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哥哥篇下認親
書迷正在閱讀:夜寵、大小姐作死,聯姻對象來贖人、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蠱后、星際獸人幼崽飼養指南、反派與男配相互勾引實錄、滅世狂魔竟是我自己、重生大齊,我屢破奇案、帝二代狂飆日常(基建)、末世重生:我帶全家狂卷億萬物資、我有病
哥哥? 林詩淵的腳步有半秒的愣怔,卻依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保鏢們眼見著老板都已經跑了,對視幾眼便將幾個鬧事的老外捆綁給松了開來,將他們趕走后,很快跟著林詩韻走了上來。 瞬間她身后黑壓壓一片,襯得少女像是港片中極為受寵的黑幫老大的女兒,自帶幾分颯氣。 林詩韻一把拉住了男人勁瘦的手腕,紅著眼說道:“林詩淵!我是你的meimei林詩韻!” 可林詩淵只是不耐煩地掃了她一眼,長睫耷下,他語氣懶散:“我沒有什么meimei?!?/br> 沒有meimei? 林詩韻抓住他手腕的手一松,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怎么會呢?他那時候和自己分開時也有4歲了吧?怎么會不記得她呢? 她抬眸,濕潤的杏眼顫抖著望向哥哥的背影,不過松手的咫尺間,他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監獄旁本就沒什么整齊的大路,綠植叢生的荒涼馬路上,開著零散幾家酒吧。 “啪嗒——”一聲,昏黃街景下一點火光再次燃起,男人長指夾著,混混似的又抿一口,鋒利地下頜揚起,煙霧順著口腔溢出一些,將他利落的背影逐漸隱在迷霧中,漸漸看不真切。 一點guntang從林詩韻的眼角溢了出來。 20年前,mama在冰冷的手術室拋棄僅出生幾天的她,20年后,哥哥又要在陌生的國家再一次拋棄她。 到底是為什么??? 她失望地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突然憤恨地“啐”了一口,不說實話是吧?她還就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擦干眼淚,林詩韻又一次跟了上去。 “你怎么會不記得我呢?爸爸叫林宏,mama叫杜思安,我們住在統州,爸爸經營著一家小旅館,4歲的時候……” “你煩不煩??!” 干脆一聲打斷了林詩韻的喋喋不休,男人冷冷回過頭,漆黑無光的深眸掃她一眼,又疏離移開,火舌燃起,他再次吸了一口煙,墨睫垂落間,林詩韻分明瞥見他眼尾的那一點紅。 可他開口的語氣卻是冷的,凍在冰窖里釀著般毫無一絲溫度:“你說的什么林宏,我不認識,我也沒有什么meimei,再煩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 “你騙我!”林詩韻突然大吼道,她倔強地抓住了男人的胳膊,逼迫他直視著自己:“你眼睛紅了!你就是我的哥哥!為什么騙我???” “你這個瘋子!”林詩淵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抬手又降下間,他飛快拭去了眼尾溢出的一點淚珠:“我哭,是因為出獄,開心,不行嗎?” 林詩韻卻是一個字也不相信,她倔強地扯著男人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包里翻找著,很快抽出了那張母親遺留下來的照片,她遞到林詩淵面前。 “我不信你會對這張照片沒有印象……這是mama,旁邊的小男孩是你,還記得嗎?那時候還沒有我……” 林詩淵暗沉的視線幽幽掃過眼前那張照片,就在視線聚焦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卷刺黑眸唰地滑出一行淚來。 他當然記得,怎么會不記得? 旅館、院落、和睦的父母,與幸福玩耍的他。 這張照片拍攝的場景他甚至都記得,那時候集市新開了一家照相館,從未拍攝過照片的林詩淵自然新奇,拉著父母便過去排隊。 落后的小縣城攝影技術還不發達,攝影館簡直漫天收費,一個人要收5塊錢,父親的旅館一天營收才20塊錢。 林宏自然舍不得自己拍照,于是推著母親與自己坐上了攝影棚前,這才留下的這張照片。 那時候的林詩淵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誰能想到后來…… 林詩韻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哥哥眼角滑落的那顆淚,輕聲道:“哥哥……那你應該記得我的……我叫林詩韻,是mama后來又生的一個孩子。我們沒見過,但我在mama肚子里時候你應該是有印象的……對不對?” 林詩淵仰頭闔目,深深地吸了一口刺骨的冷風,再次睜眼時,他眼底的猩紅卻已經散去,杏眸中一片昏暗回歸了窺探不明的模樣。 煙被熄滅,他推開了林詩韻的手。 “抱歉,我還是沒印象,你找錯人了?!?/br> “那你哭什么?”她倔強地質問道:“在瞞著我什么?如果知道對我很愧疚就應該好好補償我!一味的逃避只會讓我更怨恨你和mama!” 這一次,林詩淵沒有再停留,攏起單薄的囚服,轉身就走。 他不停,林詩韻也不停,帶著一眾保鏢疾步跟在他身后,邊走邊說。 “20年前,我剛出生沒幾天,mama帶著你毅然決然就坐上了去美國的渡輪,你們那時候就知道林宏不是什么好東西吧!那為什么不帶我走!” “林詩淵你知道我這20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林宏從來不管我,不給我吃的,幾件你和mama穿舊的破棉襖縫縫補補我穿了一輩子!他還打我……我無數次就這樣差點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見林詩淵不理她,林詩韻也急了,腦子一熱就滿口瞎說。 “這20多年你一聲不吭也從來不知道來看望一眼我!果然你和父親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活該你坐6年牢!也活該那么多囚犯欺負你!” “啪——”林詩淵回過身,響亮一巴掌落在了林詩韻的臉上。 嗡鳴聲在耳側響起,林詩韻愣愣地捂著臉,被打懵了。 水汽氤氳的眼前,男人痞氣地站著,渾身的尖刺就這樣生了起來,將外人隔絕在外。 身邊的保鏢已經提著刀槍戒備了起來,他冷眼掃過,卻是絲毫不怵,薄唇開合間,低啞的嗓音夾著煙味掠過林詩韻的心頭。 “你最沒資格怪的人就是我!這6年牢,你知道我是為了誰坐的嗎?” 林詩淵嗤笑一聲,撩開寬大不合身的衣擺,露出腰腹上大大小小無數觸目可及的傷疤。 “恐怖嗎?你現在養尊處優的模樣,怕是還從未見過吧?” “這監獄里的6年,每一天,每一秒,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被毆打、霸凌的日子習慣得像是日常便飯一樣,我可曾有過一句怨言?……我就盼著出獄的那一天,我去找你,我們兄妹倆贖完一切的罪孽后幸福地度過一生……” “可我好不容易等到了出獄,瞧瞧我等到了什么?” 他自嘲一聲,眼皮掀起,緩緩掃過林詩韻身后跟著的那群保鏢,又落在她精致的寶格麗風衣上,終是無力地呼出了一口氣。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以后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哥,我也就當這6年喂了狗,你回國吧,和他好好的過著甜蜜的日子?!?/br> 臉上灼熱的疼痛一點點蔓延了開來,林詩韻捂著臉,狼狽蜷起腰,墨黑的眼眸顫抖著,卻始終無法聚焦,也無法把他的話組合在一起。 哥哥到底在說什么? 為什么一個字也聽不懂? 她還想問,可林詩淵卻不愿意再回答了,正巧此時一輛吉普開了過來,車窗搖下,一個看著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沖他招了招手。 “哥!我找你半天,你這是被黑社會團體跟蹤了???” 林詩淵回眸掃林詩韻一眼,微抬唇角:“可不是么,黑社會老大的嬌妻吧?!?/br> 他馬丁靴下修長的腿朝著車輛邁步,轉身便跨了進去。 “加百利,開車?!?/br> “是的!老大!”繼弟加百利雙指揚起應下,隨著一腳油門轟了下去,兩人消失在了視野里。 身后,一眾保鏢駕車就要去追。 林詩韻苦笑著望著車輛離去的身影以及漫天揚起的風沙,忽然淡淡地搖了搖頭。 “不用?!?/br> 倒不是不想追,一個在美國二十多年的人,豈是他們開個大巴能追上的? 但她不會放棄——她把哥哥逼出來,逼他跟自己說明白。 她重新與保鏢們坐回了大巴,開始思索該怎么利用那一篇帖子的熱度來得到林詩淵的聯系方式。 車輛晃晃悠悠將她送回了酒店,林詩韻坐回電腦桌前,打開帖子。 可她卻完全沒注意到,窗簾后的某處陰影,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