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9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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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赤壁之戰后,劉皇叔無家可歸,是東吳將南郡讓給了劉皇叔,這讓才他有了棲身之所,讓他逐漸的站穩腳跟,乃至于圖取巴蜀……如今,東吳是不厚道,奪了江陵與長沙,這樣吧……你給我個面子,就當是拿荊南暫時借給東吳……至于江陵,我會致信給吳侯,讓他還給云旗你……” 這…… 關麟目瞪口呆的望著魯肅,他很想告訴魯肅真相,但卻又忍不住饒有興致的反問一句,“若是吳侯不還我江陵呢?” “那東吳的大都督就只能以身赴死,以死明志……用我魯子敬的人頭去向云旗,也向你父親解釋了……” 魯肅的話無比的悲壯。 關麟正想開口,魯肅卻一把拉來了孫登,語氣更添悲壯,“還有……這是東吳的世子,若江陵不還,不止是我魯肅,就是世子孫登也任憑你處置,同樣的……你與你爹將荊南借給東吳,若東吳一日不還,我與世子就一日在云旗手中為質?云旗覺得……我這番提議如何?” 霍…… 關麟想到了魯肅會來,卻絕然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悲涼、悲壯、妥協……卻又異乎尋常堅決的話語。 這一刻的關麟……像是看到了一個為了“孫劉聯盟”的存續殫精竭慮……不惜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將自己的名節、名譽都掏出來,哪怕是掏心掏肺也在所不惜。 關麟抬起眼,目光復雜的看著魯肅。 他想說點兒什么,可突然間,喉嚨哽咽住了一般,突然就無法開口了。 偏偏,他這副模樣,魯肅更愧疚,更擔憂:“云旗,你聽我說,孫劉聯盟不可廢棄,因為無論是東吳還是荊州、巴蜀……都不是大魏的對手,大魏太大了,九個州……如今我們面對的只是逆魏的一隅,可他背后……還有龐大的資源、補給!” “就算曹cao不主動出擊,單單耗……也會耗死咱們任意一家……就算聯盟嫌隙叢生,也……也不能廢棄,就算……我魯肅自問,比不上周郎那樣的軍事才華,可就算死,我也要讓這聯盟繼續存續……這非我之執念,只是我不想……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三分天下瓦解,看著逆魏一統,看著你、我輸給那曹cao??!” 呼…… 在魯肅這一番真知灼見下…… 終于,關麟再也坐不住了。 他“唉”的一聲嘆出口氣,一絲不茍的望著魯肅,眼眸中是贊譽、是敬佩,同時也是可惜。 “子敬先生啊子敬先生,你是老實人哪,若不是你的這一番話,或許……我就真誤會你,誤會你也是孫權背刺荊州的參與者,最終……把你的腦袋與孫權的腦袋擺在一起了,告罪于天下……現在看來,老天爺總是該善待老實人的!你還是好好活著吧!用那孫權一人的頭顱……足夠告慰因為他而無辜枉死的江東父老,還有那些浴血奮戰、卻再也無法歸來的荊州軍民!” 啊……這…… 關麟的話讓魯肅懵了。 魯肅不可思議的望著關麟,仿佛在問。 ——『你再說什么?什么孫權的頭顱?你瘋了不成?』 關麟直視著魯肅,仿佛已經猜想到他會是如此表情,當即笑了笑,“倒是也并不奇怪,如今東吳的情形,多半也顧不上派人告訴子敬先生了……” 說到這兒,關麟指了指孫登與駱統展開的那封輿圖,他的手指指向的位置是江陵,“這里,周泰死了,徐盛將軍將近十日的攻城沒有半點進展……對了,還有一個消息,就是他即將斷糧了……” 啊…… 魯肅怔了一下,不等他仔細去想,關麟的手一抖,又指向了長沙城方向,他的聲音再度吟出,“別看我長沙城就兩千多兵,但軍報傳回,你們東吳五萬大軍已經被燒死一半兒了,除此之外,丁奉也死了,你的那位右都督呂蒙……因為吸入大量濃煙,如今奄奄一息……保不齊現在已經沒了……” 這…… 如果說方才江陵戰場,周泰戰死,徐盛進攻受阻,那魯肅也只是驚訝,只是不可思議……那么現在,長沙戰場的局勢,已經讓他有一種眩暈感、彷徨感、無力感! 只是……這才到哪了? “咳咳……” 關麟輕咳了一聲,手從長沙,順著長江向下劃,劃到益陽城的位置…… 魯肅一驚,心里嘀咕著。 ——『云旗劃到這里干嘛?這里就不是戰場?』 他的想法方才吟出,關麟的話已經脫口,“益陽城的朱桓也戰死了,噢……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爹率軍突襲洞庭、益陽、赤壁、樊口……如今的位置已經打到了柴桑!” 關麟的目光突然一凝,他驟然握緊拳頭一拳砸在柴桑之上,然后拳頭劃過柴桑、劃過廬江,劃到了吳國如今的都城——建鄴城的位置! 關麟的聲音變得冷冽,變得劍拔弩張,“也得虧是子敬你今日來,若是再晚來幾日,或許……我爹就把你家主公孫權給擒來了,你們一對君臣……若是在襄陽相見,那景象……” 說到這兒,關麟“吧唧”了下嘴巴,整個人變得暢想了起來,“那幅畫面,多半十足的曼妙,我關麟是想不出來……” 也就是在關麟的這一番話下。 魯肅、駱統、孫登盡皆愕然了。 乃至于,在巨大的驚愕之下,他們意識到一件事兒……那就是他們來這兒究竟是干嘛? 當然……這件事兒如果與關麟口中那巨大的事實去對比。 似乎……又顯得微不足道。 如今,擺在他們三人面前的問題,似乎變成了: ——東吳?不會就這樣……無了吧? 還有……他們……他們能做點什么? …… …… 第十日! 這已經是徐盛突襲江陵的第十日。 徐盛自詡也是武藝高強、統兵有方,可……在他統御下,這江陵城攻了不下十幾次,可哪里有破城的樣子。 長沙那邊,呂蒙大都督奄奄一息之際,還不忘派人傳訊過來告訴徐盛,小心這城墻……城墻之后還有城墻。 城墻之后的城墻才更危險……而呂蒙就是中了這樣的詭計,這才如此優勢之下兵敗長沙! 但…… 無疑,這樣一條消息傳給徐盛,徐盛只覺得深深的屈辱。 外墻之后還有內墻?內你二大爺的墻! 他徐盛攻城攻了十天……就連外墻都沒有攻克過一次,內墻……他倒是無比渴盼看到內墻,可……看得到么? 江陵城上依舊是森嚴佇立著那群糜家軍,糜芳仍是時不時的巡邏于此間,徐盛也是醉了,鬼知道……糜芳與這些糜家軍是吃了什么?還是著了哪份魔?他們竟然……竟然仿佛永遠的不知疲倦一般。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這也太詭異了。 徐盛感覺,他前輩子南征北戰……遇到的所有兵種,所有將領……都不及這一支糜家軍難纏,簡直難纏到了極點。 醉了……麻了……累了,這種心情無以復加,無法形容。 何止是徐盛累了,這突襲而來的四萬吳軍兵士,他們都累了,在經歷了當初的豪氣沖云后,他們從來沒有這般疲倦。 面對著一座高大、堅硬的城墻,面對著一支他們幾乎不可能戰勝的軍團,深深的無力感……席卷全身,仿佛就要將他們整個人悉數籠罩。 最重要的是……無能為力! 清早,吳兵已經被迫要殺馬,他們本就沒有帶來太多的馬匹,但……此刻,為了填飽肚子,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馬殺完了……還有信鴿,信鴿殺完了……就只能去遠處捕魚…… 但就是捕魚的港口,在吳軍抵達之前……也已經被廢棄,哪里又有一艘漁船,一套魚具呢? 軍糧……已經空了! 軍中已經開始動搖,越來越多的兵士……饑寒交迫下,也聽說到關羽正在進攻他們的“老家”,而他們的妻兒老小全都在那里。 軍士們開始抱怨,起先……徐盛、潘璋、馬忠……還能斬殺幾個散發“謠言”的兵士,以整軍紀…… 可漸漸的,他們發現他們根本殺不過來,軍中已經傳開了…… 乃至于,就連“東吳要亡國了”的言論也甚囂塵上。 崩潰了……整個軍隊的士氣與戰意全都崩潰了,徐盛突然很后悔,他當初該果斷一點,哪怕沒有糧食,哪怕頂著關羽“圍魏救趙”的計謀,也立刻回援樊口…… 或許就會有轉機! 干嘛要孤注一擲去奪下這江陵城呢? 事實上,從第一次攻城奠定而起的基調,就注定這城……他徐盛攻不下去! 呼……呼…… 此刻的徐盛正騎著馬,遠遠眺望著江陵城,他沉默著,自從斷糧后,他一直很沉默。 今日難得的出了個大太陽,那陽光自云間的縫隙里綻放出屢屢光芒,卻也落在徐盛那頹然,卻依舊飽含殺意的眼睛里。 他緩緩的拿起最后一張蒸餅,慢慢的放進嘴里,小心的咀嚼著…… 以往他徐盛從不在意的軍糧,如今這一口一口的咀嚼讓他意識到,這是何其的寶貴! 每一口,都極其寶貴。 唾液與干硬的蒸餅融化在口中,潤潤的,糯糯的,那一股油香,沁人心脾! 終于,這一張餅還是咀嚼完了。 徐盛無奈的望著那江陵城,他用手抹了把眼睛,然后狠狠的揚起馬鞭,仿佛是朝著那城池的方向吶喊。 “狗賊糜芳,我徐盛會回來的——” 說話間,徐盛的眼芒中露出的是無限兇光,可只是一剎那,這一抹兇光就被現實給逼去了鋒芒,徐盛調轉馬頭,朝著身旁的親衛高喊,“傳我軍令,即刻撤退,繞過柴桑,退至廬江——” 這…… 一些親衛臉色慘然,撤了?就這么撤了? 死了過萬的兵勇,耗費了四個月的訓練,受到了無盡的折磨……可現在,撤退……退!退?退你老母啊—— 同樣的,有的兵士就顯得很興奮,大聲的高呼著,“退軍了,總算退軍了……” 是啊…… 打又打不下來? 大家都在玩“圍魏救趙”,關鍵是你徐盛玩得過人家關羽嘛?你圍的不過是個江陵城,可關羽是釜底抽薪,抽的是東吳的老家—— 于是,就在這種喜憂參半的詭異氣氛下,東吳的將士們,一個個托著疲憊的身軀,他們忍受著挨餓……往來時的江邊、港口退去。 至少……到了他們船的那里,他們還能捕魚……還能勉強填飽肚子。 潘璋與馬忠走在最后…… “唉……唉……” 馬忠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潘璋卻是瞇著眼,仿佛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