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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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庚低低地笑了一聲,沉緩溫柔,順勢將小孩攬入懷,雖親昵卻不逾越,只在他額角落了個微涼的吻,輕聲:“如此嬌氣,難堪大任?!?/br> 聽得出他的揶揄,楚策也不當回事,懶懶地窩進男人懷里享受著涼氣,甚至學會了還口:“無妨,西平王可堪大用即可?!?/br> 梅庚哭笑不得,卻聽聞楚策壓低聲道了句:“你覺得那個馮縣令如何?” “有問題?!泵犯鄣桌渖КF,轉瞬即逝,冷笑了聲,“他反復提及此地貧瘠窮苦,可朝廷撥款每年至少三十萬兩,不過這官銀的去路還得好生探查,如今正是秋汛,明日先去瞧瞧漳河水勢?!?/br> “嗯?!背咝嶂遒睦湎?,昏昏沉沉地低聲:“我隨你去?!?/br> “好?!?/br> 當夜,西平王摟著小殿下在茅舍睡了一夜。 門外,三人并肩。 馮縣令戰戰兢兢地問:“那個……王爺與殿下?” 方韌就顯得平靜許多,畢竟趕路這些日子,王爺始終與殿下同吃同住。 秦皈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縣令,“殿下身份尊貴,王爺自當貼身保護,不勞爾等費心?!?/br> 弟弟要同心上人獨處過夜什么的,他這個義兄自當幫襯。 —— 天際將明時電閃雷鳴,疾風驟雨,破舊窗欞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掀翻折斷一般,刺耳的吱呀聲吵醒了榻上的一大一小。 房中昏暗,與窗外的狂風大雨相比,稍顯狹窄逼仄的空間自成一方天地,彌漫溫情。 梅庚睜開眼往外瞥一眼,眉心稍蹙,早知如此,還不如出去找個客棧歇下。 滴答,滴答,滴答…… 梅庚表情開始扭曲起來,往外一瞥,只見地面已經匯聚出小攤水泊,而正對著的屋頂已經濕了大片,水珠子還在一滴滴地往下滴落,整個茅屋在這場雨里已然是搖搖欲墜。 可別塌了。 梅庚心想,輕輕喚了一聲:“小策,醒了嗎?” “嗯?!?/br> 小孩應了一聲,臉還埋在他胸口,分明是副沒睡醒的可愛模樣。 梅庚失笑,將他掩面的烏發撥開,輕撫了下柔軟臉頰,“起來吧,我叫秦皈出去尋個客棧,雨停了便離開這?!?/br> “好?!背邞艘宦?,又窩在他懷里不動了。 風雨晦暝,梅庚恍生出避世之感,仿佛身處天涯海角,懷中擁著天下獨一份的珍寶。 雨勢很急,原以為驟雨應當很快便過去,誰知下了三個時辰也不見收,馮縣令的祖宅在風雨中飄搖,梅庚當即決斷,選個客棧暫住,且將馮縣令夫妻倆也帶了過去,可惜驟雨之下想離開茅屋也不容易,酷夏又不曾帶什么厚重衣物,到底還是讓楚策淋了雨。 梅庚膽戰心驚,又滿心愧意心疼,剛一到客棧便吩咐下去要溫水沐浴,且喂了小殿下一碗熱騰騰的姜湯。 待將人捂進被子里時,已然過了午時。 “若有不適,要同我講?!泵犯嗣』首拥念~心,松了口氣,并未發熱。 瞧得出梅庚的緊張擔憂,楚策自己倒是不明所以,只笑著安慰他:“何至于此?” 梅庚便定定地瞧了他半晌,沒應聲,眼底蘊著濃霧,什么都瞧不真切,楚策還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誰知梅庚竟緩緩地嘆息了一聲:“我心疼?!?/br> 楚策的笑僵在了臉上,一張精致小臉難以自制地開始guntang,泛起了潮紅,攥著被褥翻了個身。 極其羞澀地留給了梅庚一個背影。 梅庚近日來愈發會甜言蜜語,五殿下都頗有些應付不來。 但他自己毫無自覺,見楚策背過身還以為他不舒服,硬是將人給翻回來,微涼如玉的手掌在小孩臉頰額頭摸來摸去,口中還喃喃著:“怎么了?怎么這么燙?” 五殿下羞得沒辦法,只得推開那只手,抿著唇羞惱瞪了一眼緊張過度的男人,憋出了四個字來:“關心則亂?!?/br> 梅庚一怔,見少年含羞帶怒,漂亮的雙目尾稍帶著圈極淡的薄紅,竟為那清雋溫潤的眉眼平增了幾分妖媚,便不著邊際地想——長大的小策更美。 他曾見過的。 那日太和殿上,龍姿鳳章的帝王被他壓在身下,緊咬著紅潤唇瓣隱忍,眼尾墜紅,小聲嗚咽,脆弱到讓人想凌虐的美。 “是啊,關心則亂?!泵犯谏倌昝夹尿唑腰c水地吻了下,極盡繾綣地呢喃,“不知所謂的小家伙……” 你可知我寧孤身一世來成全自己這份難以開口的情深,可你這不知好歹的小家伙怎能背叛我? ——若當初死在沙場上該多好? 為你戰死沙場我心甘情愿,縱死無悔,偏偏你這小混賬二話不說便殺了我那些兵,更是將我母親斬首于鬧市,你說我怎能不恨? 多次相問,你咬著牙不肯說實話。 “到底為什么…?” 梅庚眼神驟然幽深,竟將所想宣之于口。 楚策驟然僵住,斂下眼掩住眼底的驚慌失措,輕聲反問:“什么為什么?” 梅庚回了神,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便只拿那雙點漆似的眸子瞧著小皇子,指節似有若無地蹭著他臉頰。 正是相顧無言之際,門外傳來秦皈的聲音:“王爺,情況不大好?!?/br> “進來說?!?/br> 梅庚這才收回注視,予了楚策一個安撫似的笑,還順手捏了下小家伙的柔軟耳垂——記憶里他對這個反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