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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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許多左慈能聽懂,能感悟……但葛玄還不能,他還要繼續去參悟。 終于,隨著馬車的駛動,左慈那顆躁動的心,漸漸的沉寂了下來。 他問葛玄,“這司徒鐘提到佛教的威脅,一共十七次,可他提及天下黎庶‘安心立命’的東西,卻是三十七次!便是我修道這么多年,在這‘安心立命’上,也似乎……無法參透,無法知悉其中的大道?那么……如何讓這世間黎庶都能安心立命呢?” 思想家就是這樣…… 就怕琢磨,越琢磨……會發現這事兒越博大精深,越需要繼續琢磨……周而復始,儼然……在關麟打開一扇全新世界大門后,左慈就陷入了這個“瞎琢磨”的怪圈。 “安心立命?這……”葛玄也吟出這四個字,他似有些感悟,但最終……還是很快的搖頭。 這四個字好像離他很近……但又好像很遠,具體是什么,虛無縹緲的,他說不上來…… “呵呵,走吧……”左慈看著葛玄為難的樣子,他笑了,一邊笑,一邊捋著胡須感慨道:“這司徒鐘是個高人,他既在夜晚授課,那咱們便多來聽聽,或許聽著聽著,一些東西咱們就能找到答案了?!?/br> “噠噠噠……” 寂靜的路上,馬蹄聲有節奏的響起。 月光如水,隔著車窗,灑在左慈的身上,映出他那副堅定的身影。 他坐著馬車緩緩離去,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期待和對道的執著追求…… ——『安心立命?又要怎么做到安心立命呢?』 左慈不住的在反問自己。 他對這關乎萬民“安心立命”的答案愈發的望眼欲穿。 那邊…… 直到左慈、葛玄以及一眾弟子散去后,關麟才卸去了那特殊符文的面具,“呼”的一聲,他長長的吁出口氣。 不得不說……這面具挺壓抑的,一邊帶著面具,一邊論“道”,論“儒”,論“佛”,他的心情也挺壓抑的。 這并不是個輕松的話題啊。 聽到酒肆外的馬蹄聲,陸遜才從一旁的雅間走出,連帶著走出來的還有一干刀斧手。 似乎……就差關麟“推杯為號”,這些刀斧手就會殺出,將此間的道人一網打盡。 “云旗放過他們了?”陸遜當先開口。 關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感慨道:“他聽進去我的話了……他也聽懂我的道了!” 言外之意,誠如關麟所料,左慈與他的道門,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只是…… 陸遜的想法與關麟有些偏差,他疑惑道:“可方才,云旗似乎什么也沒講,只是拋出佛教這么一個威脅?僅僅是幫他們戰勝佛教的話……足夠么?這些道人會心悅誠服的歸順么?” “戰勝佛教?”關麟重復了一番陸遜的話。 繼而,他搖了搖頭,笑著感慨道:“我從沒想過要幫道教戰勝佛教……” “那……”陸遜驚訝。 關麟卻是一絲不茍的說:“安心立命,其實是一個很深奧的問題!” “伯言……你信不信,哪怕將來這天下一統,沒有戰爭,沒有殺戮,商貿繁榮,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衣穿,有飯吃,有地方住,可……那個世界里的各個階層,無論是富庶者、貧瘠者、成功者、失敗者……這些生命階層,他們會通通都沒有幸福感!” “因為沒有一個階層能真正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整個民族……沒有精神家園,整個世道……會從一個物質上不滿足的時代,進入了一個精神上普遍不安寧的時代!” 說到這兒,關麟頓了一下,他的神色變得更加嚴肅…… 他仿佛是想表達,他就是從這樣一個時代過來的。 而那個時代最可怕的弊病……就是所謂的“安心立命”! 關麟的話還在繼續,“所以,我要幫這些道人做的不是擊敗佛教,不是擊敗道家,而是融合……是儒、釋、道的融合,是在融合基礎上建立起的全新的學說,是找到一個能讓所有人都安心立命的東西!是讓這個時代不斷延續、發展下去的東西!” 無疑……關麟這一番話有些云里霧里,哪怕是陸遜,竟也有些恍然,有些沒有聽懂。 那么問題來了! 這個東西……又是什么呢? …… …… 第579章 今日……只有斷頭的曹丕! 或許是因為這洞xue中的醫療水平不足;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在斷臂處被簡易的處理包夾后,張方就暈厥了過去…… 恍惚之間,他做了一個夢。 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那是一片廢墟,那是一望無際的死人堆,他顫抖著從死人堆里爬出,他的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 混著親人的鮮血,那血已經凝固,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顏色。 他茫然無措的看著四周,眼神中遍布著悲痛和絕望,仿佛所有的光……在這一刻,都徹底泯滅了。 雍丘…… 在那血色殘陽下,在那猩紅的血中,他清楚的看到,城門處那赫然高掛著的“雍丘”二字,這是雍丘城,是他的故鄉,可此時此刻,這里哪還有故鄉半點的溫存? 僅剩的唯有凄慘與凄涼的景象,宛若一處人間煉獄。 他幾乎呼吸不上來,灼熱的溫度將這里炙烤出作嘔的味道。 他努力的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街道上依舊散落著無數尸體,有的已經殘缺不全,被燒焦的房梁和破碎的瓦片覆蓋著。 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愈發的強烈,令他忍不住嘔了出來,大火正在一些尸體上蔓延,仿佛是有人要通過這種方式掩蓋其屠城的罪行。 “大伯?爹爹?娘……” 張方艱難的挪動著腳步,尋找著熟悉的身影,終于,他找到了爹爹、母親、meimei的尸體,他們與四處擺放的尸體不同,他們被高高的掛在城頭,哪怕是掛著,亦可以清晰的看到,無數矛刺從小而上將他們洞穿。 ——死狀無比凄慘! 張方無法想象,這些親人活著的最后時候,他們又承受了何等殘酷的懲罰? 安靜…… 整個雍丘城安靜的可怕,似乎唯有那獵獵的大火還在繼續。 這里的所有人已經陷入了沉睡,再也無法蘇醒。 沒錯,那一具具冰冷的身體和凝固的血跡無比殘酷的講述給張方一個事實——他們已經永遠地離去了。 瞬間,張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他跪倒在親人身邊,他解開吊起親人的繩索,他撫摸著親人冰冷的臉龐,哭泣著呼喚他們的名字。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死寂的沉默和風聲。 這是195年,也就是興平二年,是曹cao為報父仇,舉兵進攻徐州陶謙的后一年; 也是呂布勾結張邈、張超兄弟,趁曹cao報父仇的良機背刺曹cao,突襲曹cao的根據地兗州的后一年。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變故發生在興平二年春,曹cao回軍竟不可思議般的擊敗了呂布,從這里開始,一切的一切全變了。 呂布與張邈逃遁,張超率領家族最后的殘兵鎮守雍丘籠城,抵抗曹cao猛烈攻擊。 可……最終,強弱懸殊,張超還是失守了。 “好同學”張邈,惡賊呂布的逃遁…… 使得憤怒的曹cao把怒氣悉數都發在張超與雍丘城上。 于是,繼屠“彭城”后,曹cao又一次開啟大型殺戮,決定屠雍丘。 不僅是張超的三族盡屠,所有雍丘的百姓,哪怕是家禽,一個不留……他要親手將這里變成煉獄! 曹cao就是要讓世人證明,背叛他曹cao一定沒有好下場。 也就是在曹cao下令屠雍丘的一刻,整個雍丘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街道兩旁原本繁華的商鋪和住宅,頃刻間就化為了灰燼,只剩下殘垣斷壁在訴說著這里曾經的繁榮。 空氣中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燒焦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青州兵則如同虎狼一般,在城中肆意燒殺jianyin搶掠。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刀槍,見女人就擄走,見男人就殺,見物件就搶,最終……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城中到處都是驚恐的尖叫聲和絕望的哭泣聲,但這些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熊熊的烈火和冷酷的刀槍之下。 曹cao站在高處,冷冷地俯瞰著這一切。 他的眼神中總算透露出極大的滿足,他的目的達成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繼續!屠城!人畜不留!” 在他的命令下,整個城池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無數無辜的生命化為了灰燼。 這場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留下的唯有青州兵那猖獗的yin笑,留下的唯有血色的殘陽,這一切……直到城中再也沒有一句“哀求”的聲音。 在一日一夜的屠殺后,這些青州兵滿意的帶走一切戰利品,離開了這個已經被他們徹底毀滅的城市。 雍丘城……只是經歷了一日一夜,就從一座繁華的城池,變成了一片廢墟,留下了無數無辜的冤魂。 仿佛,夜空中永遠回蕩著無盡的哀鳴…… 大火還在繼續,仿佛誓要將這里焚成一片廢墟。 只是,無論是曹cao還是青州兵,都不會想到…… 在這片廢墟,在這片“人畜不留”,在這片血流成河的城池中,會有張方這么一個“遺孤”留下。 會有這么一顆“復仇”的種子……深深的埋下。 在機緣巧合下。 因為丐幫的成立,因為丐幫幫主“洪七公”的緣故,這顆“復仇”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