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4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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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熬過大年,曹騰臨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給曹嵩留下兩條遺言。 第一條——洛陽城的金烏巷老宅必須保留; 第二條——要將孫兒曹cao教育成才,讓他上太學讀書! 靈幡飄揚,紙馬垂立,曹家舉喪—— 眼見三年守喪結束,為了履行父親的遺愿,讓曹cao能在太學就讀,曹嵩思慮再三,還是挑燈夜戰寫出了《防務論》,托人呈給朝廷。 為了這篇文章,曹嵩幾乎絞盡腦汁,不能說直話,不能說假話,不能說上面的人不愛聽的話,不能說皇帝和太監們跟前不能提的話。 只能說好話,說皆大歡喜的話,并巧妙的把問題的實質點出來… 給草藥里加蜜水,喝起來才會不苦! 果然… 這一篇《防務論》在朝廷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曹嵩如愿再被啟用,連同曹cao,再度搬回了洛陽金烏巷老宅。 說起來,郡縣有鄉學,地方屬國超過十萬人口的有郡學,劉表的父親在魯國設立魯國大學,曹cao的家鄉亦有沛國大學,縣里也有鄉學,最低等級也是最自由的是私學… 為了讓曹cao進入太學讀書… 曹嵩不惜從地方再度回到朝廷,可謂是煞費苦心。 誰曾想,九歲的曹cao剛一入學,第一天就與袁術發生沖突,然后在火神寺前以一敵三,與袁術、袁紹、袁基扭打在一起。 曹cao死命咬著袁術,就如同老鱉一樣咬住不放,任憑身上挨打… 他就逮著袁術一個咬。 后來,袁逢帶著兒子袁術登曹府門討要說法,曹嵩點頭哈腰的賠不是,袁術只顧著一邊揉著那被啃咬的身體,一邊吸著蜜汁。 哪曾想…便是小時候的曹cao也最見不到這等小人得志,直接從后廚拿出菜刀,指著袁術道:“我要殺了他——” 那時… 他自是沒有得逞,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二十年也不晚。 最終袁術…便是折在了曹cao的手上,就連臨終前最后一口蜜汁也沒有喝道。 之后便是黨錮之禍,時任太學生的曹cao…不出所料的,在支持黨人的活動中挺身而出,走到最前。 乃至于,幾次被抓進了大牢。 可他最是有恃無恐,每次曹嵩去撈他時,他都與牢獄中的一干人打成一片,還拍著胸脯揚言,我爹爹是曹嵩,司隸校尉,我保管不用三日,他們就會放我走,到時候我要我父親把你們一起…噫?爹?你怎么來了? 而每次,都是曹嵩橫眉冷對的一句“跟我走”—— 年輕時的曹cao,幾乎把他氣死… 他是司隸校尉,掌管洛陽巡防,是后世諸如“帽子叔叔”那樣的存在,按理說,他是奉命抓黨人的,可誰曾想…他兒子卻是第一個暗中幫助黨人逃難的。 曹嵩幾乎被氣的七竅生煙,巴掌…沒少打,可曹cao卻越打,越是堅定的與黨人站在一道。 后來… 又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什么“奔走之友”,甚至還參與過與袁紹、袁術、張邈、許攸、胡毋班等太學同學…還有緱氏山學藝的劉備、公孫瓚等人的“洛劍行”行動,將重要的黨人秘密掩護,護送出京都—— 再后來,他是越干越起勁… 起勁到太學畢業,時任大司農的曹嵩請好友司隸校尉的司馬防舉薦,為曹cao謀到了洛陽北部尉的官銜,管理洛陽北部的治安…可,可一上任,就發生了五色大棒棒打權貴! 將當紅大宦官蹇碩的叔叔被他給活活打死了—— 后還參與奔走之友的行動,夜探張讓的府邸,盜出了機密的信箋,只是動靜鬧得有點兒大,曹cao一人斷后,暴露了身份—— 好在…曹cao是巨宦之家,曹嵩又是大司農、大鴻臚,由家門替他擦屁股后,張讓并沒有怎樣…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后值弱冠之間,曹cao大婚,在迎娶丁家長女丁蕙的過程中,意外被丁蕙的meimei丁香吸引…這下可不得了,他可太喜歡了,但…偏生,丁香已經許配給了好兄弟、過命交情的夏侯淵。 曹cao就是再胡來,也不能搶好兄弟的女人。 愛而不得,于是,曹cao的心態發生變化… 那是一顆深埋在心里,對“別人媳婦”的覬覦之心…諸如這般的“曹賊心理”。 也就是這一刻,后世鼎鼎大名的“曹賊”一詞,在從這里起…正式誕生!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然后就是洞房之夜,曹cao走對了房間,卻入錯了洞房,竟是將丁蕙的陪嫁丫鬟劉氏給睡了…這一睡不要緊,愣是睡出了個曹昂、曹鑠,還有清河公主。 或許,這也是冥冥中注定,在宛城之戰后,丁夫人會與曹cao徹底決裂的原因—— 到這里… 那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似乎都回憶一遍了,似乎都講完了。 噢… 還差一點。 是他在太學中學到的道理,是他在那討董結束后,徹底黑化…徹底對這個世道失望前,他樹立起的人生觀的意義。 那是太學入門之處,那佇立在華山將近二百年的一塊兒巨大原石,那是上面由東方朔寫成的渾厚瀟灑、韻味端莊的八個字。 ——帝之輔弼,國之棟梁! 那是黑紫二色束腰大袖長袍,頭戴博士帽,美髯及胸口的的橋玄,曹cao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在太學中見到這位太學總長時,他的問話。 “嗨,阿瞞,你父親為了你小子能到這里?花了多少錢哪?” 曹cao本想說實話,可看到了袁紹、袁術走來,立刻變得紈绔起來,嘴一撇,豎起大拇指,指尖后指,“咱上太學還用花錢嗎?咱父親是誰???咱是誰???” 當然,這話自是少不得袁紹的諷刺。 “你這曹瞞可別吹了,就你那德性,招你進來,簡直是拖咱全班的后腿——” 曹cao也忘不了橋玄上的第一節課。 橋玄便提出一個問題,人為何要活著? 正直曹cao思考… 橋玄已經說出了他這把年紀的領悟。 『三十而立,人生前三十年就要廣泛體驗各種滋味兒,不要害怕失敗,因為有意義的人生從來就是充滿考驗的——』 『有出生,就有死亡,不要求什么后世流芳,因為那些跟活著的你…沒有一點關系,你們能來到太學,就已經是生命的奇跡,站在學界之巔,占據越多資源,就應該為更多人謀求福祉,就將你擁有的這短短幾十年,活出人樣——』 這是曹cao第一次激動,激動到連連眨眼,就好像橋玄的話給他那顆躁動的靈魂流出了咸澀的熱淚。 他在太學中,了解到…有治世之才,懷濟世之功,這是帝之輔弼,國之棟梁的基礎。 他在太學中,知曉…國有六職,百工與居一焉。 他在太學中,向大漢戰神段颎學兵法,第一課,段颎就讓他們把蒲團、幾案、席子都拋去… 讓每個人拿一張馬扎來! 他告訴曹cao,從現在起讓他稱呼自己為將軍,也讓曹cao去做抉擇,是要做謀士,還是武將! 段颎在課堂上開列的書目《鬼谷子》、《司馬法》、《尉繚子》、《吳子兵法》、《孫子兵法》… 以及《墨子》備戰篇,《六韜》、《三略》,這些…曹cao都讀過無數遍。 也是奇怪… 天生好動的他,唯獨在讀兵法時才能安靜下來,就仿佛是置身一個全新的世界??梢哉f…段颎是為曹cao軍事理論打下了基礎。 而將這理論演變為實踐的是大漢另一個戰神戰爭內行,官場外行的皇甫嵩,當然,這是后話。 可以說…在太學中,大到攻城戰、謀略戰、野外生存; 小到木工、砌房子、鍛造… 甚至再小到箍桶、鑿石頭、砸銅盆、支鍋鑿、磨鏡子、打鐵…甚至還有醫術、藥理、樂理、樂器… 太學中,曹cao學到的東西太多、太多、太多了—— 甚至他在太學中見到了大漢經神——鄭玄。 他認識的亦師亦友的前輩、教員,也是他后來任議郎時的上級——蔡邕! 何顒給他的太學畢業卸下評語… 太多…太多… 除了那些為世人所知的,這些鮮有人提及的太多、太多了—— 終于… 這一個個畫面愈發的具象。 白綾在曹cao的脖頸上,那窒息感,仿佛將他帶到了嚴冬。 這是一段多么輝煌的人生旅程,窒息下的曹cao,雙目充血的曹cao,尤是看著窗口射進寒月的冷輝,火盆里跳動著噼啪作響的火苗,這樣的長夜,有大量的時間,讓他在記憶里搜索。 扶祖父棺柩回鄉路上的飛雪—— 開滿譙郡的紫色泡桐花—— 奔跑在陽光下的洛陽大街小巷,招貓斗狗的無知歲月—— 大學入學哪天的祭祀儀式—— 學習駕駛馬車,連人帶車全部落水—— 攀爬城墻,重重地摔下去—— “百工”課上的種種失誤—— 畢業表演時,車輪突然非去—— 洛陽北部尉,坐在那三條腿的椅子上,讓他仰面摔倒; 頓丘黃河決口,百姓對天絕望的嚎哭; 他曹cao和數百名鄉人堵在決口浪濤里; 戰場上挖坑埋葬無數無辜受到殺戮的百姓; 太學獨木橋邊雕刻在石頭上的八個大字; 橋玄在獨木橋上跟他說的話; 鄭玄來太學時,全體師生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