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符紙仿佛有著千斤重,它逃脫不得,只能任由身體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啪唧’一聲摔進了下方的花圃里。 魘獸:“......” 梁秋白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發現這周圍就這么一個倒霉玩意兒。 魘獸不是惡鬼,算是這世間應天地氣運化生的靈物,梁秋白不確定自己睡不著是不是跟這個東西有關,它朝著花圃里掙扎的魘獸看了一眼,手指微微一動減輕了魘獸身上的力道。 梁秋白勾了勾手指:“自己過來?!?/br> 魘獸:“嚶?!?/br> 梁秋白:“嗯?” 魘獸渾身抖了抖,飛快的走到了梁秋白的身前。 梁秋白搖著手中的扇子,坐在臺階上將那魘獸打量了一番,“真丑?!?/br> 魘獸:“......” 梁秋白:“你剛剛吃了什么東西?” 不提還好,一提就有點犯惡心。 魘獸聽著梁秋白的話,就趴在地上繼續向外吐著東西。 梁秋白看著地上被魘獸吐出來的小圓球,胃里犯了一陣惡心,“行了?!?/br> 他輕搖著手中的扇子,沖著面前的魘獸/交代出聲道:“我現在可以解開你身上的符紙,但是你必須從現在開始離我遠遠的,嗯,最好是可以離開這個鎮子,離我越遠越好,聽見了沒有?” 魘獸:“?” 這人類竟然不殺它? 怎么跟它想的有些不一樣? 魘獸飛快的點了點頭。 梁秋白抬手就解開了對方身上貼著的符紙。 就在他準備再說上什么的時候,他就看見那魘獸竟然一溜煙的跑走了。 看那速度,活脫脫像是躲瘟神。 他明明這么的和藹可親。 魘獸一走,梁秋白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閉上了雙眼。 哪知他剛閉上,那些聲音便是再次出現。 一定是...... 還沒走遠。 再等一會兒,再一會兒就好...... 頭頂圓月高懸,夜很靜。 院中的風從身上吹過,將梁秋白額間的碎發吹起。 梁秋白抱著手臂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知道已經試了多少次,然而那聲音如影隨形,卻從未消失。 梁秋白:“這東西怎么還沒跑遠.......” 梁秋白:“早知道,剛剛就應該......宰了才好?!?/br> 后半夜,梁秋白實在是撐不過去了,他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讓自己睡了過去。 * “王,這就是金家?!?/br> 院中的小徑上,突然現出了兩個人,一人一身紅衣寬袍,而另一人則是一名舉著白傘的白面老鬼,他邊向前走,邊沖著身側的人再次出聲,“金家現任的家主名叫金孟海,想必他應當知曉下一個封印的位置,我們只要現在進去找人......欸?王?” 白面老鬼走著走著突然察覺到身側沒了動靜,他將腳步停下朝著身后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他家王并沒有跟過來,而是一個人站在原地,搖著手中的黑色摹金的扇子,看向了院子的另外一側。 白面老鬼將腳步倒退了回去,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院子里,梁秋白穿著一件十分單薄的睡衣,坐在屋子外的臺階上睡著了。 四周陰氣于暗處滋生,攀爬而上,似是要將那人吞噬。 白面老鬼:“看樣子沈先生今晚是要難逃......欸?王?!”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身側立著的人就已經邁步走向了對方。 月下,那人一身紅衣,行走在院中小徑之上。 所過之處,百鬼盡散。 第024章 拿命搏天 夜色幽寂,華光微凝。 頭頂的月不知何時從云層之中探了出來,冷白的月光從頭頂映照而下,攏在來人那張看上去靡麗綺艷的臉上。 他走到小徑的盡頭處,將腳步停在了梁秋白身前。 面前的人似乎是被夢魘魘住,他雙目緊閉,眉頭緊蹙,整個人抱著手臂縮在一側的廊柱上,對于他的到來并沒有察覺。 陰緒垂眸看了人良久,方才握著手中那把黑色摹金的精巧小扇,微微俯身。 身上穿著艷麗華美的紅色外袍隨著他的動作從肩頭滑落,松松垮垮的掛在臂彎上,他將手從寬大的袖袍之中伸出,曲指碰了碰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對于他而言,人類是脆弱的。 一折就斷,一碰就碎,既貪生怕死又懦弱無能。 他看不上。 那些人也不配。 可眼前的這個人...... “王,咱們還有要事要辦,您這是要去......” 白面老鬼氣喘吁吁的追上前,卻是在看見院中一站一坐的兩個人之后,聲音戛然而止。 四周的陰氣在陰緒的到來之后盡數消散,整個院中一時間變得十分的靜謐。 他見人緊蹙眉頭漸漸舒展,方才將手抽了回來,一掀衣袍坐在了對方身側的臺階上。他伸手輕輕將梁秋白從一側的柱子上扶起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睡,而他則是坐在對方的身邊,拿著手中的扇子給人輕輕扇了扇。 白面老鬼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出聲道:“這沈先生,命格極陰,若是我們鬼界的人這命倒是極好的,可這樣的命格偏偏卻是個人,若是換成旁人恐怕就是個天生早夭的料子?!?/br> 陰緒:“可這人活下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