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2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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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后世,清代孫鼎儀所著《張仲景傳》中,也認為……那支持曹cao,起兵反抗劉表的長沙太守張羨,就是張仲景本景。 理由是張仲景之名,仲為第二之意,景則是景仰之意,與“羨”字之意相同,況且兩人都在這個時期做過長沙太守。 故而,別說后世,就是當世人…… 也會疑惑,這位“醫圣”張仲景,多半就是張羨本人吧? 只不過…… 事實上,這倆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甚至同族都不是。 黃承彥一擺手,語氣篤定,“張羨可不是張仲景,張羨的墳頭都一丈高了,就葬在長沙那‘馬欄山’上!” 別看黃承彥隱居,可作為荊州的名士,關系網遍布荊州。 在這片土地上,但凡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就沒有他不認識的。 而這位寫出《傷寒雜病論》的“醫圣”,本名張機,絕非張羨,字仲景。 因為任長沙太守時,每月初一、十五開公堂坐診,為窮苦百姓醫治病癥,被廣為流傳。 這便是“堂”的來歷。 甚至,后世的人們,為了紀念張仲景,便把坐在藥店里治病的醫生,統稱為“坐堂醫”。 這些醫生若自己開設藥店也通通取名為“xx堂”,碧如“同仁‘堂’大藥房”!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黃承彥提起張仲景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十分難看。 張飛則疑惑了,他拍拍腦門。 “既這張仲景不是張羨,那自也說不上親那曹cao,如此說來?俺有什么請不到的?他若是不識抬舉,俺就是綁也把他綁到成都去,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了吧?” 不等張飛把話講完。 黃承彥擺擺手,惋惜道:“你倒是能把他綁過去,只不過,到成都,就只剩下個死透了的神醫了!” “啥?”張飛一驚,“難道,這張仲景的墳頭也一丈高了呀?” “這倒不是……”黃承彥語聲如冰,寒意徹骨,宛若是想到了一件無比痛惜的事兒。 過得片刻,他方才輕聲道:“那張仲景病臥在床已有一年之久,他患上了‘重度傷寒’,怕是……” “這不對呀!”張飛連忙打斷道:“《傷寒雜病論》不是他寫的嗎?” 此言一出。 黃承彥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站起身來,剛向外邁出步子,又忍不住停住。 他抬起頭望著房梁,目中無限惋惜…… 當世之中,能讓黃承彥佩服的人不多。 論起來,腦子里裝著“數之不盡”、“奇思妙想”、“發明創造”的關麟算是一個; 女婿諸葛孔明算是一個; 至于劉備、曹cao之流……至多只能算是半個。 除此之外,還剩一個,便是這位用一生的經驗與閱歷譜寫出《傷寒雜病論》,卻自己因為大量的試藥而深陷重度傷寒的張仲景。 這已經不是惺惺相惜的問題了,張仲景的病狀,讓黃承彥哀婉痛惜! 這是整個大漢“杏林”的損失??! 呼…… 想到這兒,黃承彥喃喃開口,只留下七個字—— ——“醫者不能自醫??!” 聽到這兒,張飛撓著頭。 經過了一個漫長的腦回路,他大概聽懂了黃承彥的意思。 那么…… 現在的局面就很明朗了。 法正是秋后曬太陽——早晚要涼! 張仲景嘛,則是秋天里的第一杯奶酒——早晚也要涼! ——遲早也要黃! 這就尷尬了。 劉備讓張飛來求醫,現在倒好,這神醫自己都快“嘎”了。 完犢子了! 這事兒,不徹底……完犢子了么? …… …… 長沙郡,撈刀河畔。 一處不起眼的農舍,院落中,一個四十歲的婦人正在撫琴。 盡管歲月的痕跡作用在這婦人的臉上,平添出了許多細紋…… 可這些,依舊無法遮掩,她那絕美的身子,與面頰上的“風韻”…… 這把年紀,尤自這般風韻,很難讓人想象,她年輕時……會是何等的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錚錚鏗鏗……” 琴聲響亮,又富有節奏,隨著調聲起,琴聲變得激越鏗鏘,似是飽含著撫琴者無盡的幽怨、悲憤之意。 就像是一個人在向命運抗爭。 可行至曲中,聲調又委婉悠揚了起來。 似是……在無盡的抗爭過后,一切又歸于沉寂。 整個下半首曲子,就像是撫琴者……心灰意冷之下,選擇隨波逐流,任憑這時代的巨浪將她淹沒,將她化為一粒塵埃,與世浮沉。 突然,“錚”的一聲…… 琴弦崩斷……像是老天爺再度給“命運”添上了一抹不公,未到曲終,琴聲卻戛然而止。 “咳咳咳……” 就在這時,里屋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原來是屋中還躺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雖是年邁,可他看似無比的慈祥,究是躺在病榻上,尤自不減醫者才特有的穩重與端莊…… 他正是著寫出《傷寒雜病論》,解決了曾肆虐大漢,致使其老家十室九空傷寒難題的……當世“醫圣”張仲景。 “——咳咳!” 伴隨著又一陣的咳嗽,這一聲似乎更嚴重了許多,張仲景的嘴邊滿是血跡,這種從喉嚨中咳出來的血,最是痛苦。 女人連忙拿絲帕去擦拭…… 張仲景卻擺擺手,“他……他們回來了么?” 張仲景一生鉆研醫術,并未婚配,更無子嗣,他提到的“他們”是他的三個弟子——王叔和、杜度、韋汛。 按照《后漢書》的記載,張仲景的這三個弟子中。 王叔和尤其擅長兒科,被稱之為兒科鼻祖; 杜度器宇深重,獲其師之傳,亦成名醫,人稱“上手名醫”。 衛汛著有《四逆三部厥經》、《婦人胎藏經》及《小兒顱囟方》,在婦科與兒科領域頗有造詣。 當然,如今的他們還很年輕,依舊陪伴在師傅張仲景的身邊。 至于照顧張仲景的女子,她姓“任”,乃是張仲景二十年前曾赴南陽行醫時,救下的一個女子,那時這女子不過豆蔻年華,卻是剛出月子,心灰意冷,幾欲尋死。 張仲景為了救她,就把她收在身邊,一邊醫治,一邊開導。 到最后,張仲景得知其身份,將她收為義女。 一晃…… 已經二十年過去了。 因為膝下無女,二十年來,張仲景對此女視若己出,此女也將張仲景視為親身慈父。 “義父先喝口水……他們三個還沒回來?!?/br> 女子端來水,一口一口的喂給張仲景。 張仲景只是輕輕抿了一口,旋即嘆出口氣,“雖均是傷寒,可馬欄山的李三、關山的許老太、城里的杜氏……均是不同癥狀,受病有深淺,使藥有重輕,三分需外治,七分靠內養……我擔心他們……他們……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哪怕在病榻上,不能坐堂。 可……張仲景依舊沒有忘了他醫者的責任,每每夜晚,他就會讓三個弟子,將他們今日診斷時遇到的疑難病癥講述出來,然后詳加指導,教授他們如何診治。 每每弟子再度診斷,張仲景也會擔心……擔心弟子經驗不足,問錯了脈,用錯了藥。 這倒不是張仲景信不過弟子。 要知道,《傷寒雜病論》中用辯證法記載了二十二篇有關“傷寒”的文章。 其中更是有三百九十七條治法,載方一百一十三首,共計五萬余字,單單竹簡就用了三十卷。 除非張仲景自己去問診、下藥…… 否則,許多病癥病理類似,極容易因為疏忽,而導致治療的南轅北轍。 女子托著絲啪,讓張仲景將血咳在絲帕上。 她則憂心的問:“義父總是救人,可……可到了最后,又有誰來救義父呢?” 張仲景回道:“醫者仁心,為父只愿勤求古訓,心懷濟人之志……其它的,隨他去吧,隨他去吧……” “可……”女子在垂淚,她嗓子宛若哽咽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