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會演戲啊 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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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的西行漫記里邊兒記錄道: “沒有比劇社更有力的宣傳武器了,也沒有更巧妙的武器了?!?/br> “往往是劇社消除了農民的疑慮,爭取農民的信任?!?/br> “他們成群結隊的來看演出,自愿接受宣傳?!?/br> 所以,說電影是文化戰線的第一線,倒也不是夸張。 方沂之所以根正苗紅,就在于央戲第一屆校長,正是當年在紅區搞文化的老戰士,是斯諾說的那個搞劇社的人。建國后,央戲也是唯一的部屬院校,行政級別上高于其他學校。 后來又發生一些事情,使得大家更信任央戲,以及央戲出來的人。 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對國產片子有貢獻的數也數不清,未必輪得到他韓三坪稱得上一聲“爺”,謝晉導演那么牛,也沒稱他“晉爺”,“謝爺”。 為什么叫他“三爺”。 因為韓三坪在他個人能力范圍內,拉回了國產片子的發展方向。 韓三坪于94年調任京城制片廠,在這前一年,國內第一次引進了成熟的好萊塢大片《亡命天涯》,也許片子里的劇情現在已經非常老套,但在當年,當觀眾們看到了主人公金波為老婆和警隊對抗,展開節奏緊湊的反追捕和追捕劇情,而后雙方又共同合作,將幕后的制藥公司揭露,槍戰、追逐、爆炸、空戰…… 那劇情相對于當時的中國人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像是一個還在玩俄羅斯方塊的,第一次就接觸到3a大作。 而后又引入好萊塢電影《真實的謊言》,州長狂秀肌rou,單槍匹馬干掉犯罪集團,開鷂式戰斗機垂直起降,懸停在商務區的摩天大廈,用機炮狂掃敵人…… 報紙悲觀道:“我們第一次知道大片是什么樣子的?!?/br> 韓三坪,正是在這種局面下,從情景劇,人物傳記片做起,提拔和上馬了一大批反應社會風貌的故事片。 讓國產片熬過了好萊塢90年的黃金十年,培育了一批中間力量。 他這樣干脆的走了,終于有人想起來問,“那個小朋友是誰?” “方沂?!?/br> “沒聽說啊,師承哪個?” “還在上學?!?/br> 說話人本能的升起警惕:“太年輕了……我們這個行當的新鮮血液,起碼得三四十了才算,他這個年紀,以后不是要一路做到皇帝,稱王稱霸?” “但是……三爺好像欣賞他?!?/br> “媽的,他什么學校?!?/br> “央戲?!?/br> “哦,我師弟啊,那沒什么了?!闭f話的聲音霎時間溫柔起來,“我們是該有這種新鮮血液進來,做前輩的要有容人之量,不能打擊別人……下次校友聚會,我要去認識下我的親后輩,我希望這個圈子多一些容人之量?!?/br> ——“人人都能當三分鐘導演?” “這是什么胡話!” 晉省,陳愷戈早上起來正看到了這一句話。他翻看的那本雜志是導演協會的內部小冊子,發行量少得可憐,全是一群老家伙寫的技術帖子。 導演協會不是野雞組織。90年代初,為了和港地電影導演對接交流,大陸影人奏請上峰得到批準后,成立了一個半官方組織,便是導演協會。 會長副會長是輪任制,陳愷戈當過兩次副會長,是其中的大人物。而導演協會經過十多年的發展,也成為導演小圈子的深層力量。 如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卻竄出方沂那張臉,簡直能想象到他怎么在揮斥方遒。 陳愷戈頗為不快的搖頭,自言自語,“我在這個年紀為了學電影,手被凍得通紅,如饑似渴的學習國內外的先進經驗,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點的逾越……” “電影,對我來說是那么的神圣?!?/br> 目光繼續放在方沂的臉上。 他覺得自己有點嫉妒,但是不愿意承認。 大概是八十年代,26歲的陳導終于考上京影導演系,他的表演他的形體,直到進校后很久都被同學們笑話。 唯一能讓他支棱起來的,是陳愷戈的文字功底,思辨能力,他第一次在全班面前證明自己,就是他結結巴巴的、但講了一個不錯的故事。 同學們說,“陳愷戈,原來你還有這個本事?!?/br> 是的,除了拍電影,其他的我全不會,所以電影是我的所有價值,絕不能變成大眾貨。 陳愷戈主動聯系了記者,當天晚上打算談一談自己的意見。 可是,太陽沉沉的墜落,換成月光鍍在仿造的戰國宮殿飛檐上,不一會兒,連月光也漸漸隱匿在云中,天黑壓壓的,劇組的工作仍然熱火朝天,嚴厲的陳導面露疑惑。 記者呢? 誰敢放我的鴿子。 陳導的目光,苛責的在人群中流轉,最終停在自己老婆那。 他起身直接過去,還沒問,老婆就說,“我幫你打發了?!?/br> 陳愷戈臉鐵青,“你怎么能管我這個????” “老陳,三年前拍《無極》失敗了,你當時給我承諾的,以后我負責制作和場外,你只負責拍電影,其他的都不要管,你從來是越管越糟?!?/br> “但是,那個方沂呢?” “我寧愿你得罪老的,不像你得罪小的——非要得罪的話,等他失敗了再得罪吧?!?/br> “他如果一直成功呢?” 陳虹倆眉毛皺成川形,“那為什么還要得罪他?” 第276章 那個人好像一條狗】 “啪!” 一張演講的抓拍照片。 方沂同樣在看自己的雜志,不過不是導演協會那份,而是“dj”公司的業務發展書。 未上市的公司,不需要向公眾披露運營狀況,但是要給股東披露,給新投資人披露,如果發展得好,也會主動向公眾披露,吸引人注意力。 dj現在就發展的很好。 汪濤做這玩意的時候,想的是它能做工程器械,噴灑農藥什么的,但它目前大部分需求都來源于個人客戶,而且是出于好奇式的購買需求,這種需求是汪濤所不能理解的。 投資基金管不了那么多啊,哪里能賣貨就拼命賣,迅速炒高業績為妙。 《我們誕生在這里》紀錄片開機后,dj作為硬件供應商第一次走上臺前,效果相當不錯——國內業務分對公對私,光對私并不夠,對公才能讓投資人放下心。 有中影合作,證明了dj開始拿到穩定大客戶。 作為dj在影視圈的人脈和渠道,方沂便受到了紅杉資本的邀請和拉攏。 這次來的還有鄭秋冬的上司,一個面相頗為和藹的周姓男子,他跑來和方沂切磋了一下球技,接著又在俱樂部內的豪華餐廳請客吃飯,全程不提業務的事情。 到了傍晚,周安排了交際花陪伴方沂,被他找借口拒了。 鄭秋冬隨后跟著過來,提著球桿道:“再打回兒球?” 他見方沂不回答,又解釋道,“真的是打球?!?/br> “行?!?/br> 然而很快,鄭秋冬開始說起紅杉資本的安排。 “最遲到后年,也就是2012年,我們要把dj這個品牌做到上市,上市要考慮到它的業務狀況,市場大小,專利持有數量,現金流等等……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市場?!?/br> “要講故事?!编嵡锒瑥娬{這個詞?!暗且喌街v故事,方導演你才是最專業的,我們對投資人講,你對用戶講,而且他們同時是你的影迷?!?/br> 鄭秋冬熟練的揮了一桿,高爾夫球飛出一道飄逸的弧線,這球憑借著刻印凹槽形成的氣流,飛得比正常的白球來的遠。 兩人一同乘坐高爾夫球車到賽道間,找到球后,鄭秋冬再次揮桿,重復數次后,球離豎著的果嶺旗的終點已經近在咫尺。 鄭秋冬卻沒有提著那球桿了,而是空手到了球旁邊,撫摸那地面的小草。他抬起頭對方沂解釋: “這是一種西亞來的黑麥草,可以較長時間在半干旱的環境中生活,而且形狀不需要額外修飾,因為它長得慢,據說即便一整年不管它,也不去澆水,只要這期間下過幾次雨,它就能活?!?/br> “京城的年降水線是448毫米,有點少,不過對這些草來說夠用了。你看看……”他輕輕撫摸草尖,“長得挺好的,是吧?!?/br> 方沂不置可否。附和了一聲,“還不錯?!?/br> “可是,這不是黑麥草的特性?!?/br> “什么意思?” “黑麥草喜溫喜濕,略微能忍受一定酸度,但最不能在干旱的地方生存……他們大批大批的種植在這里,每天要精心養護,要抽調珍貴的地下水噴灑在它們身上,京城有一百多家高爾夫球球館,球道上大多使用這種草或者培育的變種,這些球館恰恰是用水占地的怪物?!?/br> “我剛才在餐廳的衛生間洗手,看到它的屏幕在播放公益廣告:節約用水,人人有責?!?/br> 方沂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富者愈富,貧者愈貧,前者用奢靡的浪費來區分自己的階級?!?/br> “豈止這樣?!编嵡锒拥??!拔覜]有加進來之前,我不知道他們在用這種草,我不知道高爾夫球上有凹槽,我不知道人可以在短時間內賺到上億,錢是數字而已……這都是我不知道的,但是,我現在知道了,我明白了世界的真相?!?/br> 他沉聲道,“方導,你就是這樣的人啊,之前只是沒有找到好的機會,遇見好的合作方,我覺得紅杉資本就是你需要的合作方?!?/br> “我們不是已經合作了嗎?” “不,還沒有?!?/br> 鄭秋冬把那球拿起來,給方沂看球上面的紋路:“就像是這球,它要在精心設計的高爾夫球場,由鋁合金制造的價值上萬的球桿擊打,它的飛行才有意義,而且飛的更高,飛的更遠?!?/br> “如果在其他地方,哪怕是換了一家球館,可能好好的飛行軌跡就會有變化,哪怕仍然是同一個人來打,你說呢?!?/br> 球被他放在手掌心,鄭秋冬重新低下身,“我信賴你的抉擇?!?/br> 方沂起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接著發現他把手擱在草坪上,作人rou球座,等待著方沂揮桿,他望著方沂以及幾十公分遠的終點。 方沂手上是拿著球桿的——那意思是,如果和紅杉資本合作,他們就會把一切安排好,讓他揮最后一桿,送他最后的勝利。 在市前的私下合作,這是要聯手架空原創始人嗎 畢竟代碼,市場,全都開拓出來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錢。 結果方沂卻搖頭,“我不會?!?/br> “不會打高爾夫,還是不會打這種高爾夫?!?/br> “我其實更喜歡打水漂?!?/br> 鄭秋冬蒙了,發出“啊”的疑惑音。眼睜睜看著方沂離開他往球車那邊去。 “喂!”鄭秋冬拉長聲音大喊,“方導,我們還可以再談,可能你今天沒想好,你隨時可以再聯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