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人還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變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火已經熄滅,女孩躺在旁邊不住的顫抖,凍了一夜又在冷冰的河水里泡了許久,女孩的額頭熱得燙手。 第二天一早,女孩被父親叫醒,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父親罕見地要帶女孩出門。 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難受的頭暈腦漲,父親寵愛地抱起了女孩,離開了家。 女孩感受到了片刻的溫暖,趴在父親身上沉沉地睡去了。 父親帶著女孩走了很久,確保她不會跑回家才把人放下,叫了幾聲,女孩輕哼表示回應。 父親將她放在路邊,吆喝了幾聲,無人問津,眼看天快黑了,父親只好放棄靠賣女兒得來的微薄的銀錢,匆匆往家里趕。 女孩就這樣被自己的父親拋下,一個人睡在路邊。 天還沒有黑透,女孩因為體溫太高而渾身發冷,喉嚨像是火燒一樣,嘴唇也干的起了皮。 一個路過的男人好心地喂她喝了點水,干涸的喉嚨有了清水的滋潤,女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抱著她離開了。 女孩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隱約聽到了一男一女在說話。 男人:“這個數,怎么樣?” 女人:“你也真敢開口,也不看看這才多大,接客之前我得花多少錢養著啊?!?/br> 男人:“你眼光放長遠一點啊,小丫頭底子不錯,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到時候你賺的還不夠彌補你養她的錢啊?!?/br> 女人:“算了吧,不說年紀,你看看這副病怏怏的樣子,萬一我買過來了,沒兩天病死了怎么辦,搭錢又搭人,明擺著虧本的買賣,我才不干呢?!?/br> 生意沒談攏,男人罵了一句,將女孩隨手扔在了路邊。 女孩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知道自己沒人要了,父親不要,路人不要,陌生的女人也不要,都說她是賠錢貨。 女孩病的太重了,在路邊又睡了過去,她以為自己不會再醒了。 身體好像泡在了水里,浮浮沉沉的,難受的感覺消退了不少,也不再冷的打顫了。 女孩緩緩睜開眼睛,自己正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搞不清楚狀況。 “你醒了?!庇质且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給女孩遞來一杯水:“渴了吧?!?/br> 女孩接過一口喝下,意猶未盡,男人續上一杯:“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搖頭。 男人笑道,以為是女孩太過警惕:“我叫江淮,是青玄派的人,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嗎?” 女孩終于開口,用膽怯稚嫩的聲音說道:“我沒有名字?!?/br> 男人:“那我給你起一個好嗎?” 女孩點頭。 男人說道:“我是在路上見到你的,就姓陸吧,陸地的陸,好嗎?” 女孩不懂,茫然地點頭。 男人繼續問:“你喜歡什么?” 女孩搖頭。 男人低頭思索,余光注意到了女孩的目光透過窗外看向了外面的天空,男人湊近了些,順著女孩的角度往外看,天上飄著一團白云,模樣像只小狗。 男人問道:“喜歡?” 女孩點頭。 男人笑道:“那就叫纖凝吧,陸纖凝,怎么樣?” 女孩眼里閃過一抹光亮,點頭說道:“好?!?/br> 第30章 得寸進尺 時寒哭累了,倒頭就睡,晚飯都沒吃,她心里不痛快,不僅因為陸纖凝不喜歡她,還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言。 入夜,時寒拿著寫有陸纖凝和鄭彥的那本武林逸聞下了山,鎮子里的四合院只有月容一個人在。 時寒臉色鐵青,進了屋就把那本武林逸聞摔在了桌子上。 月容倒了杯茶:“閣主,什么事發這么大的火?” 時寒:“關于明月閣的傳言,你聽說過多少?” 月容回憶:“有一些,不過都很離譜?!?/br> 時寒:“比如呢?” 月容掰著手指一件一件數著:“紫星派的心法,飛花派的長老,四方門的弟子,百花谷的花種,金刀幫幫主的手筋,江南首富的玉盞琉璃杯...” 時寒氣道:“這么多,為什么我都不知道?” 月容:“您不是說清者自清,不用在意嗎,就都沒報告?!?/br> 時寒:“就算,就算沒報告,應該也能聽到一些吧,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br> 月容:“閣主,您的心思多久之前就放在陸姑娘身上了,哪里聽得到這些啊?!?/br> 這倒是實話,時寒反駁不了,雖說清者自清,不用在意,但三人成虎的道理她也是明白的,要是再不澄清,潑在身上的臟水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假的變成真的,就再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時寒想了想,說道:“讓柴駿把這些都收集起來,然后好好的查一查,把真相散布出去,別讓人隨隨便便的潑臟水,最好能把散布謠言的人也查出來?!?/br> 時寒決定澄清,月容自然非常高興,她早就想把這些散布謠言的人抓起來揍一頓了。 “還有?!睍r寒指了指桌上的武林逸聞:“去查查這本的作者是誰,帶過來見我?!?/br> 月容瞥了一眼,正是在青玄派那幾天看過的那本武林逸聞,當下就明白時寒為什么要找作者了。 事情交代完了,時寒原路回了青玄派,月容則是飛鴿將情況告訴柴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