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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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慕楚策,但發乎情止乎禮,前生對楚策的了解只怕不如他身邊的五味,仔細回想起來,從西北回來后他日子不好過,楚策雖不提及只言片語,想來也頗為艱難,他這身體恐怕比起虞易也好不到哪去。 又是各懷心思,各自沉默。 陸執北匆匆忙忙被請過來時,外頭小雨已歇,進門瞧見的便是這一幕,梅庚臉色難辨喜怒,懷里極親昵地摟著那位蒼白著臉氣息奄奄的五皇子。 見他進門,梅庚仿佛勉為其難似的抬了下眼,攥著楚策纖細蒼白的腕子遞去。 “瞧瞧,午膳沒吃什么,嘔了半晌,吃不下東西?!?/br> 若非五皇子是個貨真價實的小男孩,就瞧梅庚這架勢,陸執北險些脫口而出一句——那怕是身懷有孕了。 想是這么想,說是不敢說,陸大公子任勞任怨地搭了個脈,半晌,方才面露遲疑的收回手。 還沒開口,梅庚便沉著嗓子問道:“怎么樣?” “…很奇怪?!标憟瘫泵掳兔媛渡钏?,俊挺眉宇擰成一團,“氣血失和,但也不至于虛成這般,五殿下,您平日用膳都進些什么?” 楚策總算睜開了眼,猶豫了半晌,方才輕聲道:“吃不下什么,白粥小菜尚能入口?!?/br> 話音一落,他便察覺攬著自己那條手臂驀地一緊。 陸執北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道:“那便挑能吃的吃,不必在乎一日三餐,餓了便吃,能吃多少是多少,也不必勉強?!?/br> “他到底怎么了?”梅庚語氣已經帶上煩躁,陸執北卻頓住,最后沉穩吐字:“沒病?!?/br> 梅庚:“……” 雖說陸執北言之鑿鑿地說楚策無礙,但梅庚卻瞧見他暗暗地使眼色,一時間有些惶然,兩人走到院中,瞧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陸執北嘆道:“梅庚,你對他…真是那份心思?” 梅庚未應,只問道:“他怎么了?” “身子暫時沒事?!标憟瘫鼻扑@樣差不多也就明白了,往屋子里瞄了一眼,又嘆:“當是心病,但若這般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慢慢調養,應無大礙?!?/br> 這心病從何而來,陸執北沒提,梅庚也沒問,他們心里都清楚。 自小在那種環境下活著的楚策,沒瘋就已經是萬幸。 又是一陣緘默無言,陸執北有些別扭,當初梅庚和楚策年紀還小,走得近了他們也就是調侃幾句,但那葷話也都是隨口一說,誰知好端端的兄弟還真就看上了個男的。 “梅庚,他不是普通男子?!彼记跋牒?,陸執北還是語重心長道,“即便他活著,也不可能同你……”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兩人都明白。 他到底是個皇子,即便是沒有爭儲之心,身負皇家血脈便難免遭人利用,若坐不上龍椅,那無論是太子還是洛王,都不會給他留活路。 便是當真坐上那個位置,那…豈非更沒有什么可能? 前世這話陸執北也說過,梅庚回想了片刻,那時他是怎么回答的? “朝堂未清,外敵未退,倘若他當真身居殿堂,為他執劍沙場有何不可?” 而后便真如此言,可惜最后并非是君臣相宜的結果。 梅庚閉了閉眼,唇邊扯出個泛著冷意的笑來,低緩笑聲隨風湮滅。 “如何不可能?” 陸執北心驚,梅庚負著手,半點不像當年縱馬觀花的少年郎,分明還未及冠,卻隱隱透著他瞧不明白的氣勢,讓人脊背發寒。 “可…他是皇子?!标憟瘫毖柿丝诳谒?,“梅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五皇子若爭儲,那你們二人之間絕無可能,再說,你總不能將一個皇子養在后院做男寵吧?” “此事我自有定奪?!?/br> 梅庚不欲多言,陸執北便也無話可說,瞧著梅庚堅毅側顏,他仿佛看見了一條幽暗的路,荊棘叢生,遍地刀劍,烈焰灼灼,蜿蜒崎嶇地通往懸崖峭壁。 再往前,便是粉身碎骨。 第三十七章 長住王府 陸執北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梅庚,并未離開王府,而是心事重重地去尋虞易,梅庚不以為意,轉身回了房。 推門而入,便瞧見楚策垂眼倚著軟枕,蒼白得像個雪瓷娃娃。 “先歇歇?!泵犯觳竭^去坐在榻邊,面對這樣脆弱不堪的楚策,他嘆道:“今夜莫回宮了,明日我派人請旨將你留在王府一陣子?!?/br> 楚策微怔,又忍不住苦笑,“不必如此,皇上也不會準?!?/br> 無人時他便這樣喚生父,不冷不淡也毫無尊崇的一句“皇上”,仿佛只是個如同名號似的代稱。 “我曾是你伴讀,留你在府中小敘幾日也無妨?!泵犯龑Υ瞬灰詾橐?,硬是摁著楚策躺了下去,專橫獨斷,卻又安撫似的牽了少年微涼纖瘦的手,輕聲:“已經吩咐下去做些清淡無味的吃食來,能吃多少便吃多少,不要勉強?!?/br> 楚策這次倒是沒再出聲拒絕,只是靜靜地瞧著被握住的手,神情怔忡。 向來精明的腦子亂成了漿糊,若是前世的梅庚這般將他捧在手心便罷,可楚策知道眼前這個分明是曾與他不共戴天的那位。 承受痛苦時不曾慌亂,卻在他的溫柔下局促不安。 似乎是看出了楚策的無措,梅庚輕輕捏了下他的手,含笑道:“別感動的太早,你得報答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