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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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長沙郡,關山。 有精通于算數的,正在查驗貨物。 ——“木牛流馬五十!” ——“連弩五百六十一!” ——“偏廂車八十駕!” 隨著一句句聲音傳出,最后的數字報了出來。 “不錯,全都對得上,兩位敞亮!” 交州七郡督士變的弟弟士黃有,望著眼前,這關山中藏匿著的軍械,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史火龍與游坦之都在這里…… 史火龍笑道:“今日的就在這里,明日、后日還有兩批軍械也會送來,后日正午前,你們再查驗一番,確定最終的數字,就可以交易了!” 史火龍說到這兒,游坦之提醒道:“只是不知道閣下該準備好的錢糧?可就緒了?!?/br> “放心……”士黃有笑著拍拍兩人的肩膀,“這只是開了個頭兒,以后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不怕告訴你們,咱們是來自交州的,咱們那兒有的是錢!” 嘿…… 這話脫口,史火龍與游坦之彼此互視。 旋即異口同聲。 “敞亮!” 之后,三人約定,后日正午前再來清點一次軍械的數量。 若然沒有出入,即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倒是送走士黃有后。 史火龍與游坦之站在那皎潔的月光下。 史火龍感慨道:“洪七公他老人家,這次……是把這些人,全都耍的團團轉了吧?!?/br> “是啊……”游坦之從懷中拿出一塊面餅,狠狠的啃了一口,他把面餅遞給了史火龍,“吃一口?” “吃啥面餅啊……”史火龍笑著擺擺手,“這票干成了,以后……洪七公他老人家頓頓讓咱們吃rou!到時候,咱丐幫的日子,怕是比那些官老爺更美上十倍咯!” 是啊…… 誠如史火龍所言。 曾幾何時,他們是流亡到江陵城的流民,他們風餐露宿,他們饑寒交迫,哪里有人……在乎過他們的死活,哪里有人肯讓他們吃上一口飽飯。 可現在…… 日子不一樣了呀! 別說飽飯了,面餅都不稀罕吃了……丐幫,得吃rou! 跟著洪七公他老人家,有rou吃! 而隨著史火龍聲音的落下,游坦之又把面餅塞回了懷里。 突然感覺……這面餅就不香了。 他饒有興致的補上一問,“你說……明兒個會順利么?” 唔…… 史火龍直接抬手,重重的敲了下他的腦門,“洪七公他老人家親自部署的,怎么會有錯?” “可……”游坦之這次自己敲了敲腦袋,“可若是事兒鬧大了,咋辦?” “哈哈哈……”史火龍笑了,“洪七公他老人家通著天呢?他豈會沒有后手?” 言及此處,兩人的目光交匯。 月色下,倒是平添出了一抹芳華。 …… …… 江陵城,賊曹掾屬的刑室。 因為關麟發的那筆小財,這里,也適當的采購了一批全新的刑具。 此刻牢房之中,火把搖曳,呻吟之聲此起彼伏,關麟大步進來,身后跟著擔心他的三姐關銀屏,以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張星彩。 馬秉侯在門前,見關麟到了,當即打開了牢門。 關麟一行三人進入牢內,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那“長新酒樓”的掌柜。 只不過,區別于白日里的衣冠楚楚,此刻的他頭發蓬松,面容憔悴。 “本曹掾再給你一次機會,招還是不招?” “我不知道官爺說的是什么?如何招呢?”沙啞的口氣,讓人聽了,很容易生起同情與可憐。 果然…… 關銀屏小聲提醒關麟,“會不會真的抓錯了,我記得……這掌柜大字都不識一個,便是整理賬簿的,都是他內人,只是燒得一手地道的北方菜罷了?!?/br> 方才關銀屏還真的特地去軍營中問過了…… 關家軍中北方人不少,認識這掌柜的很多,都是沖著燒的那手北方菜去的。 很多關家軍的兵勇還嘖嘖稱奇,說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這掌柜不識一個大字,卻能開出這么一處酒樓,全憑手藝! “咳咳……”關麟輕咳一聲,回頭望了一眼關銀屏,提醒道,“姐,我可是在執行公務!” 這下,關銀屏閉上了嘴巴,只是警惕的站在關麟的身側,環視著周圍。 “不招是吧?”方才還是和顏悅色,突然,關麟的面頰就變得嚴肅了起來,“好說,那來人,押到公堂,本曹掾親自審!” ——“也讓你見識下,本曹掾的厲害!” …… …… 江陵城,糜家府邸。 糜芳托著疲憊的身軀走進家門,他的兒子糜陽還在桌前奮筆疾書,不……準確的說,是奮筆計算。 他的左側擺放著一本《九章算術》,右邊則是按照《九章算術》中第 三 章“衰分”的理論,列出的表格……試圖以此“分配”的思路,得出答案。 糜陽不時的口中喃喃:“上有十二頭,下有三十四足……用均分列表的話,如何解?” ——雞兔同籠! 還是雞兔同籠的問題。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糜陽整整三天了。 自從那一日,將五萬斛糧食交付給關麟,兩人聊到了這“雞兔同籠”的問題后。 這三天來,糜陽都在琢磨這個問題。 他的腦海中不時閃出的,是關麟提及的話。 ——“這才只是兩種解法,一個是假設法,一個是金雞獨立法,事實上,類似于這種雞兔同籠的問題,一共有十三種解法!” 十三種解法? 糜陽越想越是覺得深奧,越是覺得關麟深不可測。 他絞盡腦汁,也僅僅只是……又多想出了一個“表格法”…… 算是《九章算術》“衰分”理論的延續。 可……還有十種呢? 后世,往往數學研究到最后,人都會變成“瘋子”,會陷入那龐大的“數學宇宙”中,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們會糾結于任何一個小小的發現。 當然,那是后世,在漢代……僅僅只有《九章算術》理論下的數學,想要超脫于《九章算術》是何其困難。 不夸張的說,糜陽此前是被框在了那個圈中。 可偏偏,關麟……徹徹底底的為糜陽打開了一扇窗子,讓他超脫出這個圈,抵達更廣袤的宇宙。 這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似乎是注意到了父親的歸來,糜陽也有些累了,他很懂事的闔起竹簡,迎上父親,“父親今日怎生回來的這般晚,是公務繁忙么?” “唉……”糜芳擺了擺手,無奈的嘆出口氣。 “父親這是?”糜陽連忙追問。 糜芳的眼眸卻望到了案幾上的《九章算術》,再看看兒子,心頭不免還輕松了幾分,“吾兒一門心思醉心于數學,卻是讓為父能寬心不少啊……只是……那云長的兒子,可就沒這么省心咯?!?/br> 云長的兒子,不省心? 當這兩個詞傳出,糜陽眨巴了下眼睛,當即會意,“父親說的是四公子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 糜芳癱坐在竹席上,褪去了襪子,那肥胖的身軀像是一個圓球,整個人顯得極不雅觀。 “父親能告訴孩兒么?” 糜陽好奇了。 現如今,他只對兩件事有興趣。 一個是雞兔同籠; 另外一個,則是通過雞兔同籠問題,為他在數學領域打開一扇全新窗子的四公子——關麟關云旗! “唉……”糜芳長長的嘆出口氣,“你說說這關云旗,好端端的一個下午抓捕了一百多人,言之鑿鑿說這些人是魏諜,卻既無證據,又無為父批捕的手書,如此胡鬧,這在江陵城……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一整個下午,整個江陵城都是雞飛狗跳,人心惶惶,而來為父這邊狀告他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偏偏……為父與云長這關系,又如何能不壓下去呢?可壓著壓著,唉……不說了,不說了……” 說到最后,糜芳已經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