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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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家板起臉,加重語氣,“王爺,淮王殿下身子弱,若是傷心病倒可如何是好?” ——說得和真的一樣。 梅庚扶額,“小策忙于公務,本王不愿他分心方才未去瞧他?!?/br> 劉管家:“……” —— 淮王府,燈火通明,映無邊雪色。 本該忙于公務的淮王殿下窩在軟榻上,手中一把精巧刻刀,視線專注而認真地盯著手中一小截烏木,面色緊繃,嚴肅冷峻。 原本白皙勁瘦的雙手已然遍布細小傷疤,新新舊舊交錯著,似陽春白雪間縱橫著的枯枝。 一旁伺候的五味忍不住道:“殿下……你這是要做什么?” 楚策耳尖微微一紅,余光瞥了眼系在腰間的紅玉梅花佩,抿唇笑了,沒應聲。 丑時已過,夜深星闌,燭火搖曳明滅。 一道黑影自淮王府院墻翻過,迅疾如雷,身法鬼魅,守在暗處的暗衛驟然現身,清冷劍光于夜色下縱橫灼亮。 玄袍男人面色一凜,以袖中匕首擋去,冷聲道:“是本王?!?/br> “屬下得罪?!睅讉€暗衛一怔,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回去。 室內燭光昏暗,梅庚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又迅速將門關好,免得寒氣侵入,繞過屏風一瞧,軟榻上的青年正睡著,睡顏一貫的乖巧無害,燭光下的側顏精致而溫馴。 梅庚靜靜望了片刻,走近時才發現他眼底的烏青,心疼之余又是無奈,替他將褪下去些的薄毯蓋好,俯首于光潔額心落了個蜻蜓點水的吻。 糅合了疼惜與思念的親吻。 小家伙似醒非醒地睜開了眼,抿著唇發出聲奶貓似的輕哼,不過是片刻,又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睡過去。 姿態堪稱毫無防備,在他面前的楚策一向如此,又軟又甜,像是會勾絲的糖,甜膩膩的,扯不斷。 ——太可愛。 梅庚心頭驟然一挑,滿眼的無奈癡戀。 書案上擺著楚策堆積如山的公文,推行新政極其艱難,小家伙一力要求減免賦稅,重視農耕,寒門入仕,已惹了大批權貴不悅,而今朝堂之上洛王黨雖算不上一手遮天,卻也已然壓制淮王。 又安安靜靜地盯了小殿下好半晌,梅庚才意猶未盡地起身,坐到案前,提筆落墨,落筆行云般地替他寫起變法事宜。 窩在榻上的楚策悄悄睜開眼,滿目清明,懷里摟著烏木和刻刀,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 ——好險,差點便要被他發現了。 夜將盡,西平王如來時那般輕手輕腳湊到小殿下面前,輕輕吻了下額心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如此這般,梅庚每夜來時,都能瞧見小家伙縮在榻上睡著,便悄悄替他處理好公務,不愿打擾小家伙,便默不作聲地回去。 ——左右小家伙瞧見那些字跡,也會知道他來過。 處理公務時他也會著墨一兩句情話,字里行間皆是纏綿情意,行云流水般鋪寫在一張張紙上。 楚策便一張一張地收好,極其珍視。 —— 上元佳節,元宵燈會,孤月懸于清輝夜空,滿城燈火白如銀,樓閣樹枝掛燈萬盞,流光溢彩,煙花炸開,似繁星若雨,火樹銀花。 大楚國風保守,但上元節時卻隨處可見男女并肩而行。 人潮中,玄色長袍的公子俊美矜貴,懷中護著的卻是個溫和斯文的青年,他毫不在意周圍詫異目光,堂而皇之地攬著清瘦青年的腰身將他錮在懷里,小心翼翼,滿目柔情。 楚策面露無奈,低聲道:“……還不至這般柔弱,你快放開我?!?/br> “我知道?!泵犯郎販厝崛岬卦谒呡p語,“我就是想抱抱你?!?/br> 楚策說不出話來,滿面緋色:“……” 他沒再繼續掙扎,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便算是允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親密。 西平王與淮王的斷袖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畢竟只是傳聞,何況二人位高權重,無人敢說什么,但大楚百姓仍然對斷袖之癖避之不及。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一聲鄙夷嗤笑傳來:“好好的男人偏要去做伺候人的女人,惡心,簡直丟我大楚兒郎的臉?!?/br> 那身著玄袍的高大男子忽而頓住,緩緩轉過了頭,眉宇間凝聚陰翳厲色,一字一頓:“再說一遍?” 周圍人忽而向四方退開,露出一小片空地,那兩人即便是斷袖之情,可瞧其衣著定然非富即貴,沒人愿意平白去招惹。 方才說話的男子和身邊的小廝便被孤立在梅庚與楚策面前,他笑容忽而有些勉強,方才不過是瞧著礙眼隨口一說,卻不想對方態度如此囂張,一時不忿,還真重復了一遍:“好好的男人不做,委身人下,像個女人一樣,難道不惡心?” 那男人眸光沉冷,如深海般難以捉摸,也不開口,只是默不作聲地盯著他,仿佛是在醞釀一場風暴。 小廝氣焰囂張地斥道:“放肆!我們家公子可是御史中丞楊大人家的少爺,你們還不趕快讓路?” 面色陰云密布的男人便驀地笑了,摻了冰的笑,“御史中丞楊井真,上元佳節,不宜見血,本王暫且記著?!?/br> 本王二字一出,紈绔公子剎那白了臉,隱隱覺著自己像是惹了不該惹的人,難以置信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梅庚笑意戲謔,淡淡吐字:“梅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