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顧刃雖是狼子野心,老爺既想要的是一個沒有私情的殺人工具,顧刃既能為了權勢手刃他爹的頭顱,他也一定符合………” “夠了??!”顧老爺子腳步稍頓,陰沉著臉重重敲了下拐杖。 他瞇起陰鷙的雙眼,空氣中一股翻卷的熱浪裹挾著窒息感撲面而來,不怒自威的威壓逼得眾人一陣心顫。 “夜寒的顧慮,牽絆太多,真正的萬人之上沒有軟肋,這次,他可別再讓我失望??!” 此時的程遇已然在一片尸海中被程井帶來的人所救,漫天的nongnong黑煙將程遇染血的臉龐蒙上一層黯淡。 “阿遇?。。?!”程井一把扶起快要跪在地上的程遇。 “哥,我們去……去段山的老宅,安淺和晨曦一定在那里?。。?!” ………… 當晨曦和安淺再度醒來時,他們已然身處佛像后的密室內。 “醒了?!” 艱難睜開沉重的雙眼,宋晨曦和林安淺在晃了兩下昏沉的腦袋后,身子僵到動不了。 一股翻涌的腐爛味很快竄入她們的鼻尖,巨大的惡心感和眩暈感幾乎要將她們的柔弱的身體碾碎。 看密室內的染血的鐵鏈和墻壁處大大小小的血手印,尤其是石壁處滲出的一道道竄動的猩紅,晨曦和安淺都死死掐住手心。 “你………” 瞳眸劇烈顫抖后,她們的心幾乎卡到嗓子眼兒,雙手被鎖,身子也被鐵鏈卡住,冷汗很快浸濕她們的后脊。 “先是讓顧夜寒剿了西區,接著把光頭喪命北海監獄,毀了我們販賣那些賤命的生意,你,很有意思!” 沙啞的聲音像是燒毀了聲帶,墨鏡緩緩從鼻梁處往下滑。 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左右眼截然不同時,宋晨曦和林安淺發顫的心臟在緩慢停滯一瞬后,再次劇烈狂跳起來。 “你身上戾氣不小啊,顧夜寒折我所有生意,你又這么恨我,這刀子,是不是也該刨在你身上?!” 聽那話里帶了十足的殺意,宋晨曦不自覺的凝著眉,咬牙直視著那張讓自己恨之入骨的面孔。 段山………哥哥的腿………還來?。?! “你喪盡天良,惡事做盡!早晚得死無葬身之地?。。?!” 仇恨占據整顆心臟,宋晨曦雙目猩紅,滿地的血跡將她白皙的臉頰蒙上一層血紅的陰霾。 雙手的手腕都被緊纏著,她因用力而掙扎的身體很快就帶動了鐵鏈發出了陣陣刺耳的“嘩啦啦”聲響。 死死盯著段山那張瘦削卻在詭異發笑的滿是孔和洞的皮囊,宋晨曦纖細的手腕已經被磨出深深的血痕。 腕上的手表已然消失,夜寒現在也不會找到自己。 一想到哥哥骨rou分離,血rou模糊的雙腿,以及他躺在醫用平車上因失血而發抖慘白的唇角。 血淋淋的仇恨幾乎灌入宋晨曦的骨髓,怎么抽都抽不出來。 “你們就只敢殘害比你弱小,沒權勢的無辜人,你做那些害人性命的交易,定會死無全尸?。?!” “我們是賤命?!你自己不過,就是只永遠爬在陰暗里,茍延殘喘的蛆罷了?。。?!” “嘩啦啦”的鎖鏈聲束縛著晨曦柔弱的身體 ,她的理智像是被恨意撕成碎片,心臟的每一塊都如同被什么東西啃咬,腐蝕。 安淺也在極力扭動著被鐵鏈綁住的身體,她滿是汗水的手心攥成拳。 知道她和晨曦大概沒機會再走出這里,不甘與絕望幾乎刺入她的靈魂。 眼中噙著的淚水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怨毒。 段山和他手下的這些畜牲,當年是怎么殘害自己的,她當時又是怎么熬過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敢想。 “你們………這群畜牲,怎么不去死?!你們怎么不去死?。。。?!” 沒想到兩個看似孱弱的少女竟然能有這般魄力,這可比往日里來只會哭泣求饒的玩物有趣的多。 坐在沙發上的人頓時臉頰抽搐,咧嘴詭笑起來。 “茍延殘喘?蛆?!” “我去死?!” “這么硬的骨頭,我真他媽期待,一會兒被掰折的話,你們倆又會哭成什么樣子???” 男人玩味的從沙發上坐起,此時手下在給他倒上熱茶后,絲絲白煙順著茶杯冒出。 他滿是老繭的手在捏上茶杯時顯得毫無感覺,在將嘴唇湊到杯口時,他明顯的瑟縮了下,很快又將茶杯挪下。 “嘩!”guntang的熱茶徑直潑向手下的臉頰,瘆人的慘叫聲和下人痛苦扭曲求饒的身影快要把這里的陰暗刺破。 “你他媽的想燙死老子?!” “呃啊———山哥,我錯了,饒命………” 宋晨曦猩紅的瞳眸閃過一絲愕然和銳利,她記得錨子掐自己手腕時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掌。 她也記得當年在法院門口,段山把錢甩到mama和自己臉上時他的手掌的樣子。 這種程度的老繭,在短期內根本無法形成,剛才那個茶杯的杯壁就那么薄薄一層,正常人一定可以靠摸就探出來茶水有多燙。 不對………既然有人皮面具,可以對人的皮囊以假亂真,柳子那次,包括夜寒因自己才被暗算那次,都是因為這個面具…… 那眼前的這個人,也可以,不是段山?。。。。梢钥纯从性捳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