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3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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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西城樓下。 與城樓上激烈的戰況形成截然鮮明的對比,這里,只有零零散散幾個兵卒的人影… 準確的說,是因為兵力的空虛,所有的人都被安排在城樓上,這里根本排不出更多的人手。 冷不丁的,“踏踏踏”,響烈兒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響起,是夏侯子臧那無比沉重的腳步。 “我爹呢?我爹呢?” 看到此間駐守的兵士,夏侯子臧不由得一把拎住他的衣口,無比焦急的問。 “那里,夏侯大將軍在那一處巷口遇襲…” 這兵士本就是李藐安排在此的,依照早已準備好的話術,去指引夏侯子臧… 這時候的夏侯子臧滿心滿眼都是父親的安危,哪里還能冷靜的思考,他一把松開這兵士的手就往那巷口處跑去。 只是… 他哪里知道,就在他轉身的剎那,方才還被他拎起的那兵士,已是緩緩的抬起了手,而他的袖子里一枚小型的“連弩”就藏匿在其中,且已是露出了鋒芒。 “嗖、嗖、嗖、嗖…” 毫無防備的夏侯子臧只聽得耳邊一陣“破風之聲”,他本能的想要扭頭去尋覓這聲音,可接下來…一連十枚弩矢準確的命中了他的腦袋,他搖曳了一下,他最后的意識,便是自己被什么無形的力量給擊中,再也施展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 時間仿佛凝固,只有那一枚枚弩矢在空中劃過的軌跡清晰可見。 一弩十發,弩矢的尖端帶著一抹寒光,幾乎卡在夏侯子臧頭部的骸骨里。 弩矢尤在劇烈的顫動,血和腦漿同時噴灑,最終…夏侯子臧的身體劇烈一震,他的眼神中閃過驚愕與不解,他還想再深入的去想,但已是徹底失去了所有的知覺與意識。 他已是為魏捐軀。 “快去告訴李先生,這邊得手了——” 那手握連弩的兵士見一擊命中,連忙吩咐身旁的屬下。 屬下只是點頭,繼而匆匆的就往城頭上去。 卻就在這時… “啊——” “啊——” 幾乎是同時,一道道驚呼聲在他們的身后傳出,這兵士立刻轉身。 就在轉身的瞬間,他的一雙瞳孔瞪大到極致,因為…就在他的身后,就出現在他的眼中,十余命兵士正攙扶著夏侯惇趕到這里。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他射殺夏侯子臧的一幕,或者說是他射殺夏侯子臧的事實,已經暴露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了?” 夏侯惇因為雙目已瞎,只聽得身旁親衛“啊”的呼喊,卻是不明所以…見無人回應,他不由得抬高聲調,“你們,你們倒是說話呀?發生什么了?發生什么了?” 依舊是沒有人說話,夏侯子臧就倒在這里,死狀慘烈。 反觀刺客與親兵彼此目光交匯,誰都沒有發出一言。 就在這城樓下,整個空氣一時間都仿佛凝固住了—— 仿佛時間過了很久,很久… 那夏侯惇的親衛中,一名頭目恍然明悟一般,他連忙張口,“大將軍,沒什么…是有兵士戰死,跌下城樓了…嚇到我等!” 聽到這個,夏侯惇那懸著的心一下子安然落地,他抬高聲調,朝著身旁的親衛道:“怎么?打了一輩子仗?這點兒場面,都要嚇一大跳么?真是越來越回去了…” “是…是,將軍責備的是…” 親衛連忙壓低聲音,一副甘心受責備的樣子。 倒是這時,他深深凝視了眼那刺殺“夏侯子臧”的人,彼此眼神交匯,他記得…這兵士是李藐的親衛,也就是因為這個,他恍然明白了什么,也在這短暫的瞬間做出了屬于他的選擇。 “還不快領我上城樓?吾兒子臧還在殊死抵抗…” 這時,夏侯惇的聲音再度傳出。 “是,是…”親衛連忙頷首,攙扶著夏侯惇登上城樓。 倒是那刺客,望著他們走遠,不由得深深的吁出口氣,李先生的計劃雖有些變故,但大抵…這時局是幫他穩住了! 反倒是那被連弩射殺的“夏侯子臧”,他的尸體倒在這城樓下,死狀一如既往的慘烈,無人問津—— … … “爹…整個漢中到處都是…到處都是從天空中降下來的荊州軍!武庫已被占領,四處城門也有兩處失陷…” “孩兒以為定是…定是上庸與房陵出了紕漏,否則那荊州軍便是能用飛的,又…又豈能飛過這里?” “爹,爹…這漢中城已經守不住,當務之急是…是飛鴿傳于巴山處的魏王,讓他…讓他早做準備,讓他知曉房陵與上庸的變故!” 發出這聲嘶力竭般嘶吼的乃是鐘繇的兒子——鐘毓! 與父親鐘繇這個氣定神閑、天馬行空的大書法家不同,鐘毓是極其遵守禮儀與規矩的。 小時候他與弟弟鐘會趁著父親午睡偷酒喝,鐘會是只喝酒不行禮,而鐘毓則是必須先行禮再喝酒,用鐘會的話講,偷,本來就不是行禮的行為,所以用不著行禮,可鐘毓卻堅持,酒是用來完成禮儀的,不敢不行禮! 也正是因為此,在面臨如今天降荊州兵,漢中城危如累卵的檔口,鐘毓想到的不是逃離,不是他與父親的安危,而是要將消息迅速的報給魏王,讓魏王知曉房陵、上庸的變故早做準備。 即便身死,即便城失,消息也要傳遞出去。 說著話,鐘毓就去尋找紙片,尋找筆墨…就要去取飛鴿,哪曾想… “停下!” 隨著鐘繇這無比堅定的一聲,鐘毓一愣,“爹?傳消息給魏王,一者是讓他有所準備,二者…二者也是為了他那邊的馳援??!” 鐘毓的聲音無比迫切。 只是,與他截然相反,鐘繇卻是在搖頭,“馳援,哈哈,馳援…” 他一邊苦笑,一邊沉吟。 “輸了,我們已經輸了,再告訴魏王一切真相,還有什么意義——” 他抬起頭仰望向那漫天的飛球,那一個個順著繩索滑落而下的荊州兵,他的笑聲更加苦澀,“荊州兵都來了,關羽必定也在這里,他…他哪里會給為父那么多的時間,哪里會讓我們堅持到魏王的回援,輸了…就是輸了,這一仗不僅將漢中輸了,怕是大魏的基業也將從此轟然崩塌,你、我還何必放什么飛鴿?還何必堅守待援?” “爹的意思是?” 從鐘繇的話中,鐘毓好似也感受到了什么,他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大魏重臣,這個眼中忠心耿耿,自己從來視之為榜樣的父親。 可鐘繇卻尤在搖頭,語氣也愈發的沮喪。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我們現在告訴魏王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么?你、我已經輸了,魏王也輸了,就連大魏的基業也…也就要毀于一旦!” “你、我…呵呵,你、我又何曾不是這漢中一戰漢軍的戰力品呢?啊…啊…戰利品,什么時候都沒有資格去選擇他的立場!” 當吟出這么最后一句時,鐘繇的一雙瞳孔瞪到最大。 他的表情展現出一個大書法家徹底臣服的模樣與既視感,人為刀俎,我為魚rou,良禽也可擇木而棲??! 就在鐘繇吟出這一聲時。 “踏踏踏”的一輪腳步聲突然響起。 緊接著,以關平為首的一干關家軍士已經闖入了這邊,矛戈劍戟林立。 所有的魏軍兵士見到這等場面,哪里還有再戰的心思,早已是讓開了道路,讓關家軍士暢通無阻的行至鐘繇的面前。 “閣下便是鐘寺卿吧!” 就在鐘毓驚愕于荊州軍的速度如此之快時,關平緩緩開口,“家父對鐘寺卿可謂是久仰…” 就在關平話音剛剛落下之際?!皫煾怠?/br> 一道聲音傳來,是魏諷…他曾被時任相國的鐘繇征辟為西曹掾,兩人身份上分著高低,可實際上…卻是師徒。 當年魏諷反魏投漢,就曾讓鐘繇痛心疾首。 可誰曾想,這一對師徒再度見面,卻是現在,卻是如今的情形。 “師傅…投漢吧?師傅本就是漢臣,當追尋荀令君的腳步…投…投漢吧——” 魏諷的話聲淚俱下。 鐘繇沒有動容,他只是閉目凝眉,像是刻意的沉吟了許久,這才張口。 出乎所有人意料,卻是: ——“好…好!” ——“我本漢臣,投漢?自是最好!” 也就是這一連兩個“好”字,這一句“投漢自是最好”,使得所有的魏軍兵士悉數放下了武器,也使得所有的關家軍振臂高呼了起來。 這至關重要,扼曹cao咽喉的漢中…已經奪下。 甚至,在關平來看,這奇襲…比想象中的更順利! 乃至于,讓他不由得關心,父親那邊的局勢如何了? 要知道,那邊可沒有飛球,沒有這過萬的大軍,甚至…五千精銳還都是遠途行軍,敵人是以逸待勞??! 如此這般,長安城,也能如愿攻下來么? 想到這里,關平猛地搖頭! 他的心緒變得堅定,因為是父親,長安城一定已經攻下來了。 關平從來對他的父親關羽有著超乎尋常的信心,更何況這一次的戰略部署,還是他的四弟關麟運籌帷幄的! 極致的謀算與部署與極致的統略與武藝的結合,這世間再無任何難題險阻能夠攔住這勝利的曙光! 長安城,呵呵,那曹阿瞞已是無路可退—— … … 當夏侯惇在一干衛士的攙扶中,登上城樓時。 他當即聽到的一句便是:“李先生速速撤離,西城門已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