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二代狂飆日常(基建)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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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有什么樣的皇帝就會有與之匹配的臣子。 現下朝堂文臣武將的界限不怎么涇渭分明。 個個都是戰斗力彪悍,能夠戰在太和殿的人巍然不動的人,要么嘴皮子厲害,要么拳頭很厲害,有時候吵得急眼了,直接撩起袍子、擼起袖子,抓起笏板就沖上去,看著清瘦溫雅的文臣打起架來,也是不遑多讓,不僅手腳并用,嘴巴還不閑著,所以如果和武將打起來,對方被吵煩了,第一拳砸到可能是你,第二拳就是你的嘴了。 霍瑾瑜第一次遇到這場面時,并不是因為什么國家大事,戶部尚書郭鴻志和富陽侯起了爭執,富陽侯說戶部尚書蓋房子占了他家半畝地,拒不歸還,而且燕都府尹還沆瀣一氣,站在戶部尚書那邊。 戶部尚書則解釋,那塊地原先就是他家的,只是之前被富陽侯占去了,現在就拿了回來。 然后富陽侯就開始擼袖子表示戶部尚書的地契上壓根沒有這塊地。 戶部尚書則表示,富陽侯家的地契上同樣也沒有。 針對這塊地,戶部尚書和富陽侯吵得不可開交,然后其他人就下場了。 霍瑾瑜坐在龍椅上,嘴角抽搐地看著下方打成一團的眾卿,順便吩咐一旁的翰林學士,“記得生動些,這是朕第一次遇到這場面,十分難得?!?/br> 負責記錄的翰林學士誠惶誠恐:“微臣遵命?!?/br> 心里納悶,陛下這反應不對??!怎么和先帝差不多,聽語氣似乎想親自上場。 下方的毅王和宣王站在一旁,聽到這話,也是嘴角微抽。 宣王湊到毅王身邊,“大哥,你覺得咱們陛下會怎么處置這些人?” 毅王皺眉:“罰些俸祿吧!” 反正大家又不靠俸祿活。 宣王兩手抱胸,“我倒不這么覺得?!?/br> 毅王:…… 你既然不覺得,就把話說清楚,不要只說一半。 …… 霍瑾瑜等大家打夠了,參戰雙方臉上都有了傷,吩咐殿內侍衛上前拉人。 等到眾人冷靜后,連忙誠惶誠恐給霍瑾瑜請罪,“臣等有罪!” 霍瑾瑜看著下方躬身請罪的眾人,沒有出聲,眾人就只能保持這個姿勢,有些老臣腰力不好,全身已經能看到抖動了。 霍瑾瑜并不是故意為難大家,只是在憂愁如何罰他們,要說罰俸祿,景朝官員的薪水少的可憐,當然這也不是他們貪污的借口,她打算有了閑錢,就給大家加薪水。 若是打板子,又太重了。 思來想去,霍瑾瑜想了想,“既然眾卿精力這般旺盛,今日參與毆斗的眾卿每人給先皇寫一首詩詞緬懷吧,朕想他了!若是先皇在,你們也不會這般欺負朕!” 文武百官:…… “臣等不敢!”這下不止參與打架的人跪下了,整個大殿的官員都跪了下去。 霍瑾瑜見狀,聲音溫和,笑容淺淡,“眾卿莫要害怕,朕只是有感而發。既然大家都同意了,三日后,就將詩詞送上來吧?!?/br> 下方的富陽侯抬起頭,看著高位上的小皇帝,大臉皺成一團,苦著臉道:“陛下,臣就識幾個大字,做詩是一竅不通,這若是做的不好,您不會怪罪吧!” 霍瑾瑜:“所以朕給了三天時間,相信富陽侯一定能做出讓先皇滿意的詩詞?!?/br> 富陽侯:…… 他擔心自己做的太差,先帝夜里拿著刀追殺他。 這活計對于戶部尚書那些文人雖然輕松,但是他們面上也輕松不了,此事說出去畢竟丟臉??! 戶部尚書胡子不斷抖動,抬頭看著霍瑾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壓下了嘴邊的話,回到隊伍時,恨恨地瞪了富陽侯一眼。 這一眼差點將富陽侯的怒火又點著了,還好身邊的人扯了他一下。 兄弟,這可是朝堂,陛下還在呢。 …… 下朝后,等到群臣散去,宣王和毅王站在太和殿的玉階上,感受著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熱風,衣袍被吹得陣陣作響。 宣王:“大哥,你覺得陛下這舉動怎么樣?” 毅王想起剛才朝堂上眾人郁悶心塞的表情,唇角經不住翹起,“挺好的?!?/br> “不知道后人知曉這些詩詞后,會如何評價父皇,如何評價陛下?!毙跻残α诵?。 就不知道陛下這手段是用一次,還是經常用了。 若是經常用,那就更有意思了,就不知道九泉之下的父皇會不會覺得吵。 …… 當天傍晚,參與朝堂斗毆的官員大多呈上了詩詞。 武將那邊的速度也有些拖延,富陽侯則是趕著第三日的尾巴,將詩詞送了上來,難為他,寫了一首足足三十二行的打油詩,先不說質量,但是數量在眾人之間拔得頭籌。 霍瑾瑜讓人制作了一個布告欄放在太和殿外,將這些詩詞都掛上去,讓大家一起緬懷景元帝。 …… 下朝后,霍瑾瑜換上常服,曾太傅已經在乾清宮守著了。 霍瑾瑜心中嘆氣,面上禮貌道:“太傅有禮!” 她這個皇帝看著難,實際上一點也不輕松。 她對于朝堂上的全武行也能忍,但是想到自己身上背負了滿天下百姓的生計,她就壓力山大,如果那群人能讓國家富足、百姓達到溫飽,別說打架了,就是天天在太和殿唱戲,就是戲再爛,她也真心實意地鼓掌叫好。 曾太傅回禮:“老夫聽說陛下昨日染了風寒,不知今日可好?!?/br> 霍瑾瑜聞言,佯裝疲憊地扶了扶額,“有些困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情,還是昨夜看折子晚了?!?/br> 曾太傅聞言關切道:“還請陛下保重身子,萬事要有克制?!?/br> “朕曉得?!被翳c了點頭,她就是和曾太傅閑聊幾句。 昨夜確實染了風寒,但是早上一碗姜茶下去,出了一身汗,現在也就沒事了。 接著曾太傅開始給霍瑾瑜講課。 霍瑾瑜一邊聽課,一邊觀察曾太傅。 說來,雖然景元帝在年前給她安排了曾太傅,可那時,曾太傅在東南那邊拜訪故友,順便在當地講學,一時間趕不回來,然后是景元帝駕崩,她要cao持國喪,和曾太傅加上今日,也就上了兩次課。 曾太傅看似性子古板剛正,其實卻不迂腐,很會變通,并不如一些迂腐的衛道士,嚴不嚴格要求自己不知道,但是不允許別人犯錯,眼里容不得沙子,曾太傅則是奉行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等到上完課,曾太傅見霍瑾瑜神態有些萎靡,反思自己的教學是不是如二徒弟所說,有些枯燥了,讓陛下聽不進去。 曾太傅想了想,輕咳了一聲,捋了捋胡須,柔聲道:“陛下,不如老臣給您講些趣事吧!” 霍瑾瑜一聽,來了興致,坐直身子,好奇道:“什么趣事?高門爭斗、后院宅斗、商場廝殺?” “……”曾太傅笑臉一僵,揪著胡須的手一用力,瞬間撤下了好幾根須須。 明明看陛下的氣質乃是翩翩美玉,怎么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見老夫子被嚇到了,霍瑾瑜神色一正,學著曾太傅的樣子,一副清正君子的姿態,右手微抬,“太傅請說!” 曾太傅:…… 看著小身板的小皇帝,面上看似乖巧,剛才卻讓他有種景元帝附體的模樣。 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曾太傅笑道:“從前有座寺廟塑有儒、釋、道三教的神像,先是儒教圣像,然后是佛教,最后是道教。道士見了,馬上就將老君圣像移到中位,和尚見了,又將釋迦摩尼圣像移到中位,最后來了一名書生,將孔子圣像移到了中位。三位圣人看著下方這一幕,嘆氣道,‘本來咱們好好的,卻被這些小人給挪來挪去,壞了關系?!菹驴煽闯隽耸裁??” 霍瑾瑜嘆氣,不僅沒有八卦狗血聽,而且還順便出了題,果然古往今來,老師都是一樣的。 “周易曰,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被翳ふf道。 曾太傅欣慰地點頭。 作為帝王,要有容人之量,但愿陛下能懂。 霍瑾瑜見曾太傅滿意,眼珠子轉了轉,面上笑意驀然加深,“不過按照太傅的故事,感覺朕應該是將三教圣像放入寺廟的人吧!” “……”曾太傅眉間為誒擰,轉念一想,似乎霍瑾瑜說的沒錯。 霍瑾瑜見曾太傅贊同,小手一揮,“我……朕負責蓋廟,朝堂上誰想做中位,給各憑本事吧,反正朕年紀小,又管不了這些?!?/br> 就算她不懂什么帝王權術,上輩子讀了那么多書,看了許多影視劇,加上這輩子的耳濡目染,也知道個皮囊。 皇帝要當好,就要學會識人用人,不能單純用黑白來分類。 反正她不急,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做到景元帝那樣,將天下大權攬在手里,還有很遠的距離,而且朝堂上的三公九卿也不放心將天下交給她。 景元帝若是放心她,也不會臨死前,給她配備了一個太傅。 曾太傅眸色微深,開始重新打量面前的人。 看來朝堂上許多人都看走了眼,都以為陛下和先帝會不一樣,可是作為親父子,又怎會沒有相同之處。 霍瑾瑜見曾太傅如此神態,下意識露出禮貌性微笑。 曾太傅很快就恢復如常,一向板著的臉露出笑容,拱手道:“陛下說的有道理?!?/br> …… 下午,天空烏云密閉,沉悶燥熱,曾太傅趕在大雨落下之前,回到了府上。 管家老趙笑著迎上去:“東家,您可回來了,宋先生來了一段時間,在三梅書閣守著呢?!?/br> 宋先生名宋致,是曾太傅的二徒弟,為人聰明,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就是性格太過灑脫,不過對方也有灑脫的資本。 曾太傅聞言,擺擺手,表示知曉。 到了三梅書閣,一個中年儒生模樣的人站在那里,一雙含笑丹鳳眼,面容俊朗,留著短須,笑迎道:“老師,您可回來了?!?/br> 曾太傅沒好氣道:“你也知道回來了,找到徒弟了?我還以為你此生就打算在外面流浪,一輩子不回來了?!?/br> 宋致也算是出身世家,后來發生了一些事,家族招惹了禍端,宋致一改清貴公子的做派,入朝做官,在朝堂上是上躥下跳,惹了不少人。 不知道是不是對了景元帝的胃口,宋致好幾次眼看著要被群臣圍毆,都被景元帝給保了下來,就這樣也沒有讓他靜下心,前些年昭告天下,說是游歷天下,只求在有生之年,能找到一個才華橫溢的徒弟。 曾太傅想起他和陛下說起宋致這個二徒弟消失的根由時。 陛下一臉疑惑,“太傅。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如果才華橫溢,還要他這個師父干什么?” 曾太傅當時語塞。 連十四歲的陛下都知道這理由太唬人,宋致也有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