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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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得黑暗中燃起火把,足足百余兵甲,當先一名首領冷冷的答道:“我乃魯陽侯曹宇,奉父王命前來保護陛下,我聽得……陛下方才提及‘終于要來了’,是何緣故?什么要來了?” 質問…… 明晃晃的質問! 哪里有半點臣子對天子的態度,這分明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質問。 “宇弟?這是陛下,你要做什么?” 曹節聽到弟弟提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連忙開口斥責。 卻聽得“哈哈哈”一聲大笑,曹宇凝眉,鄭重的說,“父王得人密報,今日許昌城有人將叛亂,故而派我來保護陛下?jiejie……倒是你該請教下這位陛下,他是不是覺得國舅董承,國丈伏完的鬧???還不夠?這次,他想害死的人又是誰?” “你……” 這次,曹節方才吟出一個字,劉協便示意曹節不要再說話,他淡淡的回應曹宇道:“今日正旦,朕提及‘要來了’是新年將至?如此……可有什么不對么?” “哼!”儼然,天子劉協的話,曹宇一個字都不信,但他卻并不反駁,只是冷冷的說,“希望如此!今夜便由我在此護衛陛下的周全!” 劉協輕輕的呼出口氣,繼而淡漠的、鎮定的留給曹宇兩個字。 “請便——” 是啊,這位天子早已經歷過太多次諸如今夜的行動。 也經歷過董貴人、伏皇后在他的眼前被活活的拖走,血痕布滿整個地面的慘狀…… 他已經可以做到,在任何情形下都不漏息怒,在任何情況下,心境都如湖水般平和。 現在的他,任何意外,任何挫折,任何挫敗,都再不可能壓倒他! 反觀皇后曹節……她咬著牙,一邊看著自己的夫君,這位大漢的天子,一邊看著自己的弟弟,這位咄咄逼人的魯陽侯曹宇。 她幾次話到了嘴邊,可每一次都把話咽了回去。 儼然,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但,一種強烈的感覺在他的心頭環繞: ——今夜必有大事發生! …… …… 魏王宮中響起了曹cao頭風時的慘叫。 “啊……啊……孤的頭,孤的頭——” 院內包括卞夫人、包括曹丕在內的一干人守在床邊,焦急的等候著。 院外,則是一干大魏的文武,盡管這已經不是魏王第一次頭風發作、痛不欲生,可每個人面色依舊頗為凝重。 像是魏王曹cao的痛苦,他們一個個都感同身受一般。 院中,太醫署的醫官總算是姍姍來遲,曹植扯著吉平的衣袖,一迭聲地,“來了來了!醫官來了……” 吉平的身后還跟著兒子吉邈、吉穆。 聽著曹cao的痛苦哀嚎,看著整個院落中所有人緊張兮兮的模樣,吉平定了定神兒。 他從容步入曹cao的房間,先是伸手在曹cao的額頭上摸了下,然后又為他把脈一番,這才下結論,“看來,還是頭風……老樣子,用針緩解這份痛苦吧!” 說著話,他就向兩個兒子示意,當即……吉邈、吉穆就展開了褡褳,一排錚亮的鐵八件悉數亮出,吉平拿出其中的銀針細細用酒沖著,然后再于火上去燒。 等做完了這些步驟,吉平方才湊到了曹cao的身前,他手中的銀針閃閃發光。 “諸公稍微讓一下,讓吾為大王用針……” 說起來,這已經不是吉平第一次為曹cao用針了,每每曹cao頭風發作的時候,往往會根據疼痛程度采用不同的方法。 普通的疼痛就用銀針,以醫學中“針灸”的手法祛病除痛,暫時延緩頭風的發作; 可如果嚴重的話,只能將曹cao的整個腦袋灌入涼水中,以此緩解痛感。 曹cao的頭風治愈的難度極大,緩解的話,除了這兩個方法外,再無良方。 故而,吉平的用針并沒有引起這內室中人的猜忌,包括卞夫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讓開了一步,給吉平充足的空間施展。 “大王莫動,一針下去就不疼了……” 吉平說著話,就要行針。 可胳膊方才伸直,正要按下,卻突然……他的胳膊像是什么被什么雄壯有力的東西給拿捏了住。 吉平一驚……定睛細看才發現,是曹cao的手臂將他的胳膊給牢牢用力握住。 這也使得銀針就懸于他的手中,不曾插下。 這…… 正直吉平疑惑,“呵呵……”曹cao一邊淺笑著,一邊起身,他那強有力的手掌依舊沒有松開,這也使得那針依舊在吉平的手里。 “這次的奇怪的緊,孤竟然突然就好了……”曹cao笑著望向吉平,“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可是天意也罷,不是天意也罷,孤很好奇,往昔在孤的頭上一針針扎下去的究竟是個什么模樣?這次既銀針已備,就不要浪費了,不妨吉先生在自己的頭上扎一下,讓孤一堵究竟可好?” 啊…… 隨著曹cao的話,吉平的兒子吉邈和吉穆下意識的發出“啊”的一聲。 反觀吉平,很明顯,他也遲疑了一下,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望向曹cao。 偏偏,這份不可思議的眼芒在曹cao眼里,就多出了些許別的味道…… ——『是恐懼、惶然、擔憂么?』 “怎么?”當即,曹cao的眼睛瞇起,他依舊是笑著發聲,但很明顯……聲調嚴厲了不少,“吉先生是不敢給自己用針么?” 這…… 隨著曹cao的這聲落下,“唰唰”的聲音不斷的傳出,rou眼可見的,那一個個埋伏在屋內屏風后的虎賁兵士已經走出,紛紛拔出佩刀指向吉平父子。 這一幕的出現,何止是吉平驚訝,包括卞夫人、曹丕、曹植……可以說,凡是在此內室中人都很驚訝。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均悉數匯集到吉平父子的身上。 這些目光仿似……無數鋒銳的精芒! “咳……” 終于,千呼萬喚中,吉平輕咳一聲,在短暫的驚訝后,他表現出了別樣的從容與鎮定,“正常來講,無癥狀是不當以針灸診治的,可大王既有如此雅興,扎一下……倒是也無妨!” 吉平的話讓曹cao意外,也讓同處于屋內的程昱、許褚都露出意外之色。 吉平還在吩咐他的兒子,“來,你們來為為父扎這一針,往昔……如何往大王頭上扎的,今日便悉數扎在為父的頭上,一模一樣!” 這…… 隨著吉平的話,吉邈與吉穆彼此互視,然后一齊拱手。 “是——” 倒是這吉平的行為,兩個兒子清脆的聲音,讓曹cao那本已是篤定的眼神中添得了幾分疑竇之色。 他心頭不由得暗想。 ——『如此泰然自若?難道?是孤錯怪他們了?』 ——『還是那陳祎的話,本就是誣告?』 想到這兒,曹cao的眼神從遍布犀利之色,到如今……多出了幾許復雜的色彩。 擅長讀心術的他,在面對這個局時……竟有些看不懂了! …… …… 北邙山,帝陵附近。 灰蒙蒙的霧氣懸浮在整個山巒之間,阻擋住了視線,卻是成為了關興抵達這里最天然的遮掩。 “公子……” 一名接應的男子與關興匯合,他一邊亮出自己木牌,一邊自報家門,“我乃是鸚鵡中人,與主人靈雎姑娘一樣,父母均死于那曹賊屠城之中……” 說這話,是為了讓關興信任他。 事實上,關興通過地道抵達此北邙山前,靈雎已經提前派出不少鸚鵡的殺手去肅清外圍的眼睛,摸清楚……路線。 也正是基于此,再加上大霧的遮掩,關興一路上走的很是順利。 只是,這正旦日的大霧帶來便利的同時,卻也帶來了些許難題! 關興試探著問,“大霧彌漫,讓我從輿圖上無法對應到魏軍工房與藏匿白磷的位置……這些位置在哪?你們能確定么?” 事實上,他本不抱太大希望。 霧氣太大了……想要從這霧氣中找尋到對應的地點,難度極大。 關興甚至在想,如果沒有具體的位置,那就在霧氣中摸索,反正……有這大霧的隱藏,他總歸還是有充足的時間。 可……讓關興意外的是,這接應的男子立即就回答了他,“位置大致摸清楚了……就在這邊……” 他指著霧氣中的一條窄道,“從這里可以通過小道抵達……” “確定么?” 太容易獲得的情報,往往人都會采取謹慎、懷疑的態度,關興也一樣。 “可以!”這名來自鸚鵡的男子鄭重的點頭,不忘強調道:“原本我們也無法找到輿圖中的位置,可……今夜不知為何,曹魏在那帝陵之處點起了許多火把……巨大的火焰聲使我們很輕易就摸到了敵人那飛球軍團的所在?!?/br> 等等…… 這男子是說者無心,可關興是聽者有意…… 或者說,自打關興因為犯錯離開荊州,被迫在這洛陽城后,他的心思必須變得極致的敏感與細膩。 這……是在洛陽城的生存之道??! 也正是如此,男子的話方才脫口,關興就意識到了什么,他一邊揣著下巴,一邊小聲嘟囔著,“大火……能引起巨大聲音的大火,看起來……逆魏的飛球軍團今夜是要點燃,悉數啟動騰飛??!” 言及此處。 “咕咚”一聲,他下意識的咽下一口口水,然后牙齒重重的咬住嘴唇,雙拳也同時握緊,用胳膊護住那藏匿著“黑火藥”的包裹。 呼……隨著一聲粗重的呼氣,關興狠狠的說,“今夜若逆魏的飛球軍團要起飛,那勢必要對許昌城不利,我必須更快一點兒……更快一點兒……快……快……前面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