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懶得再演
安卿不知道時律已經離開,她也沒心思再去關注,因為這會兒她與寧致遠聊的確實很開心。 知道她是歷史老師,寧致遠生動的向她講述一些課本書上沒有的野史,他說楊玉環壓根不喜歡唐玄宗,喜歡的無非是權利,還說荔枝是唐玄宗想吃,借著楊玉環的名義讓下面的人千里送荔枝。 正是他這句:唐玄宗想吃荔枝。成功把安卿給逗笑了。 “哪聽的野史?”安卿才不會由著他胡謅謅,“荔枝是楊玉環喜歡吃的,別亂聽野史,喜歡唐玄宗可能有權利這層關系,畢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動心很正常?!?/br> “那安老師你呢?”寧致遠沒再開玩笑,眼神認真的問:“如果你是楊玉環,你會對唐玄宗動心?還是留在壽王李瑁身邊?” 眾所周知,唐史中楊玉環最初嫁給了壽王李琩?,是唐玄宗的兒媳,后被唐玄宗接入宮中,正式冊封為貴妃。 也恰恰是二人這種有駁倫理的關系,從古至今,才被人經常議論說道。 不過,安卿從寧致遠的問話中,卻聽出其他的意思。 如果沒猜錯,寧致遠應該是知道她是誰家之女,又跟誰家兒子訂婚;不然這小年輕也不會先拿楊玉環跟唐玄宗的野史當話題。 看人果真不能只看年紀,一個個背后的身份跟城府深著呢,不然怎么不選酒吧,選這文雅的紅酒行? 這地兒可不是一般的小年輕能消費得起的。 “這話題沒有如果,我又不是楊玉環?!卑睬湎瓤戳讼聲r間,10點半了,她微笑起身:“不早了,我得回家了?!?/br> “安老師!”寧致遠這次鼓足了勇氣,“加個微信唄?!?/br> 那桌的叁個同學都看著,安卿也不是會駁人面兒的性格,互加好友后才朝外走;朝靠窗位置掃了眼,時律已經不在。 也是,不管她見誰,跟誰聊,那個男人都不會在意,就算她今晚酒后亂性的跑去跟身后心儀自己的小狼狗開房,那個男人也不會阻攔。 ——他只在意那個被他弄丟的姑娘。 …… 外面有點冷,安卿攏了下大衣,走在幽靜的水杉林小道,笑的別樣輕嘲,到路口準備找代駕,一輛黑色奧迪A8從柳鶯里酒店的方向駛過來,沒等她打開軟件,車子已經停在她面前。 是時家的司機李連軍認出了她。 突然停車,坐在后排的時律微微擰了下眉。 李連軍:“是安小姐?!?/br> 兩人剛訂完婚,人前還曾那樣恩愛過,要解除婚約的事還沒向雙方家人提。 時律打開車門,“上來,送你回大院?!?/br> 看到他連車都沒下,再加上安卿也沒有想再與他人前裝恩愛的心情,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叫的代駕快到了?!?/br> 果然,時律立刻把車門立刻關上了。 這是連演都懶的演了。 望向那輛漸行漸遠的車尾,安卿失笑的雙手抱臂。 黑色奧迪A8車,車速開得很緩慢,這條路是專門去柳鶯里酒店和西湖邊的路,夜里幾乎沒什么車和行人。 李連軍時不時的抬頭看眼后視鏡,灰暗路燈下,安卿站在冷風里,還時不時的拿手機打電話,明顯是在聯系代駕。 “……”李連軍剛想開口。 聽到后面的主兒冷聲問:“前面有車堵著?” 言外之意:開那么慢? 當時家司機也有不少年頭,又比時律大了20幾歲,李連軍多少有點理解不了他這種行為。 打小謙遜有理,還樂于助人,小學到高中,別說是朋友,就連同班同學,看到哪個淋雨都得讓停車捎上一段。怎么輪到未婚妻安卿這里,就這般冷漠? 前陣子不還挺恩愛的?生怕人冷著累著,又是暖手又是揉腳的。 眼瞧著就要到路口轉彎,李連軍實在忍不住了,“天兒怪冷的,湖邊風還大,這條路偏的很,代駕過來估計得段時間?!?/br> “李叔,連您也要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了是么?”時律連眼睛都沒睜。 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僅憑語氣,也能感覺到他此刻的不耐煩和憤怒。 身為當年為數不多的親臨者,李連軍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之前那個姑娘離開江城前,被高越這個當家主母整的太慘。 記得當年時律回國,得知那姑娘的全部遭遇,當著高越這個媽的面,從時家宗祠的牌位上拿起那根傳家的戒律棒,把他自己那腿給打的…… 要不是他們這些人上去攔下,用手銬把他那雙手給拷住,繩子把他雙腿捆住,他得硬生生的把自己給打殘廢。 對自己都下手那么狠的一個男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原諒家里人當年對那姑娘的所做作為? 原以為訂婚是對那姑娘放下了,這么一看,明顯沒有。 可是李連軍又有點想不通了,既然沒放下,為什么不把安委家這寶貝閨女給哄好? 哄好了平步青云,手里還有了實權,豈不是更容易找到那姑娘? 這樣對安委家閨女,回頭婚事黃了,家里那邊不得盯他盯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