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0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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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萬人的目光下,當周循的衣甲卸去,尤是有一滴滴的血從衣甲中滴落,而這還不算可怕的。 因為更可怕的是……周循的身體……可謂是能用“觸目驚心”這四個字來形容,他渾身包裹著至少五處傷口,每一處繃帶都紅透了,特別是手臂上……哪怕是繃帶纏住,卻也是血跡一片,觸目驚心。 “主公……末將……”周循又一次想開口。 但又一次被孫權搶先壓住,“這就是你為東吳受的傷嘛?” “只怪末將無能……” “你不無能!是那蔣欽、賀齊無能,是那甘寧、凌統無能!”孫權大聲嘶吼,“也是孤眼拙,無能……整個江東唯獨你周循是大丈夫……是真英雄!” 說到這兒,孫權轉過身,鄭重其事的吩咐,“傳孤令,從即日起,周循將軍便是我東吳的兵馬大都督……” “主公英明——”呂蒙反應最快,當先附和。 之后,一眾官員也紛紛附和了起來,“主公英明……” “哈哈!”聽著眾人的話,孫權再度轉身,“孤的大都督……還不起來么?周家一門忠烈兩都督,放眼天下,這是何等榮耀?” 哪曾想,孫權的話,孫權的任命……依舊未能讓周循起身。 周循鄭重的拱手,“主公如此厚愛,末將愈發自慚形穢,末將……末將寡不敵眾,沒能守住濡須,懇請……懇請吳侯允準臣,駐守這蕪湖港……將整個江防重擔交給末將,末將已經摸透了那荊州軍的的路數,這次……循絕不讓人踏入東吳半步!” 這…… 孫權微微沉吟了一下,繼而笑了,他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周循,他刻意避開周循的雙手去攙扶起他。 孫權的語氣一絲不茍,“你是我東吳的兵馬大將軍哪,你親自守哪里?又何須問過孤?孤信你,就如那八年前信任你父親一般!” 說到這兒,周循已經站起,孫權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衷心的信任,然后轉身…… 邁開龍驤虎步就往馬車方向走去。 卻在這時。 只聽得“啪嗒”一聲,孫權腳步一頓,轉頭之際才注意到周循竟又跪下了。 這已經是周循今日的第三次下跪…… 區別在于前兩次是單膝跪地,這一次是雙膝跪地。 男兒膝下有黃金,雙膝跪地……這等大禮,可不是隨便能行的。 “周都督你這是……” 不等孫權把話講完,周循的聲音無比堅定,“周循無父,主公長子困于荊州,約等于無子,如蒙主公不棄,循愿拜主公為義父——” 這…… 眾目睽睽之下,大英雄周循竟然公然拜孫權為義父,這讓孫權都沒有想到…… 這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啊,但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再加上對于孫權而言,現在正是用人之秋…… 當即,“哈哈哈哈哈哈……”孫權故作大笑,他不置可否,卻是繼續往馬車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肆意大笑,欣然張口:“孤多了個英雄般的兒子,吾兒勿讓為父失望!” “義……義父——” …… …… 第530章 鐵索橫江,公無渡河,公欲渡河 江風獵獵拍擊在旌旗上,傳出“啪嗒啪嗒”的脆響。 莊嚴的軍樂奏響,甲士肅立。 孫權與呂蒙的計劃產生了一定的效果,因為周循的歸來,因為孫權強行捧起的這個江東的“少年英雄”,整個江防軍士氣高昂。 今日,孫權與呂蒙一道來視察三軍,將士們均嚴陣以待。 江風呼嘯下,他們卻因為訓練而大汗淋漓,“殺,殺,殺……”一系列整齊的訓練聲不斷的吟出,孫權看著很是滿意。 反觀周循,他永遠穿梭于各個駐防點,了解此間布防,然后設計改良,調派兵馬軍輜,確保防線固若金湯,萬無一失。 這是一場注定要打響的渡江戰役,也是孫氏一族最后的防線,一旦荊州軍過江,那江東六郡將徹底淪陷。 此刻,一名文吏正在向孫權講述:“回稟吳侯,周將軍自從接管了這江防,整日奔波于期間,三軍之中無論大小事項,事無巨細均是親力親為,親自過問,只是……如此這般,周將軍每日睡覺的時間不足兩個時辰,臣擔心……他身上的傷尚未痊愈,如此這般怕是……怕是……” 隨著文吏的話,孫權吩咐道:“你告訴吾兒周循,縱是他年輕氣盛,也需得按時休息,就說是孤的意思……若有違背,孤就強行派人看管他休息?!?/br> “喏!”文吏應答一聲后就跑遠了。 孫權又一次抬眼望著那嚴陣以待的軍防感慨道:“孤果然沒有用錯人,八年前是周郎,八年后是周循,周家就是我孫家的保護神哪……” 孫權還在感慨,呂蒙卻是潑了一盆冷水,“主公……還是得做下一步的打算哪!畢竟甘寧、凌統、陸遜、賀齊、蔣欽,他們都在荊州那邊……” 言外之意,哪怕是周循如此布防,可強弱之勢……依舊沒有翻轉。 更何況,那一個個武將的“名字”,他們對東吳都無比熟悉,若做急先鋒,這邊防能頂得住么? “哼……”孫權的眸色黯沉,“孤就是守不住,也要讓那關云旗掉一層皮!子明……” 孫權直視呂蒙,“孤此前就有一個想法,且在一個多月前就派人去如此做!” “什么?”呂蒙連忙問。 “孤意橫江鐵索,將整個江東的水道徹底與外界阻絕……” “啊——” 在呂蒙驚愕的呼聲中,孫權細細的講述起這所謂的橫江鐵索,“孤已經秘密撥匠工于江邊連夜造成鐵索、鐵錐,設立停當,連環索百余條,長數百丈,每環重二三十斤,于沿江緊要去處橫截之。鐵錐數萬,長丈余,置于水中……如此這般,東吳的戰船出不去,而荊州、淮南的戰船也過不來!” 這……便是橫江鐵索么? 呂蒙不可思議的望著孫權,“主公一早就在做了……” “孤總要給自己留個后手?!睂O權感慨道:“既終究無法踏出江東,那孤就封鎖住這江東,在這江東做個吳王好了,橫江鐵索,孤要徹底絕了他們的南渡、覬覦之心!” ——『原來如此!』 呂蒙心下暗嘆,『原來主公一早就為退路做準備了……只是……』 他恍然間想到了什么,連忙問孫權,“主公?按照你所言,連環索百余條,長數百丈,每環重二三十斤……還有那鐵錐數萬,長丈余,這可不是一筆小的開銷啊,這中間的錢又是從哪來的?” 呂蒙太了解東吳的狀況,孫權哪有什么錢,錢都在大族手里。 也正因如此,做出這樣一份工程,絕非孫權憑借府庫錢財能夠完成的。 孫權的回答不出呂蒙所料,“錢,自然還是那些大族的!” “他們會給?” “他們自不會給,但孤會搶,像是孤大哥那般去搶,更何況……子明不會以為孤當真把他們所有的地都分給百姓了吧?” 這…… 有那么一個剎那,呂蒙內心中涌出一抹驚怖感,此前給大族說好的,是為了東吳的存續,重新劃分土地,哪怕如此,已經招致他們極致的憤怒,只是礙于族長被幽禁,這些大族沒有敢反抗。 可現在,這些地又有極大一部分被孫權自己拿去,且……還用搶的,如此這般,孫氏一族怕是與這些大族的關系將徹底無法修復,一旦……這些大族族長逃出幽禁,他們與他們的族群怕是會徹底瘋狂—— 不等呂蒙從驚怖中醒轉,孫權已經轉身,一邊邁步向前,一邊豪言:“我孫氏三代基業下的江東,哪怕是封鎖起來,自給自足,也足夠延綿千年,萬年……子明,昔日天子敕封的吳王詔書給孤找出來,橫江鐵索之時便是孤進位吳王之日!” 吳……吳王? 這個稱呼讓呂蒙一怔…… 幾乎同時,夕陽最后的光輝將孫權的影子拉的狹長。 這狹長的影子,不斷的追隨著孫權向前、向前……就仿佛在講述一個有關東吳從生機勃勃走向黃昏的最后篇章。 …… 這邊,孫權已經在做新一輪的打算。 那邊……東吳的江防軍營,中軍大帳。 通過了整整五個日夜,周循、周峻、孫紹、太史享、黃柄終于將整個長江的布防圖繪制完成。 看著這副細密的大作。 其上每一處東吳水軍的駐防點,每一處岸上的箭樓,每一道防線,乃至于每一處輜重的存放之所,每一處儲藏軍糧的糧倉,可以說悉數羅列其中。 毫不夸張的說,有這么一封“布防圖”后,整個進攻將會變得有的放矢……原本駐守的一方也失去最大的“地理”優勢。 絕殺—— 這份地圖在周循、周峻、孫紹、太史享、黃柄眼中,就是絕殺。 “紹兄,盡快把這江防圖交給云旗公子,渡江戰役盡早開啟,也讓那孫權狗賊盡早伏誅……” 周循鄭重的將布防圖交到孫紹手中…… 孫紹重重的頷首,“放心,我親自去送,云旗公子那邊,沔水山莊新一批的五百飛球已然就緒,有這布防圖在,足以將一支奇兵從天而降,運送至對應的地點,占據扼要……然后再由周兄你與荊州糜家水軍內外夾擊,足可以一舉渡江,占據江東,誅殺那狗賊孫權——” 大體思路已經定下了。 具體的cao作,就是等這封布防圖送至江陵后,由云旗公子部署…… 一切本都在計劃之中。 哪曾想,就在這時…… “報……”一名心腹闖入大帳,面對這幾位少年將軍,立刻單膝跪地,稟報道:“吳侯下令……今夜起將大量鐵索、鐵錐沉于近江,悉數封鎖整個江域……將江東與中原徹底斷絕……” 鐵索、鐵錐……沉江? 這…… 無疑,這一條消息讓此間大帳中的所有人均是神情一緊。 緊接著的是粗重的呼氣聲…… 長長的幾聲呼氣,周循、孫紹、太史享、黃柄、周峻的臉色盡皆復雜了起來,太史享高呼道:“他孫權這是瘋了么?他要做什么?要將江東與整個中華分割開來么?” 周峻沉著臉,“人都說狗急跳墻,可誰……真看到過狗能急到跳墻的程度呢?呵呵……這次,我倒是開了眼界了,孫權這不就是狗急跳墻么?……好一個鐵索橫江,他這是為了能茍活下去,什么也不顧了!就連臉都不要了!” “哼……”孫紹的眼神陰厲,“孫權這狗賊一直都是如此,如果是他……做出如此行徑,我倒是不會有半點意外!” “罷了……”周循深深的吁出口氣,“我等還是把這些如實報送給云旗公子,如何抉擇,如何定奪的事兒就交給他吧……紹兄……” “我今夜就出動,趕在那鐵索橫江之前離開江東?!睂O紹回了一句,已然站起身來,收好江防圖,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