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間水火[快穿]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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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鋒一轉,朱晴笑道:“也有人幫我。我的小徒弟圓圓,她是我一手帶出來的,雖不知事情真相,但人有親疏遠近。當時我支開她,讓她到乾清宮給何鼎通風報信,免何鼎一死。乾清宮眾人兔死狐悲,怎會不念我的好。譚公公幾次三番呵斥我,不也是如此,怕我太過觸怒皇帝,死也得不了全尸?!?/br> 譚公公嚇得當場跪地分辨,“皇帝明鑒,老奴覺無此心!” “老伴放心,朕豈會疑你,此乃離間計?!?/br> 朱晴搖頭,“皇帝啊,大牢里鞭子抽爛了身子,要臣說實話;臣說的實話不合您心意,又要把人拉過來當場說一遍。如今大實話擺在面前,您卻不信……嘖嘖……” “我與清寧宮諸位女官交好,更得太皇太后寵信,若無這份幫扶,我怎能在坤寧宮如魚得水。我既有坤寧宮背書,又身擔尚服局職位,與六宮女官皆交好。我平日并不吝嗇舉手之勞,宮中受我恩惠者不知凡幾。我想做的事,幫忙者眾,后繼者多?;实郯?,您一言一行、一飲一食皆由宮人供奉,千萬小心??!” 弘治帝卻不上這當,氣定神閑道:“你莫不是以為如此言語,就能動搖君臣相得、主仆深恩。你對旁人有一二小恩小惠,如何與朕給予他們衣食前程相提并論?!?/br> 譚公公立刻捧哏,“皇帝圣明!皇帝如天上日輪,光耀世間,天地正理,何須言表?!?/br> 滿宮的宮女、內侍也跪下表忠心。 朱晴似笑非笑得看著這一幕,自己也恭敬得跪著,若不是一身囚衣,幾乎要融進他們之中。 是啊,朱晴在驟然爆發之前,也是主子們跟前最受寵、最得用、最忠心的女官。 弘治帝問不出自己想問的,決心不看這糟心的事情,揮揮手,譚公公會意,起身叫人把朱晴帶下去。 兩個內侍駕著朱晴往后宮方向去,卻不是去坤寧宮或者清寧宮,而是越走越偏,穿過御花園,走到欽安殿墻根下,樹木掩映、人跡罕至之處。 “姑姑,你是厲害人,到了黃泉路上,記得冤有頭債有主,奴婢等也是奉命行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閻羅帝君告奴婢的狀?!币粋€內侍喃喃禱告,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條白綾。 朱晴并不掙扎,只問:“皇帝秘密處決了我,如何對外宣稱?” “那是貴人們的事情,奴婢等如何得知?姑姑,你閉閉眼,一陣兒就過去了。奴婢送你一程,免得還要吃那零碎的苦頭,早死早超生啊?!?/br> 朱晴仍舊不掙扎,只是問:“不是說皇帝是明君嗎?” 另一個押著朱晴的內侍不耐煩了,罵道:“明君昏君,關咱們奴婢什么事兒!小喜兒,你麻利些,還要回去復命呢!” 朱晴突然明白了,明君昏君,與奴婢何干?這些人根本不在君王的眼里啊。所以,什么穿越之后,和皇帝、王爺談一場驚天動地的戀愛,即便是以深情著稱的明孝宗,也不是有意要做一個深情皇帝。張皇后是受益者,也是受害者,她又何嘗有自己的選擇。 世上,哪有古代言情小說,深情帝王獨寵皇后?哈哈哈哈…… 朱晴仰天大笑,這等荒謬的想法,曾經的自己,是怎么奉為圭臬,以為但凡穿越者是自己,一定能風生水起、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欽安殿外的紅墻開始扭曲,高大的喬木也慢慢粉碎,朱晴終于從自己織造的幻境中清醒,她出戲了,這個故事就結束了。 另一邊,押著朱晴的內侍忽然感覺手一空,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他驚恐得看著小喜兒,“這……這……鬧鬼了?” “是成仙了,姑姑殺了二張惡賊,成仙了!”小喜兒一激靈,這必須是神仙顯靈,不然自己兩人的性命怎么辦? 遠遠墜在后頭監督的東廠眾人,聽到驚呼也呼啦啦跑過來,慌忙喝問:“人呢?” 第68章 我殺皇后與國舅33 坤寧宮,倒座房。 李賽兒小聲道:“姑姑脫身了?!?/br> “怎么脫身的?!本G草也壓低了聲音。 宮里像他們這樣躲在暗處嘀咕的人并不少,自從本要在欽安殿外秘密處死的朱晴意外消失之后,每一個細節都成為宮人口中的談資。神秘、強大、意外,朱姑姑成為宮人口中神仙下凡歷劫。 若不是神仙,怎么能那么良善?每一個講述的宮人,都能舉出例子,證明曾經和仙人朱姑姑有過接觸。 若不是神仙,怎么能那么強大?困在一個女人的軀殼里,居然能殺了兩個為非作歹的國舅,為他們除一大害。說到這里,每個人都能舉出例子,證明曾親眼目睹國舅是如何的殘忍暴虐。 若不是神仙,怎么會突然消失?說到這里更興奮了,每個宮人都能憑借自己同鄉干親朋友等等人脈,以親歷者的身份講述,朱姑姑就是在欽安殿外的紅墻下突然消失的。 李賽兒也聽了無數個版本的謠言,卻只能搖頭:“不知,姑姑沒有交待過。不過,我信姑姑,既然敢動手,定然是有把握?!?/br> 綠草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她由衷慶幸,朱晴可以脫身,不管她是用了手段,還是真成了神仙。 當然,神仙什么的,綠草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她從小和朱晴一起長大,她就是聰明些、能干些、大膽些。 “現在,總該到時候了吧?不能讓……繼續活著?!本G草現在也學著朱晴的樣子,膽子很大,說話很謹慎。當時李賽兒阻止綠草繼續恐嚇皇后,是怕皇后之死算在朱晴頭上,如今不會有這個顧慮了。 李賽兒還是有些猶豫:“那夜姑姑交待我,好像對皇帝心存敬愛,她說,皇帝是明君。我們現在動手,對皇帝豈不是雪上加霜?!?/br> 朱晴突然不見了的消息在宮中傳揚開來,弘治帝聽聞當場吐血。 什么狗屁的神仙,弘治帝是一個字也不信??隙ㄊ钱敳畹膬仁淌樟酥烨绲暮锰?,假借神仙之名為她開脫。 負責行刑的小喜兒等人把頭都磕破了,捧著手銬、腳鐐承情,“皇帝啊,真是突然不見的,奴婢不敢說謊。您瞧,鎖眼都沒動過,鑰匙可不在奴婢們手中?!?/br> 弘治帝只一味不信,他閑暇時也從國舅手上拿過話本子,民間都有用一根鐵絲撬鎖的神偷,宮里匯聚天下英才,難道還找不出嗎? 不過是這樣小偷小摸的本事,下人不敢讓他知道,卻敢去幫朱晴而已。 這兩個人,是特意挑出的膽大心細、身家清白??!還有后頭跟著監督的東廠諸人,更是心腹!難道,這些人當真為了無親無故的朱晴,把身家性命搭上嗎? 朱晴臨走時說的那些話,反復在弘治帝耳邊回蕩。自己養在深宮,衣物飲食皆由宮人侍奉,若是他們之中,再有不忠之人怎么辦? 我行之事,幫忙者眾,后繼者多……我行之事,幫忙者眾,后繼者多…… 這句話幾乎成了緊箍咒,時時刻刻在弘治帝耳邊回響。 下一個在宮闈中傳開的消息,是皇帝病重。在貴人們看來,宮中猶如一片平湖,在宮人們眼里,水面下早就沸騰了。 綠草也在思考,她知道自己從小就不如朱晴聰明,但她已經長大了,朱晴已經不在身邊了,總要學會自己思考的。 “那又如何?若是她有余力,肯定想連……也殺了?!本G草做了個下劈的手勢,“我要做,你若想告發我,就去吧,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這是朱姑姑鬼魂殺人,與我何干!” 綠草真是歷練出來了,轉眼就想出一個絕妙的借口。是啊,不見了的朱姑姑,是最好的兇手。 李賽兒哭笑不得:“你急什么,我又沒說不幫你。你那法子,還是太冒險,你和人同住一屋,晚上值夜又不是沒有耳力好的人,萬一被人發現,后果不堪設想?!?/br> “你有好辦法?我肯定不想為皇后賠上性命?!本G草很干脆,朱晴正在別處逍遙,自己也不能落后太多,要把日子過起來,日后姐妹相見,才好暢談啊。 李賽兒仔細打量著綠草,仿佛在評估她的可信度,過了一會兒,才拉開衣袖,解下繞在小臂上的一串手鏈。手鏈紅黑相間,名為相思子。 “這是姑姑留給我的,當時她本想以此毒殺皇后與國舅,后來翠兒jiejie被逼殺,她義憤填膺,來不及做,把東西留給了我?!崩钯悆阂贿呎f,一邊觀察綠草的神色,若有絲毫不對,立刻動手自保。 綠草也是緊繃著心神,反問:“她為何信你?” “二張欺辱翠兒jiejie時,好幾個兄弟沖上去阻攔,我沖在最前頭,被小張國舅一腳踹斷了肋骨,挪到坤寧宮外墻根下養病。姑姑早就料到,她若動手,宮中一應人等,肯定會被清算,只有我能僥幸逃過一劫?!崩钯悆喊咽宙溨匦吕@回去,拉下衣袖,遮得嚴嚴實實?!拔艺f了自己的來歷,你呢?” 綠草沉吟,不知如何解釋,總覺得自己說出來,只會被人當成攀關系的。 “我是她的jiejie,親jiejie。她被趙姑姑帶入宮,我在宮外學規矩,后來宮女所大火,燒了名冊,很多人查不清來歷,我也混在其中。后來入宮做三等蒔花宮女,再后來你就知道了?!本G草破罐子破摔,“不管你信不信,真是這樣?!?/br> 自從“朱女官”成了“朱神仙”,宮中穿鑿附會之人特別多,人人都想和朱晴有點兒關系,仿佛能借此庇佑什么。 李賽兒沒說自己信不信,指了指自己的小臂道:“東西我出,事情你來干?!?/br> “我還真以為皇后是驚懼憂恐之癥?!本G草嘲諷,“驚懼憂恐”是御醫的原話。 “仇人自己病死,哪有這種好事?世上除了自己,誰可真信?” “我現在相信,你真是她托付的人了?!本G草輕笑,這像朱晴說過的話。李賽兒不信她,她又何嘗相信李賽兒。不管李賽兒是趁機報自己的私仇,還是真得到朱晴的委托,無所謂了。 朱晴死后第七日的早晨,宮中彌漫著不詳的氣息。昨夜是綠草值夜,皇后又犯病了,晚上驚醒了好幾次,天明剛剛睡著。 總管太監李賽兒前來巡視,因交班的人還沒到,他和綠草開著門,靜靜相處了片刻。 “娘娘,娘娘,快醒醒,快醒醒?!本G草神情溫柔得叫醒皇后。 病重幾月,皇后面容早已枯槁,睜眼看到兩個奴婢放大的臉,狠狠嚇一跳。 “大膽……”皇后連斥責都有氣無力,她好不容易睡著,被叫醒之后,今日說不定都不能安枕。 “娘娘,藥好了,這是特制的藥,喝了就好了?!?/br> 也許是她笑得太溫柔,也許是自己病糊涂了,皇后任人擺布喝下茶盞里的藥水,入口沒有什么滋味,她的舌頭早已嘗不出味道。 兩人坐在床頭,笑得溫柔而持久?;屎蠼K于后知后覺得感受到不對勁,“你們……你們……” “娘娘,奴婢綠草,原名朱大姐兒,和娘娘一個名字呢!” “娘娘,奴婢李賽兒,在后罩房伺候貓狗的李賽兒啊,您可記得?” “綠草、朱晴,姑姑取的名字挺好的,娘娘,您說是不是。我雖姓了國姓,和娘娘卻是同名不同命?!?/br> “貓狗房李賽兒,被小張國舅踢斷骨頭吐血,娘娘下令挪出去養病,您還記得嗎?” 綠草和李賽兒,一個神情溫柔過一個,一個語氣低緩過一個,隨著他們交替著說話,皇后的眼睛越睜越大,口中發出“嗤嗤”的聲音,就是連不成句子。 “娘娘,來再喝一口……別躲啊,這是讓人昏睡的藥,總要等到我們不在場,你才能死啊……” 朱晴死后第七日晚上,在宮城中每個僻靜的角落,總有若隱若現的火光,隱約傳來香燭紙錢焚燒的味道。太監、女官們看到了,也只當自己眼睛不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輕輕放過。 如今謠言越傳越離譜,他們也不知朱晴是真脫身了,還是被處死了。 夜色濃稠得仿佛化不開的墨,在這濃墨中,一盞微黃的燈光遠遠飄過來。一路上有些微停頓,還能聽到翁甕得說話聲,這是被攔下盤查呢。不一會兒,這盞燈飄到了跟前。 站在乾清宮門外值夜的太監定睛一看,居然是坤寧宮新任總管李賽兒,三步并兩步跑下臺階,拉著李賽兒的手問:“老哥哥,你怎么來了?” 李賽兒反手緊緊拽著他:“親哥哥,勞你稟告,皇后娘娘薨了?!?/br> “嗝——”值夜太監嚇得打嗝,眼睛瞪得突出來,看到李賽兒哭喪著臉點頭確認之后,自己的臉也垮下來了。為什么是今天?怎么偏偏是今天? “這種的消息,還是你親自去向皇帝稟告?!?/br> “不行,不行,不能越俎代庖,回稟皇帝,是乾清宮伺候的榮耀啊?!?/br> “咱哥倆誰和誰,這榮耀讓給你了?!?/br> “親哥哥,我叫你一聲親爹行不行,這差事,我真干不了!” 兩人在門口你推我讓,身后突然響起推門聲,譚吉公公從殿內出來,訓斥道;“規矩呢!吵嚷什么?皇帝都聽見了,還不進來回話!” 值夜太監示意譚公公看李賽兒,李賽兒臉上的苦水幾乎能滴下來,低聲道:“皇后娘娘薨了!” 譚公公也被震在當場,不知該怎么把這個消息回稟上去。 里間,皇帝久久沒有等到回復,高喊;“老伴、老伴……” 夜色中,三個太監面面相覷,臉色比夜色還黑。 第69章 番外-祝姑廟 難得的假期,沒有被繁忙的工作和繁瑣的生活占據,朱晴準備出門走走。 雖然就是北京人,但對那些“著名景點”,還不如外地人了解。大約都是這樣,旅游景點吸引的全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