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9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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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魏吳巔峰一戰,為恩情?為榮耀? 在樓船與巨大戰船的碰撞中; 在甲板上那劇烈的震顫下; 大船似狂風飄敗葉,幾乎所有人都搖搖晃晃,唯獨徐盛,他的身形如青松,步履如電,既快且穩,大吼一聲:“狗賊張遼,今番來與你見個輸贏!” 古錠刀自上而下劈砍,直朝張遼劈了下來。 “呼……” 張遼側身躲過,那古錠刀鋒利,直接在甲板上砸出一個大窟窿,徐盛健壯的臂膀上肌rou繃緊,手上青筋暴起。 他的眼睛微瞇,瞳孔緊縮,死死的瞄準遠處的獵物。 反觀張遼,他識水性,也特地加強過水戰,但在甲板上,如此顛簸的環境下,他的戰斗力依舊無法與徐盛相提并論。 “哼——” 古錠刀再度揚起,力量傾貫,只聽得“轟”的一聲,古錠刀又一次砸下,張遼踉蹌著腳步側身閃躲,卻因為甲板的顛簸,無奈倒向一側。 徐盛的水戰經驗還是太豐富了,連張遼這顛簸也算到了……古錠刀劈落之際,一個變招,變縱觀為橫劈。張遼只能提起月牙戟去格擋。 “鏘啷啷啷——” 兵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張遼被迫格擋,兼之甲板搖晃,一時間只覺得虎口一麻,月牙戟幾欲脫手,冷汗一驚而出……只得拼了全力,添上兩分力氣,然后突然卸力,倒退數步。 “哈哈哈哈……”徐盛大笑,“這便是威震逍遙津的張文遠么?就這點兒能耐?” 是啊,昔日一個張遼讓東吳一眾虎將呂蒙、陳武、甘寧、凌統、潘璋、宋謙、徐盛、丁奉、蔣欽、賀齊全都失了顏色,淪為笑柄。 今日,徐盛總算在這水戰中,在這甲板上,把東吳丟掉的面子撿回來了。 只是……大笑歸大笑,可方才的對拼中……徐盛也不好受。 他肩膀處的傷勢還未痊愈,兼之連續幾日的勞心傷神,張遼是虎口疼,他是胸口、心口疼……但,這種把“小兒止啼”的張文遠踩在腳下的感覺,讓徐盛瞬間忘記疼痛,精神振奮,提刀又砍! 甲板之上,水戰之中,一切力量與技巧的前提都在能站穩腳跟,都是腳丫子能貼住甲板! 這點上,北方人張遼太吃虧了。 北方人屁股大,所以能駕馬縱橫平原; 南方人腳板大,故而能馳騁戰船甲板,這根本就是“橘生淮南、淮北的”問題,是天生的克制與缺陷。 總總不利之下…… 登時,張遼的心頭就生出些許不妙,所謂“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這種時候,再想退已然太遲。 “哼哼”的聲音,第一次從戰場上張遼的口中吟出,他心下暗暗思付:『徐盛下盤如此穩健,拖延下去,必死無疑,只能去攻上三路!』 想明白這點,張遼改守為攻,下盤盡量保持住平穩,手中的月牙戟早已掉落一旁,于是就拔出佩刀,連續的揮刀而上。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短刀相交,若是在陸地上,張遼不畏懼徐盛,可在這江上……還是差太遠,只幾個回合,徐盛勢大力沉的一擊使得張遼只能被迫防御。 張遼強在統御,武藝上更講究技巧。 可徐盛仿佛所有的能力值都點在了力量與攻擊上…… 招式大開大合,幾乎完全放棄防守,一味的進攻。 張遼毫不懷疑,他或許能一刀刺中徐盛,但徐盛一定會同時一刀將他斃命。 可以說,這是張遼這輩子打過的最艱難的一場仗。 “看刀——” 哐的一聲,張遼格擋之下,巨力襲來,他整個人好似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噗”……張遼只覺得喉嚨一緊,一口鮮血從嘴角涌出…… 整個人也趴在了地上。 ——『這甲板上,遼終不是他徐盛的對手么?』 張遼艱難的爬起,心頭暗道…… 可“踏踏”的腳步聲還在繼續,徐盛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正在向前。 每一步,都好像是要證明什么; 每一步,都好像是要將他……或者說是東吳失去的某樣東西給奪回來。 仿佛…… 腦海中,徐盛第一次上戰場時,孫策的那句『你,別用往日的打法,會死』,這一句尤在耳畔,歷歷在目,一直就縈繞于耳畔之間。 只是,徐盛仿佛鐵了心一般,又像是他一次次的在心頭回應著伯符將軍的這句話。 ——『伯符將軍,是你教給我,這種無畏向前,置生死于度外的打法,最容易振奮人心!』 是啊,讓自己的戰船去撞向敵人的戰船; 是啊,無畏的殺向敵船,向敵人中最勇武的那個發出挑戰; 是啊,讓最厲害的敵人倒地、喘息,變成一只待宰的羔羊……這樣,最能喚醒江東子弟的斗志與熱血,最能喚醒東吳兵勇殊死一搏的決心與膽力! 逍遙津,江東子弟只是敗了,不是死了—— 失掉的東西,總要有人能去撿回來—— “破……” 隨著徐盛的一聲怒吼,這一刀已然劈中了張遼的左鍵,一股鉆心的劇痛席卷全身,張遼一個踉蹌,幾乎撲倒…… 徐盛緊咬牙唇,按著那帶血的古錠刀,想要進一步的劈入,這是要生生將張遼劈成兩瓣兒的架勢。 張遼的肩膀連帶著那古錠刀一齊后退,他已經能感覺到古錠刀劈中骨骸,那種痛感……撕心裂肺,讓他已經渾然感受不到周圍那狂暴的江風、炙熱的大火中,不……是有感覺的,風順著古錠刀劈中肩膀處的縫隙灌入身體,涼颼颼的…… “咔”的一聲,張遼便被釘至身后數丈遠的大船護欄上。 疼…… 撕心裂肺的疼! 徐盛面色猙獰,可內心中卻是喜不自勝,古錠刀再度向前,只欲殺了張遼,一雪前恥。 只是,這種將“死對頭”重重拿捏在手中的感覺太過蕩漾,這也讓徐盛一時間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他想要去羞辱張遼…… 張遼如何羞辱東吳的,他要把這些都還回去! 古錠刀還在繼續埋入張遼的肩膀處,他忍不住狠狠的說。 “都這時候了,也沒必要瞞著你,若非你逍遙津殺戮我太多東吳子弟,若非你讓我東吳淪為笑柄,或許我當初會留那女醫者一口氣……可惜啊可惜,因為她與你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東吳上下,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故而,她死的很慘,這些都是因為你!” 伴隨著這狠辣的話語,古錠刀又埋入了張遼的肩頭一分。 可……在這一番話下,張遼,他仿似愣然了一般。 “你說卓榮姑……姑娘,是……是你殺得?” 仿佛,這一刻任何錐心的疼痛都沒有了,張遼心頭的憤怒一夕間就超越了一切,他的虎目冷凝,怒目圓瞪,任憑那古錠刀在骨骸間摩擦,卻再沒有哀嚎著喊出一句。 “哈哈哈哈……”徐盛以為勝券在握,是啊,一個肩膀幾乎被古錠刀洞穿的敵人,一個就快被廢了的男人,縱是他往日里再厲害?又能如何? 徐盛用嘲弄的語氣說道:“也罷,現在好了,你們九泉之下可以相見了——” 哪曾想……這一句話還沒有脫口。 徐盛突然就感覺到一股磅礴的力量自古錠刀處傳遞給他。 對于張遼而言,左肩處的拉扯與撕心的痛突然就不存在了。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張遼一腳飛踢將徐盛踢開,然后……右手握住古錠刀刀柄,使了渾身力氣,竟愣生生的將古錠刀從深深埋入的骨骸中拔了出來,又向前一擲。 這一刻的張遼蓬頭散發,渾身上下都是血…… 宛若一個徹徹底底的血人一般,他雙目赤紅,那火焰炙烤著他的血,那江水拍擊在他的傷口上,可他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 就在這時,低沉、內斂、沙啞的聲音自他這血人的口中吟出。 “她是我的……我的救命恩人哪——” “你殺了她,那我便殺了你,替她報仇——” “嗖……”的一聲,徐盛只覺得身側一股勁風涌來,不由毛發倒豎,一個激靈,本能的想要去摸刀,可方才古錠刀已經掉落,這顛簸的甲板上,又去哪里找武器? 只能打了個滾,躲將過去…… 張遼一擊不中,動作迅捷如電,他飛也似得趕來,不顧左肩的劇痛,右手直接擒了徐盛肩膀,將徐盛的腦袋……納頭便撞向甲板,徐盛登時眼冒金星,張遼又左腳一踅(xue),踅將過來,那只右腳卻早踢起,直飛在徐盛的額角上,踢著正中。 徐盛往后便倒,只覺渾身氣力瓦解,哪還能提得起二分精神。 這一撲一腳,昔日張遼在四方山上與凌統纏斗在一起時,也使用過。 想想那時……若不是卓榮出面阻攔,他與凌統怕一定會因為好勇斗狠,而死在那四方山上。 張遼早就過了“兒女私情”的年紀,他自不會對卓榮這樣一個年輕少女生出情愫…… 可他是個義士,義士最重情義,最重的便是救命之恩! 殺卓榮…… 那比殺了他張遼,更讓他憤怒、狂暴! 呼…… 反觀徐盛,他的腦袋因為與甲板的撞擊而變得暈厥,腦門更是受了張遼一腳,血水灑滿了整個額頭。 這一刻的徐盛,他后悔了。 方才,他殺了那張遼就好,干嘛嘲諷他?激怒他? 可……誰又能想到,這張遼拼著廢了一條胳膊,頂著錐心的劇痛,竟還能使出這份力量。 八百破十萬也好,小兒止啼也罷,看來……那些絕不是幸運,東吳輸的不虧!江東的夢魘名副其實!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