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書迷正在閱讀:白色血跡(nph 萬人迷)、夜寵、大小姐作死,聯姻對象來贖人、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蠱后、星際獸人幼崽飼養指南、反派與男配相互勾引實錄、滅世狂魔竟是我自己、重生大齊,我屢破奇案、帝二代狂飆日常(基建)、末世重生:我帶全家狂卷億萬物資
楚策卻詭異地沉默了片刻,他拍開了梅庚的手,兀自起身理了理稍有凌亂的烏發和衣襟,眨眼間渾身的慵懶褪去,穩穩當當地端坐著,眉眼溫潤似春水,滿身的矜貴自持。 梅庚:“……” 大變活人?! 精致俊俏的小皇子勾起抹美得驚心動魄的笑,眼底卻是深沉的寂然,“不能丟了皇家的顏面?!?/br> “…嘖?!?/br> 梅庚無言,自從離了永安城,楚策便端起了皇子架子,同永安城內那個溫軟怯懦的五殿下截然不同,無人時便賴著他像只貓似的,見了人可謂是矜驕貴氣,不輸于太子和洛王。 但這并不是改變。 梅庚知道,楚策原本就是這樣,仿佛有著千面,總是適時地表現出那個合適的自己。 儀仗到了城門前,官員跪地,高聲喝道:“恭迎御史大人,五殿下?!?/br> 指尖觸及錦緞轎簾的剎那,梅庚唇角暈開抹頗帶興味的笑來。 有意思。 他這個監察御史也不過是二品,即便還有個王爺的身份,可皇室的王爺才比皇子貴重,他這個異姓王卻排在了五殿下前頭,可見臨漳的官員也都不傻,精著呢,知道該討好的是誰。 回頭戲謔地瞧了眼八風不動的小殿下,低著嗓子笑道:“殿下可要恕了臣大逆不道之罪?!?/br> 楚策笑得一雙眼都映著云霧,緩緩道:“那王爺可想好了拿什么來換?” 嚯,瞧瞧,這小家伙也愈發地放肆了。 梅庚單手抬了下小家伙的下頜,語調輕佻,眸色風流,“小殿下都是臣的,還有何可換?” 小殿下啪地揮開了登徒子的手,往外揚了揚下頜,示意還有群人跪著等他呢。 西平王意興闌珊地收了手,踏出轎輦的剎那,卻是通身的冷肅之氣,靛藍長袍上繡著銀蟒,祥云紋繁復華貴,容貌俊美,眸光沉冷,襯得面色泛冷的男人尊貴倨傲,哪里像個還未及冠的少年郎? 而后身著藏青色錦袍的少年也跟著踏出,佇立在男人身側,柔而不弱,眉眼是極無害的溫潤,又攜三分大氣矜貴。 靛藍與藏青,相差無幾的顏色,并肩而立的二人,各有千秋,互不相讓。 “起來吧?!?/br> 梅庚半點沒與他們客套,聲冷到了極點,性子也桀驁狂妄,拂袖輕飄飄下了馬車,還順手將五皇子給接了下來。 在場的官員早早就聽說過這位西平王的兇名,剛還朝便在永安掀起了大風大浪,還轉挑小輩下手,一路走來不知多少同僚栽在他手里,自然無人敢怠慢,生怕這煞星什么時候就對自家動手。 臨漳的縣令是個書卷氣的讀書人,兩鬢斑白,頗為枯瘦,笑得不卑不亢:“臨漳縣令馮玉才,見過西平王,五殿下?!?/br> 馮玉才這身官服顯然舊得不行,梅庚掃一眼過去,甚至還能瞧見幾個補丁,再看那面黃肌瘦的模樣,也著實不像是個貪官。 僅是片刻,梅庚稍稍斂了氣勢,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又道:“五殿下舟車勞頓,且先尋個地方,叫他歇歇?!?/br> 馮玉才自然滿口應承,“是是,只是此地貧瘠,寒舍簡陋,萬萬不是有意苛待,二位貴人莫嫌棄?!?/br> 梅庚敷衍著點了點頭:“無妨?!?/br> 但當梅庚帶著楚策到了馮府時才知道,這縣令家到底多窮苦,沒有高墻朱門,只有一座小院,木門老舊,幾間茅屋。 梅庚雖不曾輕信馮玉才,但瞧見這住處也不免一怔,眼神不自覺地瞥了眼縣令。 縣令局促地干笑了幾聲:“咳咳……在此休息實在委屈王爺與殿下,下官這便去尋個客棧?!?/br> “不必了?!蔽髌酵跣σ夂蜕屏藥追?,斂著眼道:“馮大人為官清廉,你住得,本王與殿下也住得?!?/br> 說著,還輕輕扯了下楚策的衣角,那年紀不大的小殿下才含笑應道:“王爺說的是?!?/br> 馮玉才這才松了口氣似的,笑著推開門引人進去。 院子里養著些雞鴨,并未圈養,而是散養在院中溜溜達達,屋內走出個布衣婦人,稱不上美艷,倒是個敦厚模樣,馮玉才連忙道:“這是拙荊馮周氏,賤內粗鄙,讓二位大人見笑了?!?/br> “無妨?!泵犯焐蠎兄?,笑得半真半假。 這縣令倒也有意思,一出又一出的。 他偏首與笑得溫文爾雅的小殿下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有問題。 第六十六章 怪異男子 在馮縣令家稍作休整,梅庚便欲帶楚策出去轉轉,此行目的乃是漳河水患,漳河乃是淮水分支,也是梅庚準備開挖運河疏通水道之處,再者這臨漳實在古怪,梅庚是個多疑謹慎的人,又在生死之間走過一遭,對某些不曾顯露端倪的怪異極為敏感。 兩人婉拒馮縣令派人跟隨的提議,只帶上了秦皈和同行的禁軍都校方韌便出去體察民情。 方韌也是個朝臣之子,不過他爹是個儒雅嘴碎的文臣,官居四品,兒子倒是從了武將,瞧著身量高大,面貌端正,性子也敦厚,哪兒都挺好,就是…腦子一根筋的耿直。 簡而言之——傻。 街市上人不多,不似永安城的繁華熙攘,反倒透著沉悶悶的濕冷,連腳下的路都好似散發著腥氣,衰敗老舊的街巷,積云蔽日,連過路的行人都面容僵冷,行色匆匆,分明有活人,這臨漳卻仿佛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