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妄見沈漾不吃,把糕點送到她嘴邊,他笑著揉她額前的碎發,低聲哄:“乖,吃一口,” 但他不知道,他每一次對她笑,他每一個寵溺的小動作...對沈漾來說都是致命的勾引! 他眼神寵溺,卻不帶一絲雜念。 可偏偏這眼神,這讓她一眼淪陷了好多年! 沈漾張嘴,糕點咬進嘴里,眼淚不爭氣的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吃了我的糕點,就不準跟我生氣了,老實待著,我去給你買午飯,” 他起身離開,決口不提把他丟在雨夜的事,也沒有解釋為什么沒有車來接她。 他不說,沈漾也不打算問。 理智告訴她:停止對他的妄想! 行動上,她三年前就狠心離開了有他的地方! 可是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戰妄’這個名字,在她內心深處一直沒有被真正驅逐離開過! “你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下水道口那么大你沒看路嗎?” 簡明月推門進來,沈漾慌忙止住了哭。 簡明月一邊查看沈漾的傷勢一邊說:“如果戰妄沒告訴我,你自己不小心掉下水道摔傷了,你是準備瞞著我跟你哥是吧?” 她自己不小心掉下水道? 說的也對。 忍住心底再次翻涌的難過,沈漾故作輕松的拉著簡明月坐在病床邊:“我沒事,我明天就能出院了,你別告訴我哥,” 簡明月用從沒有過嚴肅的表情看著沈漾:“沈漾,你為什么把我聯系方式給戰妄?” 沈漾怔怔的望著簡明月,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告訴她心底的秘密。 “沈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簡明月性格雖然大大咧咧,但不代表她傻。 沈漾心虛的表情那么明顯,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沈漾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掙扎了好半天,終于鼓起勇氣跟簡明月對視:“明月你也知道,我在戰家長大的,妄哥問我要你的聯系方式,我沒法拒絕,” “如果你嫌他煩,別理他就行了,”沈漾不敢把戰妄的話全說給簡明月聽,只能試探著提醒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戰妄要簡明月的聯系方式,這背后的動機不難想到。 她相信簡明月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 簡明月盯著沈漾好半晌,眉心緊鎖的厲害:“原來是這樣,” 簡明月扭頭看到了糕點盒子一角,被她美甲不小心刮壞的地方:“這個他沒扔???”” 沈漾看向簡明月:“怎么了?” 簡明月:“戰妄大早上給我送的,被我拒絕了他生氣直接給扔了,我撿起來放他車上的,” 沈漾望著那盒碎掉的薄荷綠豆糕,雙手用力攥緊病床的床單。 這一刻,心里的難過終于有了形狀。 第8章 誰慣的你臭毛??? 原來,這盒綠豆糕,是他討好簡明月,被人家拒絕后他扔掉不要的! 想起戰妄哄她吃糕點時那寵溺的眼神,剛剛吃下去的那兩口糕點,仿佛變成了無數根銀針深深扎在她的心臟深處,疼到讓她窒息! 下午,她趁戰妄不在,出院回到了出租屋。 從前,她渴望見面,想看到他。 即使不說話就那么看上幾眼,她就很知足,很幸福。 可是現在,她害怕看到他。 害怕看到他那漫不經心的眼神,害怕聽他說有關于簡明月的一切! 晚上,戰妄發現她出院,打電話把她罵的狗血淋頭要接她回家,她愣是沒告訴他租住的房子在哪兒。 他在電話里發狠說以后都不管她。 她哥過來,又把她訓了一頓,然后給她做了晚飯。 他哥說,律所方面給的解釋只有四個字:誤會一場。 撤訴后還給了她哥一筆賠償金,但是她哥還是堅持解約掉了這份工作。 沈漾沒敢多說什么。 幾天后,她的腳傷好的差不多了,跟她哥沈清裴一起回了趟鄉下老家。 三間老舊的瓦房一個帶木門的大院子,院子前面一個豬圈,這就是他們的家。 推門進來,父親坐在院子里正在扎掃帚,身邊一副木拐杖,手柄都盤包漿了。 看到她跟她哥進門,父親先是一愣,接著紅了眼眶。 父親那張爬滿歲月痕跡的臉滿是欣喜。 母親聽到動靜從堂屋出來,看到他們,突然扭頭進了屋,一定是躲屋里偷偷擦眼淚了。 “爸,我跟漾漾已經長大了,你好好吃藥,等以后我們賺錢了就把你跟媽接城里去,” 晚飯過后,一家四口在院子里乘涼,沈漾檢查父親的殘腿,她哥沈青裴一邊扎著父親沒扎完的掃帚,一邊勸父親繼續服藥。 看著父親低著頭,‘啪嗒啪嗒’的不停抽著廉價的香煙,沈漾心底泛起一陣辛酸。 沒有人不想活,她父親也不例外。 但是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如果有個長期‘藥罐子’,家里就等于多了一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 更何況,她家窮的,讓人難以想象。 沈清裴看著父親,笑容溫和:“爸,等不忙了,我帶女朋友回來看你們,等以后我結婚了,還指望你跟媽幫我帶孩子呢,你們得好好愛惜自己,” 看到父親渾濁的眸里終于有了光亮,沈漾安靜的呆在父親身邊沒有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