趙酉識這個不是他們學校的人一眼就認出她是徐如徽。 評論區的討論重點似乎都在所謂的游神身上,起初趙酉識并沒有在意,他了解徐如徽,了解她那份無人能走近的內心。 如果他趙酉識都進不去,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能進去。 表白墻上第三次出現徐如徽和游深的被偷拍合照時,趙酉識才有些慌。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徐如徽,他在那年天氣剛冷的時候落地過西京。 西京處地西北,過了十一氣溫就開始低,他當時只穿了一件外套,在徐如徽學校門口蹲了一整個白天,在黃昏落日時分,看見徐如徽和兩個女生從學校里面走出來。 另外兩個女生性格很活潑,其中一個人手里還拎著一個蛋糕,她們說說笑笑,顯得旁邊的徐如徽怎么看怎么落寞幾分。 她好像總是這樣,讓人看了很心疼。 也可能是他趙酉識沒出息,見不得她委屈一分。 本來趙酉識是做好要跟徐如徽一起吃飯的準備的,他甚至訂好了餐廳,還十分有情調地訂了一束花。 但是眼下徐如徽有自己的社交要進行,于是趙酉識只在旁邊默默盯了片刻,就起身拍了拍發麻的腿,和隔著一條馬路的徐如徽并肩往前走。 只有很短的一條路。 徐如徽拐進巷子里后,趙酉識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準備打車離開,他余光瞥見巷子里的徐如徽似乎跑了出來,他怔了一瞬,扭頭重新看過去時,只見徐如徽身影匆匆消失在旁邊一個便利店里。 那身影明明只是一晃而過,卻在趙酉識眼睛里烙下很深的痕跡。 趙酉識最終還是沒有跟徐如徽見面。 他不是沒有勇氣,也不是沒有信心,他只是不想打斷徐如徽如常人一般尋常于她而言卻很難得的社交生活。 十八歲。 輪到徐如徽十八歲。 趙酉識一直都無法忘記那一天,不是那天的熱烈感受,而是那天徐如徽渾身的冰涼。 徐如徽這個人是有點倒霉在的。 每一年的生日,她總要淋一場雪,鹿上的冬天比不上西京那么冷,但是雪的溫度卻處處都一樣。 徐如徽十八歲那天的雪似乎比往年都要更冷一些,所以酒精也沒能暖熱徐如徽。 趙酉識使出渾身解數卻也只摸得到徐如徽冰冷的肌膚。 十八歲少女的身體放在他眼前,他卻試圖想探索她的心跳。 他抱著她,把她抱得很緊。 他問她冷不冷,她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她在發抖。 她問他哭什么,他答不出來,他無法訴說他心中的心疼和痛苦,他擔心這些情緒落在她身上會變成名叫憐憫的刀子。 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地親吻她,親吻她唯一柔軟的地方。 他處處謹慎,步步小心。 可如今她卻說喜歡他是一件很不健康的事情。 趙酉識緩了很久,其實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徐如徽喜不喜歡他的回答了。 他有自己的答案。 而他真正想要的,也從來都不是一句徐如徽喜歡他的答案。 甚至不是徐如徽喜歡他這件事。 他看著徐如徽,看了很久,才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跟徐如徽說:“徐如徽,你放心好了,喜歡我,是唯一一件能讓你長得健康的事?!?/br> “至于我喜歡你這件事,你就別cao心了,”說完趙酉識又補一句,“管好你自己?!?/br> “……” 徐如徽有一種跟啞巴吵架給瞎子指路的茫然和無力。 她張了張嘴,最終在趙酉識理直氣壯的眼神和表情下,什么也沒說。 他們倆繼續坐著,表面相安無事的樣子,實則氣氛很詭異。 徐如徽第一次有一種很尷尬的感覺,她沉默很久,想問趙酉識沒事做嗎?為什么這種情況下還要繼續和她共處一室? 還沒張口,就被一通電話打斷。 趙酉識聞聲看過來,徐如徽拿起手機看一眼來電,是陌生號碼。 但是歸屬地是鹿上本地。 徐如徽接通,對方快速說了幾句話。 手機漏音嚴重,而趙酉識早在徐如徽接通電話的一瞬就靜音了電視機,所以對方說了什么趙酉識聽得一清二楚。 徐如徽聽完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淡說句:“好,在哪個醫院?” 對方說完,趙酉識和她一同起身。 徐如徽看到趙酉識起身的動作,掀眸看了他一眼。 他跟徐如徽說:“我去拿車鑰匙?!?/br> 說完他想到什么,停頓一瞬,看向徐如徽問:“需要告訴阿姨嗎?” 徐如徽在原地站著,她不知在思考什么,趙酉識等了她一會兒,聽到她說:“不了?!?/br> 趙酉識說:“好?!?/br> 他打開門往外走,剛抬腳又轉身跟徐如徽說:“套個外套,外面冷?!?/br> 徐如徽“哦”一聲,反應似乎慢了半拍。 即使是年關,醫院人/流量也不見少。 徐如徽和趙酉識下了車直奔急診樓,剛到前臺站,就聽見一個護士從旁邊小跑過來跟前臺里的護士說:“徐乾已經死亡,跟家屬同步消息?!?/br> 說完匆匆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樓道里人來人往,工作人員行色匆匆,從一個病房轉戰另一個病房,像完成什么kpi一樣機械又淡漠,病人家屬則是要么無能為力要么無所事事。 這里像凡間的另一個審判室,每時每刻通知不同人員的生與死。 手機鈴聲響起。 徐如徽從恍惚中清醒,她驀地將視線定焦在正在打電話的護士臉上,說:“我在這?!?/br> 護士“哦”一聲:“你是徐乾的女兒是嗎?” 徐如徽“嗯”一聲。 護士說:“好的,節哀。尸體這會兒應該在太平間,要過去看看嗎?” 徐如徽說:“不了吧,后面的事要怎么處理?” “你母親呢?”護士問。 徐如徽說:“我自己就可以?!?/br> 護士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沒有多說什么,只道:“那好,你稍等一下?!?/br> 大約半個小時。 徐如徽沒有等來工作人員過來通知她后續步驟如何,等來了火急火燎的任素秋。 她身邊還跟著舅舅和舅媽,舅媽似乎在阻攔她什么,她全然不顧,甚至用力把舅媽往一旁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