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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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的五殿下卻沒了威脅沈司空的兇悍勁兒,又或是生了病的緣故,分外脆弱,一雙漂亮又溫和的星眸蒙上水汽,眼尾噙薄紅,徒增艷色,這下倒是像他這個年歲的少年該有的模樣,拽著梅庚的手掌嗚咽,順道告起了狀。 “沈常旭不肯開閘門,還把你派去傳信的人給扣下了,他還想將我一同扣住,若非我早有準備,他說不準還要殺我滅口?!?/br> 五殿下委屈極了。 梅庚向來拿他沒辦法,只得哄著:“好好,我宰了那個王八蛋給你出氣,乖,別動怒?!?/br> 楚策抿了抿嘴,“真的?” 梅庚連連應聲:“自然是真的?!?/br> 他哭笑不得,楚策這話一聽就是順口胡謅,什么殺他滅口,若真想殺他,又怎會被楚策以自盡相逼? 可那混賬險些害他喪命洪水是真,傷著了楚策也是真,憑這,梅庚便不打算放過他。 楚策大抵是折騰累了,清醒沒多久便又昏睡過去,guntang的熱度也是退了又很快燒回來,時不時哼唧嗚咽一聲,直到次日天明時,額心溫度仍舊guntang,但人好歹是醒了過來。 梅庚整夜只小憩了一會兒,忙著照顧楚策,也忙著處理臨漳的爛攤子。 此次水患并非自臨漳城西起,周遭城縣也受損慘重,當夜西平王的急奏又遞回了永安,順帶著重提了一句司空沈常旭陽奉陰違抗命不尊,險釀大禍,另外便是挖通運河之事,勢在必行。 好在老天為他們留下活路一般,延綿不斷的雨竟停了下來,次日便是個天光大好的艷陽天。 可楚策的身體卻不見起色,這一病便是半月之久,自到臨漳已然月余,楚策大病初愈,側頸上卻留了道淺淺的疤痕。 即便是病愈,楚策也時常懨懨的,精神不濟,梅庚處理公務時,他便往人懷里一窩,像只犯懶的貓兒。 楚策額心抵著男人肩頭,扯了扯他衣襟,溫潤眉眼睨過去,“沈常旭呢?你不是答應了——” 梅庚親了口他柔軟臉蛋,哭笑不得,“急什么?他撲騰不了幾日,一下要了命還怎么出氣?” 這是他與楚策最大的不同,楚策若是記恨上了誰,斬草除根殺得片甲不留,但絕不會多做折磨。 而梅庚卻偏要將人玩死,玩得他生不如死。 “王爺?!鼻仞耐饷孢M來,瞧見兩人親昵也已然當做常態,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竟有幾分古怪,“沈常旭在外求見?!?/br> 梅庚慢條斯理地撂下筆,瞧了眼懷里的小家伙,其意不言而喻——瞧,來了吧? 楚策略微勾起唇,遂從男人懷里起身整了整自個兒的衣襟袖口,又是溫潤如玉似庭前玉樹的清貴殿下。 早已習慣楚策人前人后兩副面孔的梅庚和秦皈見怪不怪。 策兒就是很可愛! 第八十章 西平王養兒子 大楚設司空不過二十年,掌水利,官居三品,可水患并非人所能控,官雖不小,卻是個十足十的苦差。 沈常旭為官五載,任職司空一年,近年來水患并不頻發,故此他這個司空坐得也十分安穩,直至西平王大張旗鼓地到了臨漳來,官員們人人自危,沈常旭自然也戰戰兢兢,接到西平王開閘放水的命令時,也得知西平王親自帶人去了城外,篤定他必會葬身水患,這才敢抗命,以求保住蘆縣。 他當真沒想到五殿下敢以命相逼,自從聽聞西平王平安后,他便整日提心吊膽,果不其然,沒過兩日,他為官五載做下的事,每日一件地送上了府門。 沈司空嚇得寢食難安,終究是熬不過,也猜不透西平王是個什么意思,不得已才上門拜見。 此人三十有五,生了副正氣凜然的方正五官,人高馬大,剛進門便往地上一跪,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道:“下官沈常旭,拜見西平王殿下,五皇子殿下?!?/br> 梅庚冷冷牽唇,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地道了句:“沈大人,好大的官威?!?/br> 沈常旭心知他說的是前些日子抗命不遵一事,他那時欲犧牲臨漳以保住蘆縣,誰成想第二日雨便停了,頓時嚇得一哆嗦,頭也不敢抬,滿頭冷汗,吞了口口水,哆嗦著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br> 他自以為西平王已經手握把柄卻不曾對他下手,便是此事上有回轉余地,卻不知梅庚早已看破他那絲僥幸,西平王慢條斯理地斂了廣袖,眸內盡是譏諷與寒意,若天山冬霜,化不開的森涼。 “沈大人,說說來意吧?!崩淙频穆曇魫偠?,便是不許沈常旭起身。 沈常旭便跪著不敢起,額心冷汗凝聚,忙道:“下官有罪,此行是為向王爺求條活路,望王爺指點?!?/br> 還真敢說。 梅庚嗤笑,目光愈發冷肅,忽而起身,步步下階。 沈常旭眼前便出現一雙銀云紋墨履,下一刻,那只穿著華貴墨履的腳狠狠踹在了他的肩上,剎那身體倒飛而出,砰的一聲撞在了門板上。 “沈大人,你可是差點斷了本王的生路,何敢向本王討活路?” 冷笑聲傳來,沈常旭腦子一懵,旋即才被劇痛扯回了理智,又連滾帶爬地跪起來,忍著疼往梅庚腳邊湊去,連連道:“下官,下官知錯,求王爺饒命,王爺仁德,王爺饒下官一命吧?!?/br> 五殿下托著腮安安靜靜瞧著,心道也不知沈大人從哪瞧出梅庚仁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