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梁秋白說著就將手中的傘放在了手術室的跟前,“出了事,我頂著?!?/br> 傘被梁秋白放下的那一瞬間,一陣風自傘下而起。 這風懸空而上,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的籠罩在了整個手術室的大門前。 梁秋白立于風中,眸光沉定。 金孟海望著站在身前的人,攥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 就在兩個人僵持的當口,手術室中突然傳出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安于輝一臉喜色:“生了生了?!?/br> 坐在一旁等待著的小伙子猛地站起身,那雙交握在身前被攥的通紅的手直到這個時候方才松開來。 他幾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朝著安于輝看了一眼,在看見安于輝面上同樣的喜色之后,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方才徹底的舒張開來。 “還愣著做什么?!?/br> 安于輝朝著人后背上推了一把,“還不快去?!?/br> 小伙子有些呆愣的應了一聲,方才一臉喜悅的上前,沖著梁秋白就拜了過去,“謝謝沈先生!謝謝......” 不等人跪下,梁秋白就抬手將人拉起,“免了?!?/br> “東西是你買的,我沒做什么?!?/br> 梁秋白說著余光之中就看見站在身前的金孟海冷哼了一聲,甩手離開。 梁秋白彎了彎唇,出聲又叮囑了那小伙子兩句,對方千恩萬謝的弄得梁秋白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胖子從一側走上前來:“沈哥,我爸他就這樣,你......你別放在心上?!?/br> 梁秋白:“無妨?!?/br> 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伸手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回去睡覺?!?/br> 胖子:“欸?沈哥,你等等我?!?/br> 安于輝站在原地大喊出聲:“沈先生慢走!明天我請您吃飯!” 梁秋白放慢了腳步,沖著身后揮了揮手,“知道了?!?/br> 胖子趁著這個當口追上前去,兩個人并肩從樓梯處離開。 “沈哥,剛剛那是怎么回事?怎么你放了一把傘那孩子就‘嗖’的一下出來了?” “一只產鬼罷了?!?/br> “產鬼怕傘,就……這么簡單?” “那不然呢?” “一只小鬼而已,那我爸為什么怕成那樣?欸?沈哥,你別走啊,你等等我!” *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胖子給人安排到了西院的客房里,梁秋白收拾收拾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 他關了燈準備睡覺,結果一閉眼,他就聽見那些好不容易消失的聲音又在四周響起。 囈語不斷,紛繁嘈雜,攪擾的人睡不著覺。 梁秋白將雙眼睜開。 聲音消失不見。 等他再閉上,聲音卻又接踵而至。 梁秋白擰緊了眉頭,忍無可忍的將被子拉起蒙著頭,想要將一切都隔絕在外面,然而這種行為并未讓那些聲音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他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是墜入到了夢魘之中,混身上下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什么著那些東西拉扯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秋白猛地睜開雙眼。 他像是一個溺水的魚一般大喘了一口氣,撐著手臂坐起身。 月光從一側窗欞外映照入內,攏在那張越發蒼白的臉上。 梁秋白屈膝坐在床上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宇,冷汗順著額頭滑落而下,沒入到了衣襟深處。 半晌,他朝著屋外看了一眼,披衣起身。 六月底,晚間的風添了幾分燥熱,他順手拿起屋子里放著的扇子走到門口,坐在了院中的臺階上扇了扇。 扇子輕搖,身上的焦躁退下去幾分。 梁秋白方才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望著遠處的景致,整個人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他這個毛病是自打半年前林不殊搬進家之后好的,這半年里,除了周莉莉那一次,這些聲音他倒是再沒聽見過。 結果第一次不在家里住,那群鬼東西就吵的他折騰到現在。 難不成,這附近有鬼? 還是說,他非要找個人才能睡著? 梁秋白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胖子住的地方。 他盯著那處建筑看了半晌,趕忙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從腦子里給趕了出去。 梁秋白:“一定不會是第二種?!?/br> 梁秋白:“那就一定是第一種情況?!?/br> 梁秋白覺得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他坐在臺階上朝著院子里掃了一眼,最后就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花圃旁的一團黑影上。那影子看上去似虎又似豹,此時趴在草地上,好似十分難受的向外吐著什么東西。 靠吞噬夢境而生的魘獸?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東西? 梁秋白瞇起了一雙眼睛。 魘獸正向外吐著剛剛吃到肚子里惡心的東西,亮晶晶的小圓球還沒被它吐完,它就感受到身后好像多了一個十分不懷好意的眼神。它轉過身,朝著身后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一個人類正盯著他看,而那眼神里似乎是有股子想宰了他的沖動。 魘獸:“!” 它剛剛不過就是吞了他一個夢!而且這人的夢惡心的它現在恨不得全部給吐出來! 魘獸見勢頭不好掉頭就跑。 結果它剛剛跳上院墻,身上就被人貼了一張符紙。 倒霉催的。 竟然是個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