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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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谷的五千虎豹騎,只是牛刀小試—— 這一次,他就是要做“死間”,他要用生命獲得曹cao的信任,然后親手將曹cao與逆魏捏碎。 『爹……娘……小妹……小妹——』 『方……想你們,念你們——』 『等這邊事情了解,我……我便去尋你們,團圓……團圓……』 …… 這邊,失血過多的張方還沉浸在他那“最真實”的夢境里。 另一邊,曹丕守在張方的床榻旁,看著他那斷肢之處,也看著他那痛苦無比的面頰,曹丕不由得喃喃。 “若你沒遇見我,那……那或許你還是蕪湖港口處一個快樂的漁夫!” “現在倒好了……你宅子沒賺到,洛陽沒趕到,卻……卻在這江夏……先斷了一截胳膊,差點連命都要留在這兒,你說你干嘛要幫我渡河?老老實實的做漁夫不好么?” 一邊說著話,曹丕抬眼望著張方,他是個隱忍、陰郁的人,但同樣的,他卻也是個重感情、念舊的人。 “爹……娘……小妹……小妹——” 這時,暈厥下的張方一如既往的發出那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這種狀態下的他,是藏不住心事的。 聽著張方的呢喃,曹丕深深的呼出口氣,不由得感慨道:“看來,你這個漁夫,也是有故事的呀!” 就在這時。 “踏踏”的腳步聲于洞外響起。 “公子……”是朱靈,他迅速走到曹丕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派人暗中聯系王粲了,他也答應會出城來見你,只是……” 說到最后,朱靈的眼芒中添得了許些懷疑。 “怎么?”曹丕抬眼。 朱靈“唉”的一聲嘆出口氣,他如實說,“如今這王粲頗得那關四公子的器重,更是將制煉坊這樣的要地交給他執掌,足可見對他的信任,故而……我無法保證,這王粲是否會出賣公子?若是有詐,那……咱們可就是……” 不等朱靈把話講完。 曹丕直接回道:“朱將軍的意思我懂,這次……朱將軍不要與我一道去,我獨自去見他即可?!?/br> “那……若是……” 不等朱靈把話講完,曹丕的話搶先而出,“別人,或許我信不過,但仲宣(王粲),他與我脾性相投,他的詩詞我極盡喜歡,我的詩詞,他也大家贊譽,我與他是良友,卻也是詩友??!他……就算不幫我,也必定不會負我的——” 這一番話…… 曹丕的語氣果決,語調篤定。 滿心滿意的是他對王粲無限的信任。 …… …… 安陸城外,四方山中,蔣干與阮瑀提著兩壺酒,吟著詩走進了王粲的房間。 “置酒高堂上,友朋集光輝。念當復離別,涉路險且夷……” 這是阮瑀的詩。 此刻吟出,倒是有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當聽到這詩,王粲也抬起頭來,“時行靡通,慨我懷慕。君子所同,悠悠世路。亂離多阻,濟岱江衡,邈焉異處,風流云散。一別如雨,人生實難……等等,這不對呀,又不是傷別離的時候,怎生吟出這般傷感的辭賦……不曾想,我是被你們給帶到溝里去了,咦?怎么是……譙沛的九釀春酒?” 王粲就像是這個時代的每一個才子,才華橫溢又嗜酒如命。 單單聽阮瑀吟出一幅詩句的意境,他就忍不住對上一篇…… 可吟詩過后,他的目光便緊緊的盯著蔣干手中的酒壺,王粲看出了些許端倪,他起身拿過酒壺一聞,登時露出陶醉的神色,“好香啊,醇而香甜,是譙沛的九釀春酒,沒錯!一準兒沒錯!” “王兄生得一個好鼻子啊,哈哈哈……”阮瑀笑道:“今日,蔣兄可是拿出珍藏許久的好酒,咱們兄弟一醉方休!” “不對?”王粲警惕了起來,“如此好酒,平素里不舍得,怎生今日又舍得了?一定是有事兒,有大事兒……” “無事,無事……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其它!”蔣干一揚手。 他嘴里說著無事,可誰都能聽出,是有事兒的。 是他們三個都知道的事兒! 只是……許多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出來,反倒是擾了此間的雅致。 這時…… 有一名王粲的仆從進來,在王粲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王粲目光一亮,“我這就去?!?/br> 當即,他拱手朝向蔣干與阮瑀。 ——“兩位先飲,我去去就來?!?/br> 說罷,王粲迅速的起身,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出了這房間。 倒是唯獨留下蔣干與阮瑀,看著王粲的背影,兩人同時的瞇起了眼睛,一抹鄭重的神色遍布于他們的面頰之上。 還是阮瑀當先用一聲感慨,打破了此間的寧靜。 “仲宣與子桓可是摯友啊……” 蔣干頷首,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說:“一邊是子桓,一邊是云旗公子,便是我……也無法篤定仲宣會做怎樣的選擇!可似乎……云旗公子信心滿滿!” “是啊……”阮瑀感慨道:“云旗公子似乎比你、我都更懂仲宣……也更信任仲宣,你、我就拭目以待吧!” 這邊……蔣干與阮瑀還在一邊喝酒,一邊神色復雜的小聲沉吟。 那邊,王粲走出屋子,乘上馬匹,伴隨著“得得得”的一聲馬兒的嘶鳴,王粲一人一馬在這四方山山道上疾馳。 半個時辰后,他總算抵達四方山的腳下,他迅速的翻身下馬,焦灼地左右尋找。 曹丕從灌木叢中走出,他戴著斗笠,披著厚厚的蓑衣,看到王粲,他才摘下斗笠,上前一步,凝視著對方。 一時間,曹丕那隱忍、復雜的目光與王粲真摯憂傷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如此近的距離讓王粲覺得既驚慌又恐懼,反倒是曹丕,他鎮定如?!?/br> 只是,那一起一伏的呼吸中,仿佛帶著些許震顫,那面頰上的傷痕,述說著……他這一路走來的不易。 “子桓,別人說我還不信,想不到……你……你竟真的在荊州!” 王粲連忙上前,就要給曹丕一個大大的擁抱。 摯友相見,久別重逢…… 王粲幾乎是熱淚盈眶。 話說回來,王粲與曹丕是因為下棋結緣。 那時曹丕與劉楨下棋,曹真匆匆忙忙的闖入,不小心碰亂了棋子,偏偏兩人這一盤棋正廝殺到酣暢淋漓之處。 一時間……曹丕與劉楨均覺得有些掃興。 正是王粲,他告訴曹丕,說他能幫忙按著原來的局勢把棋子重新擺好。 曹丕不信,出塊手帕蓋在棋盤上,讓他換個棋盤重擺,結果,連一道的誤差也沒有。 這下,王粲的博識強記給曹丕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王粲也順利步入了曹丕的視野,兩人可謂是一見如故,是摯友、是詩友,是至愛親朋! “你怎么傷了?這么多傷口……這么多淤青……” 儼然,王粲注意到曹丕的身體,他不知道,這是曹丕從山坡上滾落而下后帶來的傷痕……但他那關切的眼芒是藏不住的。 “不說這個……呵呵,看到仲宣,又讓我憶起,你、我一道學驢叫時的樣子,為了學的惟妙惟肖,你、我竟會與驢同吃同住,只為通曉那驢的脾性,知悉那驢叫聲的奧妙,那是一段何等美妙的回憶??!” 這…… 曹丕的話讓王粲驚訝,不過……他很清,曹丕冒險來見他一定不是為了這個。 “子桓,這里危險……你、我就莫要敘舊了,長話短說……你……你特地要見我是為了什么?” 隨著王粲的話…… 曹丕的神色變得嚴肅與鄭重了起來,他張開嘴,可仿佛……那呼之欲出的話語因為面前站著的人又一次吞了回去。 “子桓,有什么話,你便說啊……說??!”王粲再度張口,雙手也按在了曹丕的肩膀上?!澳?、我的交情,還需要刻意隱瞞什么么?” “呵呵……我……我……”曹丕還是有些踟躕,但,這次……他像是心猛地一狠,“仲宣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的夙愿……你是清楚的,父王已經不再年輕,大魏的世子很快便能成為這天下的主宰!” “但,但從我赴東吳起,從我將父王交代的事兒悉數搞砸起,我便……便……再也沒有成為大魏世子的希望了!若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子健上位,那我回去與不回去……還有什么差別?便是回到大魏,我也不過是一具行尸走rou而已!與其在大魏不甘心,我還不如就混跡在這荊州,做一具游蕩四方的孤魂野鬼?!?/br> 這…… 曹丕的話讓王粲怔住了。 曹丕咬著牙,他接著說:“我聽聞仲宣投了那關麟,且為關麟履立大功,如今更是身居要職,我就在想……我既已是一具行尸走rou,我的一生既然已經搞砸了,那何必掙扎?不如……就去成就仲宣你的一生啊……” 說到這兒,曹丕退了一步,“嗖”的一聲,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他直接將劍柄的一端遞給王粲,而將劍鋒處朝準自己?!爸傩?,若是你要立功,那我便成全你,那便拿我的人頭去獻給關麟,去攬下這份功勞吧!我不會怪你,我甚至還會感激你,因為是你……是你讓我不再亂想啊……讓我徹底的絕了那封妄念……讓我真正的解脫!” 說到這兒,曹丕向前邁步…… “仲宣……劍……劍就在你面前,你殺了我……殺了我!” 這…… 王粲幾乎整個人都傻了,曹丕一直向前,那劍柄幾乎抵在他的胸膛上,他只能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到一棵樹樁上,他退無可退。 “仲宣……” 這次,曹丕的話剛剛吟出,卻被王粲大聲喊出的“子桓”給壓了下去。 只見王粲一把接過曹丕的劍,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劍拋擲于一旁,他鄭重的回道:“你這是在干什么?你非要逼我么?你、我?一定要兵戎相見么?” 呃…… 曹丕頓時啞然,而王粲的話還在繼續,“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我為了得生投誠于關麟,可我豈能為了一己的榮華富貴就將‘義’字拋之腦后,你是我的摯友啊,我們是詩友啊,你、我情同手足!我便是死……也不會用你的首級去做我晉升的官爵?!?/br> “子桓……你回去吧,回去吧……不做世子,憑著你的身份,老老實實的依舊能逍遙一生,別……別再做無妄的掙扎了!” 說最后一句話時,王粲幾乎滿是哭腔。 或許這眼淚,是因為兩人的情分所致…… 或許這眼淚,還有其它的深意,其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