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臟水
午飯過后去的江家。 江老爺子不在這邊,早搬去了京區那大院住,留這邊住的是兒子江雨一家。 安卿與江雨不熟,只見過幾次面。 一番客套的拜年話,禮品放下,安卿準備與時律離開。 不過,江雨對時律好像出奇的熱情,還說今晚要做東請他們吃飯。 王昱也過來了,聽到江雨要請客,“那正好,今晚咱們也別換地兒了,還去薛澤那兒!” 薛澤這個名字陌生又熟悉,安卿記得從哪兒聽過,但是忘記了具體是誰。 不過,薛這個姓氏她可忘不了。 在這個圈子里,誰不知道京圈有兩虎:一薛,一陸。 ——薛家和陸家。 安卿沒有費心的去研究薛澤跟薛家的關系,主要是也沒時間;在王家坐了會兒,與時律一起跟著王昱他們出發,去了城區長安街上的——憶會所。 男人們隔壁包廂喝茶打牌,女人們閑聊,孩子們跑來跑去的玩耍,安卿靜坐在角落里,沒有加入她們的話題。 過會兒,去洗手間的時候遇到了時律。 看得出來他也不是太喜歡這種場合,不然不會躲出來抽煙。 “里面悶不悶?”時律問。 “還好?!卑睬鋯査骸澳阍趺床辉诶锩娓攀逅麄兇蚺??” “手氣差,總輸?!?/br> 安卿想說他哪里是手氣差?是心思壓根不在牌上。 準備回包廂,電梯門開,溫政他們幾個陸續走出來。 掃了眼溫政,時律低笑:“還真是陰魂不散?!?/br> 安卿沒朝那邊看,溫政他們已經進了其中一個包廂。 為了避免再與溫政碰上,安卿盡量沒再出包廂,是喝太多茶水,實在憋的不行,不得不去洗手間。 走出洗手間,看到靠在墻上的溫政,明顯是在等她。 溫政走過來,“卿卿,我們聊聊?!?/br> 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再加上最近心太亂,安卿拒絕了,“我們之間其實沒什么好聊的?!?/br> “聊聊你的好未婚夫?!睖卣酆I諷:“你就不想知道你未婚夫在外面養的姑娘是誰?叫什么?做什么的?” 聽出來了,他是打聽到時律的“黑料”了。 不過,料絕對是假的。 時律壓根沒養,是他到現在都找不到那姑娘在哪兒。 因為訂婚夜那晚,時律啃住她脖子,一遍遍的摁住她狠頂時,不斷問出的話是:“小瑾你到底在哪兒?” …… 十幾分鐘后。 聽完溫政講的有關于時律的黑料,安卿更加斷定是假的。 因為溫政口中的那個姑娘是個坐臺小姐,時律是嫖客,嫖出了感情要將那個小姐娶回家,時家不愿意,報警把那姑娘所在的娛樂場所給端了。 那姑娘剛好因賣yin再加仙人跳的罪名被時家給送進了監獄里待著。 “這么假的料你也信?”安卿聽的有點想笑。 溫政:“要不要我把那姑娘的案底找人給你查出來?” “你知不知道給一個姑娘潑什么臟水最有效?”安卿臉上的笑容盡無,取而代之的是對面前男人的失望,“就是給她扣上賣yin的帽子,不管她賣不賣,只要有男人站出來說她坐過臺,是個小姐,一傳十,十傳百,假的也變成了真的?!?/br> 她反問:“難道你忘了?初若雪當年不也被傳在劇組被導演包養?說她被資方睡了個遍才換來女主的戲份?” 再提初若雪,是為另外一個姑娘洗脫莫須有的污蔑。 還是跟她未婚夫有過曖昧傳聞的姑娘。 溫政自愧不如:“還是得你安卿,不管哪種情況下,你都能保持清醒的相信你所相信之人?!?/br> 安卿沒留下繼續與他聊,起身朝外走。 溫政又把她叫?。骸扒淝?,你是不是也從未對我動過心?” 這次安卿思索了片刻,她覺得是動過的,如果沒動過心,當年不會在眾多追求者中,只選了他。 也恰恰是因為動過心,她才相信對時律也能很快止步。 結果,安卿又錯判了。 時律替她擋下不少的酒,好在喝的不太多,回公寓后,他先進洗手間吐。 見他那么難受,安卿想進去幫幫他,卻被他呵斥住,“不要進來!” 帶著怒意的呵斥語調,安卿剛碰到門把手的手懸在半空中。 認識時律以來,還從未聽他對誰用過這種語氣。 也恰恰是時律的這副語氣,將安卿認清一個真相:他并非是個好脾氣的男人,是他能壓制。 就像她爸所在圈子里的那些叔伯們,無論他們在家里是如何的暴躁發火,甚至氣頭上拍桌摔筷子,到了人前,都得一副慈善沒架子的樣兒。 因為身份擺在那里,一個不太好的語氣詞都能被媒體拿去大做文章,家里人也習慣了他們人前人后的兩幅面孔。 人前壓抑久,人后自然會找尋發泄方式。 安卿不免想:時律的發泄方式,會是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