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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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以往的數次離別,或許連送行都沒有。 直到被梅庚抱回臥房的榻上,楚策也沒問半個字。 但梅庚卻并未離開,他親自在房中燃起了燭火,站在榻邊,輕聲道:“你不問我?” 楚策一愣,清雋眉眼在燭光下愈發溫潤,又帶著幾分疑惑不解,“問什么?” 本就年紀小,這表情仿佛不諳世事,梅庚也因此而失神了片刻。 “淮水水患,確是隱患?!背呱陨詳肯卵?,顯得乖巧又溫馴,輕描淡寫地道:“若你主動攬下,想來有不少人樂見其成,但真想治理水患便需要大量財力支撐,也實屬不易?!?/br> 梅庚聽著這正正經經的回應著實哭笑不得,但楚策確是一語中的,國庫里恐怕也沒剩多少東西,就算戶部愿意給,也拿不出什么來。 他嘆了口氣,坐在了楚策身邊,輕聲:“我不是問你這個?!?/br> “那是什么?”楚策偏過頭瞧著他,眸光極沉,“你總是要離開的?!?/br> 梅庚便說不出話來了。 楚策卻忽而笑了笑,溫和俊雅的笑,似春水映畫,他輕輕靠進男人懷里,用極認真的口吻輕輕道:“我會在永安等你回來?!?/br> 梅庚攬緊了主動窩進懷里像小貓似的楚策,低下頭,神色復雜地瞧著懷中人。 他們之間總是聚少離多,楚策從來都看得明白。 哪怕明知他離開后,太子便又會肆無忌憚地欺辱,也能坦然相對。 梅庚忽然明白過來,正是因為楚策過于清醒乖巧,所以永遠學不會挽留,更不會主動糾纏,就只是安安靜靜地等在原地。 懂事得讓人心疼。 “放心?!?/br> 最終梅庚只說了兩個字,沒再多說,楚策也不問。如往常那般哄著楚策睡下后,梅庚并未立即離開,而是注視那張睡顏良久,才輕輕地笑了一聲: “……哪舍得把你丟下?” 前世今生,似一場大夢,夢中是隆冬,夢醒則是春深。 第二卷 澤淵在西 第六十四章 枯骨生花,深情如許 梅庚還當楚策真聽話懂事到了他離開也無動于衷的地步,可沒過兩日便叫他瞧出了端倪,小孩比往時更愿意粘著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留在他身邊,不聲不響的,但確實舍不得了。 發覺此事的梅庚暗自得意,心道小家伙如此淡定坦然,還不是強撐著騙人的? 粘人的楚策難得一見,梅庚也享受著整日有個小尾巴跟在身邊,便不曾告訴他,早朝時他雖請旨去臨漳,還順帶捎上了一句,五殿下傷重,聽聞有一神醫行走江湖,正好替五殿下調理身子。 他哪里舍得再將楚策拋下一次,至少不是現在。 楚策還是個小崽子,沒有保護自己的實力。 朝堂之上可謂狂風驟雨,回到府中又是安靜祥和,梅庚便在這冰火兩重天里日日周旋,聽著那些朝臣嗡嗡嗡爭執個不停,足足吵了三日,才允了梅庚臨漳之行,楚恒之大手一揮,封了個正二品的監察御史,言外之意便是——你去便去了,要錢沒有。 意料之中,梅庚還是忍不住咬緊牙暗罵了句混賬。 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梅庚本是樞密院四閣令使,如今多了個御史臺監察御史的頭銜,監察百官,糾其善惡,自是權力更大。 然而很快事情又扯到了楚策的身上,皇子出宮是大事,但這個可有可無的便另說,奈何總有人看不過眼去,太子一黨竭力反對帶楚策離宮。 倒也不是別的,太子那點小心思梅庚都明白,他壓根沒將楚策當成對手,一個毫無后臺又無人支持的皇子,毫無登基的希望。 但他就是不樂意看楚策過得好,上回沒能將人塞去西夏,這回又想趁著梅庚不在使壞,自然不愿意讓這小玩物逃了去。 于是兩派便繼續爭吵,吵得不亦樂乎,如家中夫妻拌嘴似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總之便是吵不出個結果。 梅庚早已司空見慣,還難免覺著這些年發下去的俸祿,大抵都是讓諸位大人養著精力用來吵架的。 又吵了幾日,這事兒才算是定下來,但在那之前,楚恒之見了梅庚一面。 私下里的見面,梅庚也是頭回單獨與楚恒之這位大楚天子密談。 楚恒之問:“你們是怎么回事?” 梅庚便垂著眼裝傻,“陛下說什么?” 楚恒之有問:“朕問你與老五是怎么回事?” 如今宮內宮外都在傳梅庚是個斷袖,又整日與五皇子牽扯不清,雖說楚恒之對這個兒子不上心,但想到堂堂皇子給旁人當了暖床的男寵,便覺著面上無光。 梅庚心道,從養著楚策開始最多便是親親額頭臉頰,連嘴都沒碰過,他還真是挺冤枉。 但面對楚恒之沉沉的視線,他唇角微勾,緩緩道:“就是那么回事,五殿下風姿卓越,臣甚喜?!?/br> 砰—— 一塊硯臺砸在地上,當即四分五裂。 梅庚不為所動,且在心里冷笑,現在知道發脾氣了,先前怎么不多管管? 楚恒之滿面陰云,眼看就要雷鳴閃電,“你放肆!” 那是自然。 不放肆怎么敢搞皇子? 梅庚心里不屑,斂袖拱手道:“陛下息怒?!?/br> 楚恒之:“……” 他也不是很明白,梅庚怎么就這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