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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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是氏族子弟,禰衡的家族能為他編出“孝道”的段子,李邈的家族也能造出‘李氏三龍’這樣的頭銜。 兩人又都是率直、狂妄的性子。 各自的家族在本地,遠遠算不上翹楚。 而從古至今,特別是漢代……所有的家族,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便是讓自己家族成為當地最大、最有權利的家族。 誠如禰衡的家族,渴望成為“平原郡第一大家族”。 李邈三兄弟,自然也渴望在廣漢郡光耀門楣,成為一方翹楚。 可事實上,這條路哪是那么好走的? 如同禰衡,家族的能量,不足以將他“孝道”的段子傳播出去,再如李邈,“李氏三龍”的頭銜,也僅僅是小范圍在傳播。 于是李邈就想效仿禰衡,靠著“罵人”揚名立萬。 只是…… 關麟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他那炙熱的心。 這是因為,禰衡哪怕是“罵人”,哪怕是做“噴子”,他也一直在被人利用而已。 他的驕傲,他的張狂,反倒是成為了別人最有利的武器。 關麟的話娓娓道出。 二十三歲的禰衡,荊州求學遇挫,看不到希望,又寫信給孔融求其指點迷津。 反倒是孔融,一改以往對禰衡的愛答不理,主動派人找到禰衡,還把他帶回了許昌,更是語重心長的告訴禰衡,如今天子在許昌,新朝廷初立,需要招募天下名士。 他孔融便是為此被招過來的。 他也要將禰衡給召入天子麾下。 說到做到,孔融當即就寫信給天子劉協,向他推薦禰衡。 而禰衡,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何德何能?屢投名帖被拒,如今,竟然能被推薦給皇帝? 這不是做夢么? 那時候的禰衡仿佛看到了光,看到了出仕的希望,看到了自己這些年摸爬滾打的不易。 ——總算是熬出來了。 只是……孔融再次告誡禰衡,哪怕是舉薦給天子,可天子用你,也是需要一些名氣的,以往孝道那一套不行,得換個別的方法。 關麟講到這里時,李邈那渴盼的眼神根本藏匿不住,他急問。 ——“到底是什么方法?” 關麟則指了指李邈,旋即感慨道:“跟你一樣,罵人!” 然后,關麟細細的道出了禰衡成為噴子的始末。 原來孔融是站在天子這邊的,是與曹賊勢不兩立的,他要禰衡加入的是屬于自己的漢臣勢力。 可…… 偏偏,曹賊勢大,以潁川氏族為首的一系列大家族又以曹賊馬首是瞻,孔融要組建屬于漢天子的漢臣力量,何其艱難? 于是…… 他就需要有人去鼓舞漢臣,需要有人去詆毀曹cao,去削減曹cao的威望,去讓曹cao站在天下名士的對立面。 孔融就向禰衡的提議,讓他罵人……讓他用這樣的方式,揚名立萬! 于是,就有了禰衡說荀彧是小白臉,適合去吊喪。 說陳群是酒鬼,適合去賣酒。 說司馬朗是個胖子,適合去當屠夫。 幾乎所有與曹cao交好的氏族,都被禰衡罵了個遍。 如此一來二去,禰衡是罵爽了,漢臣們也被點燃了,漢天子更是覺得大快人心,唯獨……曹cao與潁川氏族覺得臉上無光。 而這時候,禰衡的名氣也因為他一次次的“罵人”而變的水漲船高。 所有忠漢的臣子都舉薦禰衡,天子也希望重用禰衡,這使得曹cao變得極其難做。 ……如果曹cao不選禰衡做官,那他曹cao還是忠漢么?他還是“奉天子”么? 可如果選了禰衡做官,那不就說明,曹cao認可了禰衡,認為荀彧、陳群、司馬朗……這些人以及他們背后的氏族是酒囊飯袋么? 這是兩杯毒藥! 而聽到這兒。 李邈大呼一聲,仿佛將心頭的憤恨悉數喊出,“一個‘逢人便罵’的禰衡,卻讓那曹賊如此為難,痛快!痛快!” 面對李邈的悸動。 關麟直接反駁道?!巴纯炷愣鬆?!” 他搖搖頭,一針見血的提醒道:“你還是只看到了表面,沒看到實際,此舉……禰衡的確名滿天下?可……他做官了么?他的門楣光耀了么?他的張狂?對他本人究竟是好是壞呢?是啊,漢天子高興了,孔融高興了,漢臣們高興了,可總是要有人……去直面那曹賊的怒火!” ——咯噔…… 隨著關麟的這一番提醒,李邈的眼瞳幾欲爆裂而出。 只一瞬間,他便明悟了…… 的確,所有人都在高興,可唯獨禰衡一個人在直面曹cao的怒火! 而這份曹賊的怒火,勢必…… 果不其然,關麟接下來的講述應證了這點。 禰衡如此名聲,曹cao邀請禰衡,要召見他。 禰衡自然很高興,他覺得,這一定是曹cao要讓他做官,他滿懷信心的要去見曹cao。 可孔融卻告訴他,別激動,這才哪到哪了,曹cao請你去,你不去,甚至罵他,如此一來,名氣不是更大了么? 官不是更大了么? 禰衡一聽覺得有理,他就是靠“罵人”名滿天下的,如今有機會罵曹cao,豈能不把握?不珍惜? 于是…… 禰衡拒絕了曹cao的邀請。 果不其然,坊間禰衡的名氣更大了,那個把潁川氏族、河內氏族罵了個遍的禰衡,竟然拒絕了曹cao,還罵曹cao。 ——鐵血真漢子! ——牛逼! 而曹cao卻不得不再度表達誠意,又一次請禰衡。 這次禰衡去了,曹cao也的確是要給他官,卻只是讓他當一個鼓吏。 還說什么……本打算提拔禰衡做個主薄之類的文官,可眼下沒有位置,就先從鼓吏候補吧? 而這……不正是曹cao的報復么? 他這是在羞辱以“禰衡”為急先鋒的那些忠于漢室的文臣。 禰衡本想拒絕,怎奈,他被孔融告知,天子知道了這件事兒,天子要重用你禰衡,在此之前,需要你做一件事兒。 關麟講到這里時。 李邈已經回過味兒來了,“你是說,禰衡為曹cao擂鼓那一日,他之所以當著曹cao與所有賓客的面脫下衣服,一絲不掛,這是……這是……漢天子授意的?” 關麟的回答是。 ——“或許不是漢天子授意的,但一定與孔融脫不了干系……孔融就是要借禰衡去羞辱曹cao!去重振漢臣的力量!” 呼…… 聽到這里時,李邈像是會意了什么,他一下子就變得悚然了起來,緊張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淅瀝瀝的滑落。 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從禰衡的故事中,李邈仿佛看到了自己。 禰衡渾身赤膊羞辱,一絲不掛的曹cao,這不正如他酒宴之上公開羞辱劉備么? 他……他一意孤行,走出的這條振興家族的路,似乎從一開始起就錯了。 而禰衡就是赤果果的例子??! 關麟的話還在繼續。 之后,就是說書人講述的那般。 曹cao想要羞辱禰衡,讓他做故吏。 可禰衡并不穿鼓吏的衣服。 曹cao身邊的管家怒罵他,結果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兒一絲不掛! ——脫了,全都脫了。 也正是這一脫,讓曹cao感慨,“我本要你做鼓吏是為了羞辱你,不曾想最后卻被你給羞辱了?!?/br> 也正因為此,禰衡在整個大漢大火,火出了邊際。 幾乎被所有反曹義士視為第一人! 甚至,曹cao也怕了,這禰衡他是既不敢用,也不敢殺…… 于是就把他送給了劉表。 接下來,便是禰衡在劉表那兒對荊州一眾才子的“斥罵”…… 這很容易理解,當年禰衡去荊州劉表開設的“學經堂”,所有人對他愛答不理。 今兒……禰衡頂著“火出邊際”,他再度“王者歸來”,自然……他覺得,荊州所有人對他已是高攀不起! 然而隨著他越罵越痛快,他的名字就越大,他本人就越火…… 甚至到最后,公然將劉表寫給漢天子的奏書撕毀,說這奏書寫的狗屁不通。 再到后面,劉表也有點兒吃不消了,劉表手下的文官更是怕極了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