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6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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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白日里的敗仗,所消耗的精力,韓浩的死,都讓他整個人變得極其的疲憊與虛弱,也更容易昏昏入睡。 可這一日一夜里,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他兵敗后的第三次接收到飛鴿傳來的情報。 第一封飛鴿,是告訴他計劃中“里應外合”的“外合”也中了埋伏,夏侯德慘死,大軍慘??! 第二封飛鴿,是告訴他蕩口寨也趁勢被蜀軍攻下來了,夏侯尚被箭射殺,其余諸兵將悉數投降。 第三封飛鴿,是告訴他宕渠也被蜀軍用詭計賺開了城門,守將王平生死未仆,三巴之中心扼要之地徹底失陷…… 這一封又一封的飛鴿,這一樁又一樁的情報,宛若在刮他張郃的心,讓他身心疲憊,卻又讓他哀痛不已,儼然……他已經意識到,他所在的八蒙山,這里不足萬人的兵馬已經成為了一支孤軍,還有那兩萬余本要遷徒的百姓——已經帶不回去了! 一想到這里,張郃感受到的是深深的無力感,是前途未卜,他哪里還能入眠? “唉……” “唉……” 看著夜空中的星,望著天穹中那仿佛能將他吸進去的黑幕,巨大的無力感與昏沉感不斷的襲來。 而有這種無力感與昏沉感的又豈只他張郃一個,整個曹軍仿佛都被這恐懼、絕望的氣氛所籠罩,士氣低落,戰意全無。 他們已經在考慮…… 他們死后,他們的家人怎么辦? 他們的媳婦又會變成誰的媳婦呢? 就在這時…… 黑夜中,張郃突然看到了一個點,仿佛出現在八蒙山的山道中,緊接著這個點不斷的放大,不斷的擴散,像是無數火把照亮了八蒙山的山道…… 張郃感覺他暈了,出現幻覺了。 可就在這時。 “——報”一道聲音傳來,“將軍,不好了,敵將張飛率蜀軍兵分三路上山……” 這兵士指著那山巒上越來越大,越發集結起來的火把,“這是其中一路,另外兩路從兩條人跡罕至的小道,已經殺上來了,整個蒙頭寨悉數被截斷了……” 張飛?兵分三路么? 張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他也只知道這八蒙山的山道唯有兩條,這第三條從何而來? ——『這張飛什么時候這般了解八蒙山的地形了?』 隨著張郃的心頭暗嘆…… 蒙頭軍寨中。 “敵襲——” “敵襲——” “殺呀——” “殺呀——” 魏軍與蜀軍的聲音同時傳出,張郃定睛去看,那狹窄的山道上……蜀軍已經發起了一輪輪的沖鋒。 隨著張郃迅速的跑出,他站在崖口目睹著那山道上的戰況…… 然后,他駭然的發現。 蜀軍中,那為首膚色幾乎與夜空融為一體的正是他心頭的夢魘那——黑張飛??! 他手中那把丈八蛇矛正“獵獵”帶風,不斷的呼嘯……在這狹窄的山道上,如入無人之境般! …… …… 血色彌漫整個戰場。 呼呼…… 呼呼呼…… 八蒙山的山道上只剩下山風與丈八蛇矛揮舞時的呼嘯聲。 因為山道極其狹窄,個人勇武在戰場上的作用,在此間將會無限的放大。 這等只能容下一、兩個人的山道,仿佛就是為張飛量身定制,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他的力量。 “哇呀呀呀呀……” 又是幾名魏軍兵士被張飛的蛇矛擊倒在地。 這一刻的張飛一人當先,猶如一臺永遠不會停止的殺戮機器,不要命的在前面揮舞著丈八蛇矛。 任何一個面對他的魏軍兵士,紛紛面露懼色的往后退,而那些鼓起勇氣敢于沖向張飛的,已經一個個倒在張飛身后的山道上。 鮮血濺射在張飛的半邊臉上,猩紅色的血液,染出了張飛那半紅半黑的面頰。 這一刻的張飛如同一個惡魔。 漸漸的,魏軍的士卒開始不要命的往后退,后面的兵不知道前面的狀況,還在向前沖……與前面的撞在一起,然后便是一連串的跌倒。 還不等他們站起來,一個渾身浴血的血人正手持著丈八蛇矛,身后是數不盡的蜀軍正朝他們殺來。 “都給你們張爺爺讓開——” 張飛一聲咆哮,宛若開山裂石,山谷回響…… 一時間,更多的魏軍嚇破了膽,他們更瘋狂的后退,只是,他們能退,張飛不會退,蜀軍也不會退,若是不能把敵人殺破膽,不能把更多的敵人留在這里,一旦他們回過神來,重整軍隊,那……將會是一場極致艱難的戰斗。 …… “三將軍,雷銅將軍那邊從小道殺上去了!” “好——” “三將軍,范疆、張達兩位將軍那邊,也成功的截斷了魏軍的大寨……” “特奶奶的,你的意思是,就老子沒殺上去么?” …… …… “報——” 一名小校匆匆的行至張郃的身旁,“蜀軍將……將我軍寨悉數截斷,一分為三!” “報,東面出現了大量的蜀軍,浩浩蕩蕩,遮天蔽日?!?/br> 一下子,張郃的眉頭凝的更緊了,他重重的咬了咬唇角,不由得發出冷笑,張飛的路子,他已經完全摸清楚了。 正面戰場由張飛一馬當先,無人能擋。 然后側面戰場,不知道從哪摸索出的小道,直通山上……將整個魏軍的營盤截斷,一分為三……讓原本整個營盤的魏軍各自為戰,無法產生合力。 也就是說,現在他張郃在這里的指揮已經無法統籌全局,偏偏他張郃忌憚于張飛還不敢離開這里…… 整個局勢,整個魏軍儼然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危如累卵! “報——” 又是一個校尉倉皇的入帳,“山道上的將士來報,我軍阻攔不住蜀軍的攻勢,那張飛帶蜀軍殺上來了……” “這該死的張翼德——” 這次換作張郃咆哮一聲,他渾身打了個冷顫,越到這關鍵時刻,正面山道戰場竟也被突破了。 這一刻的張郃雙目通紅,臉色發青,雙手死死的抓著案牘,他已經預感到一種大難臨頭的既視感。 他狠狠的吟道:“張翼德……張翼德——” 他的喊聲剛剛傳出,卻聽得賬外一聲咆哮:“是哪個在喊你張爺爺的名字?” 這一聲傳來…… 張郃渾身上下一個寒顫,若不是還有幾分膽氣,他怕是直接就尿了。 可……聽著張飛的話,他似乎又意識到,現在的他已經退無可退了,當即,他狠狠的張口,“張翼德,今日我張郃取你狗命——” 說著話,張郃挺其那五虎斷魂槍……也顧不得尋馬,直接朝張飛沖了過去。 張飛也注意到張郃。 見他朝這邊跑,張飛只是嘲笑道:“張郃小兒,你副將韓浩死了,支援你的夏侯德、夏侯尚死了,宕渠的王平也降了……今兒個,你也跑不了了!哈哈哈……哇呀呀,拿命來!” 一時間,張飛挺起蛇矛,丈八蛇矛與五虎斷魂槍在夜空下交相碰撞。 絢爛的火花,在這一剎那激蕩、綻放—— …… “鏘啷啷啷——” 伴隨著槍矛間那清脆到極致的脆響,張飛與張郃決斗之時,紅色鎧甲的蜀軍與黃色鎧甲的魏軍也交相碰撞。 火把將這這八蒙山照的猶如白晝……喊殺聲震天。 “莽夫張飛,莽夫張飛——” 帶著憤恨的眼神,張郃一邊與張飛槍矛相交,一邊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 因為他,大體已經能想到這一日一夜發生的事兒,一連串的潰敗,必然會讓他張郃的名望狼藉至谷底。 必然已經讓他成為整個曹魏的笑柄! 韓浩、夏侯德、夏侯尚、王平、杜濩……他張郃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俘虜了,這仗打的……簡直屈辱到了極點。 他張郃就算活著,還能怎樣向征西將軍夏侯淵,向魏公曹cao交代。 不夸張的說,如果怨恨可以殺人,那么這一刻,張郃眼中的怨恨足以將眼前的張飛泯滅。 只不過…… 這“河北四庭柱”終究與“五虎上將”不是一個級別的,若是騎馬交戰,或許還有更多的技巧,可步戰……張郃根本不是張飛的對手。 五回合…… 十回合,張郃只撐住了十五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