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0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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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于是,還是那姓李的莊主,他張口道:“左將軍哪,我等是最無辜的百姓啊……我等就靠著城外那幾畝良田耕種,可貴公子一到那邊,就強購了我們的牛,強霸了我們的地,強占了我們的佃農……” “整個村落……如今已經是一片怨聲載道!左將軍啊……按理說,我等升斗小民不該與左將軍的公子作對,可……可那些田、牛是我們的全部,我們現在是……是沒法活了呀!” 聽過這李莊主的話。 李術微微頷首,卻還是補充道:“最好能多流下些眼淚來,這樣聲情并茂,更容易讓人信服!” …… …… ——大族的問題; ——豪紳與地主的問題; ——土地兼并的問題。 這些,無論在曹魏,在蜀中,在荊州,在江東,都是發展過程中所繞不開的一環。 蜀中有蜀中的問題,但……無疑,如今關麟治下江東的土地與大族問題更嚴重。 乃至于,在一眾大族的阻撓下,攤丁入畝、廢除人頭稅、重新丈量土地這三條,每一條都舉步維艱。 每一條都在一眾大族的陽奉陰違中陷入無窮盡的擱淺。 對此最為頭大的依舊是糜芳。 他心里苦啊,原本以為是霸了一塊兒“富饒”之地,哪曾想……富饒是真富饒,難辦也是真難辦! 這已經是五日里,他第三次來見關麟,來傾訴苦水。 “云旗,你說這事兒怎么辦吧?” “攤丁入畝繞不開這些大族,開墾荒地繞不開這些大族,發展航海也繞不開這些大族,就按你二哥我在江東經商?竟也繞不開這些大族……特婆娘的,這些大族還真是無孔不入的滲透在這其中,你二哥我……我真想殺雞儆猴,直接滅幾族,一個個就真都老實了!” “哼……哼……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一如既往,每一次糜芳來,都宛若受了無數的委屈。 依舊是被那些大族給鬧的…… 他算是切身體會到,什么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糜芳這條龍……完全鎮不住這邊哪! “二哥,淡定,淡定……”關麟的目光沒有望向糜芳,他的眼芒盯著掛起的三幅輿圖,似乎……這輿圖是江東地圖的三個部分,準確的說是三個極小的部分。 儼然,他可以分心二用,一邊看著圖,一邊繼續勸慰糜芳:“二哥,真如你說的,在這江東滅幾族……手起刀落是簡單,可之后,怕才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哪,何況……何必要滅他們呢?” 不等關麟把話講完,糜芳就脫口:“他們不聽話?不滅他們?那滅誰?總得有人犧牲,有人做那殺雞儆猴的猴吧?” “淡定,淡定……”關麟的語氣永遠是這般從容,而他的目光依舊是沒有多看糜芳一眼,一如既往的盯著那輿圖之上。 看著關麟這漫不經心的模樣,糜芳急了,“三弟?你說這事兒不讓我管,說你能搞定,可你倒是搞定???你就看著這三張破圖?那能搞定什么?難不成……這三張破圖就能讓這些大族心悅誠服咯?” 別說,糜芳這句話雖是氣話,但最后一句,還真就是關麟想說的。 “二哥……你猜對了?!标P麟笑著轉頭,眼眸直視向糜芳,“有這三幅圖,足夠讓江東的那些霸道、不聽話的氏族一個個變成溫順的鵪鶉!且對咱們忠心耿耿,絕無二意!” 啊……這…… 糜芳是一頭霧水,他還想繼續問,可關麟仿佛還有事已經踏步走出了房間。 這下,糜芳的好奇心被徹底的吊起來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局部的地圖,似乎……也沒有什么呀? 第一幅是從建鄴城向東北,上面畫著‘丹陽’、‘秣陵’、“湖熟”、“句容”、“江乘”……這不過是江東六郡七十二縣中的一個個縣城,再平常不過的縣城! 這有什么? 帶著好奇,糜芳又望向第二幅圖,依舊是地圖,是在蕪湖港以南,有“春谷縣”、“徑縣”、“宛陵”、“陵陽”…… 啊……這不也是縣城??? 糜芳不解,又望向第三張圖,這次是吳郡東部的地圖,有吳縣,有由拳縣,有海鹽縣……然后再向東就是那一望無垠的大海,再向南則是山陰縣中大名鼎鼎的“鏡湖”。 ……似乎…… 正直糜芳要感慨——『這輿圖……什么玩意嘛?憑什么就能解決這些大族的問題?!?/br> 可就在這時…… 糜芳敏銳的察覺到,在第三張圖中,在那海鹽縣的左側,赫赫然標注著兩個字“鹽礦”…… “鹽礦?” 糜芳一驚,連忙把目光投向之前那兩幅,果然,圍繞著那些城池,或者在那些縣城邊上,赫赫然寫著另外兩個字——銅礦! “嘶——” 糜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這個時代…… 主流的貨幣是五銖錢,而五銖錢是用銅制煉鍛造成的,哪怕是大漢分崩離析,經歷過董卓鑄小錢等一系列讓銅幣貶值的事件,但近些年……隨著三足鼎立的形成,隨著各區域局勢的穩定,銅幣的泛用性又使得它漸漸的成為主流,代替了原本市場上所謂的“以物換物”…… 也就是說,倘若這里真的有銅礦,那…… 或許糜芳對別的什么事兒后知后覺,可對錢……他是有著最原始,最迫切的渴望。 他登時眼睛都瞪直了。 “云旗這輿圖的意思是……這里面有礦???” “哎呦喂……咱家這是有礦??!” “等等,這不對啊……就算咱們家有礦?那跟這些世家大族有啥關系?有啥牽扯?這礦……就能讓他們心悅誠服咯?” …… …… 小冰河期的天氣總是變幻莫測,特別是冬天,那份寒冷更甚,這使得……一貫四季如春的天府之國成都,竟也下起了薄薄的雪。 晨曦微明,一陣陣雪花從陰沉的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宛如無數細碎的詩行,灑滿了寂靜的天地。 就在這樣的天氣中,不少中年男人迎著薄薄的血霧,一大清早就入城,他們來到了左將軍府前,看著那“樸素”的牌匾,他們彼此互視,然后深吸一口氣,隨即拜倒在門前的雪地上,紋絲不動。 這些中年男子正是昨夜密室中與李嚴、李術交談的那些地主、鄉紳。 雪絮飄落,打在他們的臉上、鼻子上,他們頭戴綸巾,很快便蒙上了一層薄雪。 清早行路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驚…… 紛紛議論。 “怎么這大雪天,一大清早這么多人跪在這兒?” “這得是遇到了多大的不公?” “咦?那不是城外三豐村的李財主,他怎么會來這兒?” 儼然,已經有人認出了他們。 也正因為認出了他們,周圍圍攏的人越來越多,疑惑也越來越多,漸漸地……百姓們圍滿了左將軍府,交頭接耳聲良久不絕。 直到左將軍府的大門被推開,門子將門一看,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場景,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便忙是去府里通報。 不多時趙云趕來……他看到了這一幕,心頭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倒是門外的這些地主看到左將軍府的大門推開,他們迎著雪霧,齊聲嘶吼:“求左將軍,為我們做主!” …… …… ——劉禪闖禍了! 這消息在左將軍府迅速的傳出。 一大清早,本還在吳夫人寢居的劉備,聽到趙云的稟報,立刻起身。 吳夫人則連忙替他穿衣,一邊招呼小人取來“絲帕”與“清水”,一邊說,“阿斗這孩子我見過……是個好孩子,夫君千萬要調查清楚再……再……” 儼然,因為大婚之日……法孝直突然病重,所有左將軍府中的人……沒有一個再去留意吳夫人,更不會有人在意……吳夫人為了這大婚忙碌一天,到夜晚時還腹中空空。 唯獨是劉禪路過這里,將兩只燒雞交給了吳夫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小插曲,吳夫人對劉禪頗為喜愛,故而……哪怕是兄長授意,讓她在枕邊風中……多為劉封說話。 可在聽到有關阿斗闖禍的消息時,吳夫人依舊會為這個喜愛的小公子發聲。 “夫人再歇息會兒……這件事兒我早有耳聞,之前因為孝直耽擱了……不曾想,竟發展到如此地步……阿斗……” 想到了劉禪,劉備想到的是,在法正的提議他,他暗中授意允許劉禪去屠牛! 當然,因為是高價采買,并沒有引發農人的憤怒。 劉備的本意,是那五千套“刀槍不入”的牛皮軟甲,不曾想……阿斗竟是變本加厲,乃至于發展到如今,發展到十余人公然在左將軍府門前請愿,要為他們做主。 這……這關乎劉備這么些年打造的“仁德”之名…… 他不敢怠慢。 一想到這里,他的眉頭頗為凝重,他想去問詢法正,或是諸葛孔明,但現在……儼然已經等不到那時候了。 不多時…… 劉備到了中堂,門外請愿的中年男子悉數被趙云領了進來…… “上茶水——” 劉備連忙吩咐。 “左公——” “劉皇叔——” “劉使君——” 頓時,一群人吟出截然不同的稱呼,然后……“啪嗒”、“啪嗒”的聲音不絕于耳,這些人悉數跪下。 “你們起來……起來……”劉備連忙去扶。 那為首的李莊主已是聲淚俱下,“左將軍哪,我等是最無辜的百姓啊……我等就靠著城外那幾畝良田耕種,可貴公子一到那邊,就強購了我們的牛,強霸了我們的地,強占了我們的佃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