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5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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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榮突然感受到一股很莫名奇妙的感覺…… 仿佛,身前保護他的男人,不是命懸一線,而是每一處身體都孔武有力一般,充滿了男子氣概。 這時,此間的統領麋路迅速的上前,他驚喜的看著卓榮,有驚喜的看著她撕下的那封,尤在她手里的告示…… 連忙問?!肮媚镎婺芄喂钳煻??” 說這番話時,麋路難免多少有些擔憂與失望……眼前的女子太年輕了,這樣的年紀,無論如何,似乎也很難講她與“刮骨療毒”這樣神乎其技的杏林手法聯系在一起。 卓榮沒有回答,只是點頭示意。 這下,麋路的語氣登時間變得恭敬至極,“姑娘小小年紀,不知……是師承何人?” 這句話一出,卓榮表現出她驕傲的一面:“我既敢接告示,便不是糊弄你們的,我說能刮骨療毒就是能刮骨療毒,你若是不信,那這告示還你,我還不刮了……” 這…… 隨著卓榮的話,當即麋路再不敢追問,連忙伸手示意。 “姑娘,這邊請……” 是啊,這么大的事兒,他哪里能做主。 云旗公子不在,那么……就必須要問過此間的諸葛長史與廖化都尉。 一干官兵小心謹慎的將卓榮與凌統護送在當中,往諸葛恪的長史府邸行去。 人群中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女子年齡這么???能行么?” “她若能刮骨療毒?我自斷一臂……” “世間多有虛張聲勢之徒,只是……如此年紀輕輕的女子,倒是少見少見……” 儼然,百姓們也多不相信卓榮能“刮骨療毒”,能救得了關羽。 倒是在議論的人群中,一位翩翩儒雅的中年男人面色大變,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凌……凌公績?” 這話脫口,他連忙捂住了嘴巴,左右環望,確保沒有人注意后,這才小心翼翼的擠出人群。 追上那一干官兵,他仔細的又看了兩眼,很隱秘的看……確保不被發現的看。 他特別留意的是凌統…… 還是篤定……那女子他不認識,可那男子……是……是凌統凌公績??! “凌……凌將軍……他不是在肥水曹營一戰中,在那大火中與敵將張遼搏斗時失蹤了么?怎么……他怎么會在這里?” 輕吟出這番話的儒雅中年男人乃是諸葛瑾。 駱統歸來后,諸葛瑾也算是完成使命,他被孫權召回江東,支援合肥城。 正巧途徑江夏…… 尋思著“侄兒”諸葛恪在這里做長史,許久未見,甚是想念,于是就悄悄然的特地繞了個道兒來到這江夏郡的安陸城。 可不曾想,“侄兒”諸葛恪尚未遇見,倒是先遇見了“凌統”! 諸葛瑾是目送著卓榮與凌統走進“侄兒”諸葛恪的府邸,這讓本打算去看看“侄兒”的他一時間駐足不前了。 “怎么會這樣?” 諸葛瑾喃喃自問。 ——『元遜是因為過繼來荊州的,伯言是被逼無奈來荊州的,子敬是因為醫治傷病來荊州的,可現在……就連公績也來荊州了么?』 ——『他……他又是為什么而來的?他還回去么?』 一時間,諸葛瑾茫然了,他宛若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主公對公績如何,他十分清楚…… “自打主公繼位后,對小小年紀的凌統可是不薄啊……那么他……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這道聲音極輕極細,細到唯獨他諸葛瑾自己能聽得清楚。 他更清楚的是…… 壽春一戰,甘寧與凌統用“燃燒罐”焚了曹軍的肥水大營,重創了曹軍,挽回了淮南戰場的頹勢,也讓吳侯終于站起來了。 可這一戰后,曹軍失去了張文遠,東吳軍失去了凌公績! 這對于雙方都是無法接受的損失。 而更讓諸葛瑾,乃至于東吳無法接受的是,凌統不是損失,而是……而是出現在荊州,這……這對與東吳才是一記悶錘??! 呼…… 呼…… 粗重的呼氣聲從諸葛瑾的心頭不住的傳出,他的臉色難看至極,他重重的凝著眉。 這一刻,他多么想也沖進去,就問那個曾經的“兒子”,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么?為何凌統會在這里? 為何凌統與一個女人要一道為關羽刮骨療毒? 可他知道,他不該沖進去…… 他與他曾經的兒子已經各為其主,已經漸行漸遠了,他不該利用這層關系去獲取任何的情報,這不像個使者,更不像個父親! 可…… “不行……” 終于,諸葛瑾還是過不了心頭的那一關,他重重的咬牙,在遲疑了片刻之后,他迅速的轉身往城外碼頭方向行去。 凌統沒有死; 凌統在江夏; 凌統要為關羽刮骨療毒…… 這事兒太大了,他必須第一時間趕至合肥,將這消息稟報給吳侯,讓他……讓他有所準備! “哎……誒呀……” 諸葛瑾一邊走,一邊重重的嘆息,他的心情仿佛從見到“曾經兒子”時的期翼,剎那間就變的烏云密布…… 倒是這一刻,正午的太陽正毒,將他的影子拉的狹長—— 正午,正是諸葛恪欣欣然擺宴的時候??! …… …… 壽春城,衙署之外,立著一根木樁,上面掛著白布三尺,大書“忠”、“義”、“孝”三個字。 從江陵城被放出的司馬懿,正被曹軍兵士押解而來。 曹cao不在此間,曹真作為他的養子,成為壽春城唯一曹氏宗族的代表。 不夸張的說,就是這個年輕的曹氏將軍,如今正掌握著此間所有人,特別是“罪人”的生殺予奪。 “司馬仲達……” 當司馬懿被押上這木樁前,曹真怒目瞪向司馬懿,他指著司馬懿的鼻子大罵道:“司馬仲達,若不是因為你,那陸遜何至于突然抵達江夏戰場,讓我軍毫無防備,被其突然襲擊?江夏何至于慘敗于此?我大魏何至于一夕間殞命十萬甲士?司馬仲達,你罪惡滔天,不容赦免,本將軍問你,你可知罪?” “可笑……可笑……”司馬懿笑道:“我不過是丞相屬官,勸降陸遜也是奉丞相之命,豈知那陸遜是唬騙于我?曹將軍如此責問于我,究竟是質疑我的勸降,還是質疑丞相的決策?更何況,十萬大軍之所以一夕間殞命,是因為那突然襲來,瞬間點燃,且無法撲滅的大火,是南陽兵的突然背叛,這些又與我司馬懿何干?” “何干?” 曹真指著身后的木樁,“你可看到了這上面的字,忠、義、孝……你助陸遜千里襲擊于禁將軍,致使江夏戰場潰敗,深刻影響到襄樊戰場、淮南戰場,此就為不忠,你葬送大魏十萬兵甲,濤濤亡魂無處可依,都是拜你司馬懿所賜,此視為不義,你不顧家兒老小,背叛曹魏,投降荊州,視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不義之徒,當梟首視眾,以儆效尤!” 面對曹真的無妄指責…… “哈哈……”司馬懿淡笑道:“曹將軍,你、我素來政見不合,你恨我入骨,若我真如你所言,不用不忠、不孝、不義……單單其中一條,你怕是已經將我頭顱劈砍而下,擺放于這木樁之上了吧?” 面對曹真的咄咄逼人,司馬懿泰然自若的迎上他的目光,絲毫不懼,“你如今還不動手,怕是你還沒有這個權利處置我吧?是非曲直,自有曹丞相判斷?既如此……曹將軍何必再審呢?我司馬懿相信丞相的這份公道!也相信曹將軍不會忤逆了丞相的這份公道?!?/br> “哼……” 面對司馬懿的狡辯,曹真冷哼一聲,仿佛司馬懿的話完全說穿了他的心中所想。 的確…… 曹cao特地派快馬來告知曹真,司馬懿這個人,先不要殺,也不要用刑,他曹cao要親自審。 當即,曹真無比遺憾的嘆出口氣,他輕蔑的望向司馬懿,宛若望向一只案板上的魚rou:“你以為你逃得了?你就這么被那關麟大搖大擺的放回來?你以為丞相會放過你!” “丞相是否放過我那是丞相的事兒,就不勞曹將軍費心了……” 司馬懿迎上曹真的目光…… 其實,他內心中也有緊張,也有畏懼,也有彷徨,但已經到這一步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因為那毒藥,他橫豎也是一死,只有想辦法斡旋其中,才能保命! “押下去——” 曹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的確,他曹真沒辦法處置司馬懿。 且不說司馬懿是曹cao親自封的軍司馬,單單他河內司馬氏一族的家底,就讓曹真無法手起刀落,削去這個男人的首級。 說起來,曹真與司馬懿是同屬一個陣營的,他們均是曹丕這一派…… 可曹真就是看不上司馬懿,也看不上陳群、劉楨、吳質他們。 總是對他們有所防備。 或許……這就是宗室與氏族子弟間,永遠跨不過的那道彎,這也注定,氏族與宗室必將你死我活! “我夫人在哪?我要見他……” 有兵士來押司馬懿入牢房,司馬懿大聲問曹真。 “哼?!辈苷胬浜咭宦?,“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說話間,司馬懿就被帶了下去,他也不反抗,也不說出哪怕任何一句狠話,可他那堅定的眼眸中卻滿是信心,仿佛他就能篤定,他這一次可以全身而退! 這種眼神,讓曹真越看越是厭惡。 “砰”一聲,隨著司馬懿被壓下,曹真一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整個案幾上茶盞中的茶水飛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