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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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前任,語文老師就講過三個了,和現在老公怎么認識的也講了好多遍。 咖啡廳,同一本雜志,因為一首散文詩結緣,后來又約了一起看唯美電影。 文藝濃度很高。 謝玦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他雖然不聽課,但遇到語文老師聊閑天,他還是有興趣聽一聽的。 語文老師講專注了,一般不管班里學生是睡覺了還是干啥呢,尤其是后面幾排。 只要不太吵,自己玩自己的也行。 但今天的課堂沒什么有趣的故事,語文老師在講什么序。 逐字注解,延展多義詞啥的,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如果此時有人仔細看“池翰墨”的話,會發現他的眼神其實很空洞。 視線是好好放在老師身上了,但其實在放空。 老師講的知識一句不進腦子,像是開了那個自動屏蔽器。 原來前排看老師的臉能看得這么清楚,謝玦想。 語文老師的口紅……里層都被吃沒了,在辦公室偷吃零食了吧?偷吃了還沒補上。 第一次發現語文老師來上課還貼了假睫毛,妝容還挺精致。在最后一排能看清人,看不太清臉,謝玦看著看著甚至覺得語文老師有點兒陌生。 等等……既然能看得這么清楚,那前幾排學生在干什么老師不是看得也一清二楚嗎? 這些好學生每天過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之前在自己位置上的時候,前排是于欣然和屈子琪,這倆人桌上有一道“堡壘”,用各科書本和練習冊壘起來了,只要一低頭,就是絕佳的隱蔽線。 有這兩道屏障擋著,謝絕趴下也賊安心。 這前頭幾排呢? 那些好學生不是用書立,就是桌子上一塵不染的,偶爾桌子上堆了幾本書,也沒多少。 有必要這樣跟老師坦誠相見嗎?謝玦納悶地想。 “坦誠相見”的人里屬池翰墨的桌子最干凈。 這人桌子完全就屬于那種一塵不染的,所有課本整整齊齊歸置在課桌桌兜里,桌上就放了個文具盒。 想藏東西都沒什么地方藏。 等一下,語文課本呢? 謝玦忽然注意到。 自己光顧著雙手放平坐在桌子上聽講了,剛發現連書都沒拿出來。也就是語文老師講得太認真的,一直站在黑板前頭。 罪過罪過。 他垂下眼睛,用一種偷感很重的姿勢快速在池翰墨桌兜里翻找,抽出語文課本來,然后趁著語文老師轉過去面對黑板的時候,快速隨便翻開一頁把語文課本攤開在桌子上,再以剛才的姿勢坐好。 ……好累。 感覺好不自在,在前頭這幾排真是一舉一動都在老師眼皮子底下。 他又不是囚犯。 謝玦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沒聽見語文老師道:“滕王閣序第三段我們今天逐字拆解完了,前天留作業的時候就讓大家把這段開始往后背,預習背誦的時候大家是生記硬背,現在弄懂每個字的含義之后,應該對這篇滕王閣序有了更深的理解。留背誦的時候說的是第三段必須背完,后邊能背多少背多少,現在離下課還有幾分鐘,我要choucha了。 因為這背誦作業已經留了兩天,點起來沒背過的人第三段要抄十遍,然后再去我辦公室找我背,明白嗎?” “明白——” 謝玦被這聲音一震,跑掉的神被拉扯回來。 明白什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走神的時候是不是聽見語文老師說了什么?什么罰抄? 噢,他現在是池翰墨,什么罰抄應該都和他池翰墨沒關系。 所以謝玦依舊坐的很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老師。 語文老師說完要choucha背誦之后,教室里后半部分坐著的學生不少都低下了頭,避開和她目光接觸。 老師帶過這么多屆學生,學生這反應什么意思當然一清二楚。 今天講課講得比較順利,語文老師心情還行,決定先抽幾個肯定背下來了的學生打個樣。 直接抽背不過的學生固然能罰到人,但肯定會影響心情,讓她覺得作業都白布置了。 她在講臺上踱步,目光對上了正認真看著她的“池翰墨”。 嗯,這個肯定沒問題。 “池翰墨,你先來背?!?/br> …… 謝玦:“?” 他茫然地站起來——背什么? “就從披繡闥,俯雕甍開始吧?!?/br> 語文老師低頭看了眼課本,提了兩句。 謝玦:“……” 好生僻的文字,這是什么? 最后一排正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池翰墨停了筆,輕嘆一口氣,目光放在了前排“自己”身上。 “嗯?” 語文老師見“池翰墨”久久不說話,道:“你沒背過?不應該吧?!?/br> “老師?!敝x玦連要背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不過不耽誤他會找理由:“不好意思,我本來是背了的,但昨天我發了高燒,晚上回去就睡了,可能因為發燒的時候溫度太高吧,現在有點兒想不起來?!?/br> 池翰墨這個學生的優秀程度各科老師都有目共睹,要說別的學生用生病找理由,語文老師可能不信——尤其是最后幾排那些個學生。 但池翰墨不光成績優秀,也努力。之前有幾次換季的時候也發燒,假都不請,一班的班主任老邊還經常在吃飯的時候夸過他,說這孩子輕傷不下火線,一看就有學習的勁兒,以后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