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4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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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江上。 閃爍的漁火,透過稀疏的烏篷,在江面上撒下點點碎碎的銀光。 一艘烏篷船,正帶著紅色的燈火,悠悠徐徐地在浮動。 這是來自交州的烏篷船,船槳蕩開,將映照在水上那圓月的鏡像打碎,一個三十余歲的婦人正坐在船頭,幽幽的嘆息。 女子白衣白裙,漆黑如墨的三千青絲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垂至那纖腰間。 雖已過了芳華,可那張絕色的面頰,依舊透出最潔凈的顏色。 就猶如山中那不問俗事的花仙,處處充斥動人的空靈之美…… 雙眸流轉,眼中擁有的,僅僅只是那種沁入骨髓的輕風云淡。 此白衣女子正是大喬。 她的兒子孫紹從烏篷中走出,徐徐走到了她的身后。 “娘……把你送到江陵,我與太史兄,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鴻雁就可以——” 一句話斷在了當緊之處。 大喬眸光似水,她幽幽的轉頭,滿是擔憂的神色,“你知道的,娘……娘不想你們如此!” “鴻雁是沉寂了幾年,卻不是沒了?!睂O紹語氣堅決,“何況,父親的死疑點重重,太史兄已經找到了一些切實的證據,證明父親遇刺與二叔……不,是與那孫權脫不了干系!這件事兒不能這么算了!” “可……你父親臨終前,是親口將這位子讓給仲謀的!” 大喬喃喃張口?!八€說外事不決問公瑾,內事不決問子布啊……” “鬼知道,那孫權是以什么威脅父親?!睂O紹已經認準了,孫權與他父親的死脫不了干系,哪怕是幫兇?!盎蛟S,孫權正是以娘,以我,還有……以三個jiejie的安危威脅父親呢?” 這…… 聽到孫紹這么決然的話,大喬沉默了。 她又豈會不知道。 此行紹兒的“鴻雁”再起,整個江東……將會席卷出一陣何等磅礴的勁風? 這里……又會怎樣的風聲鶴唳? 可…… 如果說大喬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孫策遇刺的真相,那也不盡然哪! ——那是她的夫君哪! “你們……你們……千萬小心?!?/br> “娘放心的住在江陵城就好,我與太史兄不會離開交州,‘鴻雁’有一百種方法能讓那孫權身敗名裂!” 孫紹的眼眸中添得了無限的冷冽,他語氣決然。 “更何況,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又何止是父親一個……” “他的手中本就沾滿了鮮血——” …… …… 第246章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千古難題 《墨子》中有言: ——古者堯治天下,南撫交趾,北降幽州,東西之日所出入,莫不賓服。 在墨子看來,交趾就已經是堯治理天下時的最南邊! 話說回來,如今的陸遜,攻下了交州的南??づc蒼梧郡,距離這個所謂的“最南邊”交趾,只剩下“郁林”、“合浦”與“高梁”三郡之地。 萬事開頭難…… 再加上這三郡之地并未雄兵與良將駐守。 按理說,如今已經被陸家軍打出一個豁口的交州,大可長驅直入,一舉攻陷,這本該是一件極其輕松的事情。 便是為此,孫權令呂蒙將“南?!?、“蒼梧”接管后。 陸家軍繼續西征,為了讓陸遜自證清白,逼他一個月內打到交趾,也并不算是強人所難。 可……偏偏,這中間……橫生枝節了。 一個名字的出現,一個人的出現,讓此刻的陸遜與陸家軍“進退維谷”! …… 蒼梧與郁林兩郡的交界處,三萬陸家軍悉數行于此,擺出隨時向西進攻郁林的架勢。 又是夕陽西下,河水上閃動著粼粼金光,營寨前是整齊列隊的將士,陸遜與孫茹都是全身披掛,大戰在即。 不時的山中傳來一聲聲清脆的越曲。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br>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br>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br> 因為交州住著大量的“揚越人”,時不時的總能聽到山間這樣的越曲,而這般歡快的曲目也預示著郁林郡并沒有什么防護。 陸家軍距離攻破郁林……只剩下陸遜的一聲號令! 只是…… 聽著這越曲,陸遜憂心的望著夕陽,感慨道:“好一首《越人歌》……好一個春秋時期,越人女子對‘子皙’的那深沉真摯的愛戀之情!” 孫茹低聲說,“伯言,現在可不是聽曲的時候……呂蒙將軍接管南海、蒼梧二郡時,可是提到了,一個月內要我們打到交趾?!?/br> 咳咳—— 孫茹的話,讓陸遜在秋風中咳嗽了起來,待得咳聲停止,陸遜方才喃喃道,“如今公紀(陸績)被交趾士家所擒,他們已經派人傳話過來,若陸家軍敢攻郁林,他們就拿公紀祭旗,此事……已經在交州傳來,也在陸家軍中傳來……” “咳……咳咳……若……若我再下令攻郁林,那公紀就是因為我而死!” 陸遜的語氣有些悲涼。 “伯言何時這般在乎你這位年少的叔父了?” 孫茹疑問道。 陸遜凝著眉,“夫人,你要知道,公紀才是祖父陸康之子,他才是吳郡陸家的族長啊,這些年他被吳侯派來蒼梧,這才讓我暫代族長之職,若我不顧他之生死,一意向前,那我陸遜還如何在陸家自處?陸家的族人又如何還會擁護于我!就連……就連我手下的這些兵也會登時背叛于我!” 誠如陸遜所言,他的兵馬中雖有大量收復的山越人,可陸家的族人依舊是占據最核心地位的,況且……出征在外,也需要陸家源源不斷地供給糧草、軍械。 陸家軍的核心是“吳郡”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家,絕不是什么山越! 但如今的情形…… 陸家“真·族長”陸績的橫空出世,士變以他為威脅……讓陸遜根本不敢繼續進攻。 走錯一步,他就會成為陸家的罪人。 ——千夫所指! 可……可如今這種局勢,不進攻? 那吳侯的猜忌……更加要命! 還有……還有那一個月的時限。 鬼知道,若是沒有打到交趾,吳侯又會做出何等“喪心病狂”的事兒。 而最、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唯獨他陸遜一個知道吳侯的心思,知道吳侯的陰狠、毒辣…… 偏偏這些就算是講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咳咳咳——” 一時間,陸遜又劇烈的咳嗽起來,自打聽說陸績在交州士燮的手上。 陸遜就病了……咳聲不止。 孫茹忙接過親兵捧上的披風,給陸遜披上,語氣中添得了幾許茫然與無措。 她喃喃吟道:“伯言——” 陸遜則繼續低聲道:“入冬了……孟冬寒氣至,北風何慘栗。愁多知夜長,仰觀眾星列……” 一個“愁”字,讓陸遜著重強調。 而陸遜的心境也愈發的凄涼與悲愴。 孫茹尤記得,上一次……夫君這么感慨,還是她初來到這邊時,夫君的擔憂。 那時候夫君感慨的是——“秋風起兮白云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簫鼓鳴兮發棹歌,歡樂極兮哀情多?!?/br> 同樣是悲涼的辭句…… 但總歸,那時吟出的“秋悲”雖凄涼,總是還飽含著一線希望。 可這一次……夫君吟出的詩中,孫茹只能感覺到夫君的心宛若陷入了寂暗如磐的黑夜,絲毫感受不到半點曙光! 反觀……此刻的陸遜,他一手捂著胸口,一雙眼眸茫然不知所措。 ——『進攻還是后退?』 ——『陸家還是吳侯?』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千古難題!』 …… …… 人說,病去如抽絲…… 儼然,這話對自幼習武的靈雎并不適用。 一日一夜的休息,靈雎已經可以下床,且在院落中健步如飛的習練身法、暗器,屋內的貂蟬則正在彈奏《蘇武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