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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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清楚,他的妻子并不具備識人之能…… 這一點,再次印證了他的猜測,想來又是她的預知夢在起作用。 理清楚這些,謝湛才停止了大拇指扳指的轉動。 等謝湛從馬車上下來時,人已經看不出什么來了。 他站定后,淡淡地吩咐,“上前扣門吧?!?/br> 一刻鐘后,別院管事來請趙郁檀,“夫人,家主來了?!?/br> 家主?趙郁檀臉色一白,是謝桅還是謝湛? “家主此時正在正廳等夫人?!?/br> 趙郁檀站了起來,又頓住了腳步,最終提起裙子往正廳疾步而去。 別院管事將趙郁檀這個夫人引至大廳后,便退下了,退下前還把大門給關上了。 整個大廳,只剩下兩個人。 趙郁檀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戴著面具的男人。 謝湛緩緩地摘下面具,“是我?!?/br> 趙郁檀捂著嘴,眼中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一個時辰后,趙郁檀在丫環的服侍下沉沉睡去,眼角隱有淚跡。 謝湛則無比的清醒,折鷹沖?原來如此,這便是她執意攜子到涪陵來的原因。 弄明白之后,謝湛起身,披了一件外袍,走出室內,朝門外吩咐,“派人看著那宋時嶼,不要讓他離開涪陵?!彼幌M腥魏喂澩馍Φ氖掳l生。 那廂,宋時嶼離開謝家別院時,有如芒刺在背,他強忍著回頭的沖動,帶著妻子離開。 等他回到家后,那股異樣的感覺才消失,他整個人才放松下來。 他妻子正打算去廚房整治晚飯,卻被他拉住了。 妻子不解地看著他。 “收拾行李,我們離開涪陵一陣子?!?/br> “去哪里?” “青州!我們去青州!”宋時嶼果斷地吐出這么一句話。 謝湛的人來到宋家時,宋家已是人去樓空的狀態。 謝湛得知后,只能遺憾自己下令晚了,同時感嘆了一句,這世道聰明人還是多。 平州,昌黎 呂頌梨問冼風,“謝湛離開南地了?” 知道謝湛假死去了南地之后,在南地那邊的人對謝湛的監視就沒停止過。 陳金水原是他們沒被流放前,秦晟在市井結交的朋友。 后來陳金水因為孩子生病,未能追隨秦晟前往平州,這次他落下了一段距離。 接著他在秦晟攻打鴨梨山山寨時受傷,休養了一段時間,沒辦法建功立業。再次與同期的小伙伴拉開了距離,后面他不得不另辟蹊徑,自請去外面幫助州長開疆拓土。 接著他換了幾次身份,后來去了南地,潛伏了下來,并在那邊慢慢地經營起來了。 這次的消息就是陳金水傳回來的。 冼風回道,“是的。南地那邊傳來消息,謝湛于日前悄悄地離開南地了?!?/br> “謝桅的妻兒還沒救出來?”呂頌梨又問。 冼風搖頭,“一直有人嚴密地監視著謝桅的妻兒?!?/br> 呂頌梨沒有說話,她很清楚,這必是謝湛的命令無疑。 她知道他假死,他也知道她知道他假死。 他應該猜到了她和謝桅有過合作和交易,所以他不給她機會救出謝桅的妻兒。 呂頌梨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提起了別的話題,“宋墨怕是命不久矣了?!?/br> 事不可為,那便放一放。謝桅的妻兒畢竟也是謝湛的親人,若沒有巨大的利益沖突,他們的安全無虞。 嗯?呂頌梨的話題跳躍太快,冼風一下子沒跟上。 反倒是一旁的薛詡跟上了,“州長說的是大黎皇帝?” “嗯?!眳雾灷婧艽_信謝湛要上位了。 不過他想以大黎救世主的身份上位,那可不行。她可是為他準備了一份厚禮呢。那一盆臟水,她都準備好久了。 冼風:“宋墨現在活著和死了也沒什么區別啊?!?/br> 呂頌梨笑而不語,那真死和假死還是有區別的。 宋墨現在這個樣子,權力是下放了一部分,但他這個皇帝還是掌握著核心權力的。 他真的死了,權力才會真正下移給另一個人。 呂頌梨說道,“我們手里的白麻布還有一應治喪的物件不要再往外賣了,可以的話,適當地囤積一些,運到大黎去?!?/br> 薛詡立即領會了,“州長這是想囤積居奇,大賺一筆?” 冼風都無語了,州長啊,這樣的財你都不打算放過? 呂頌梨奇了,玩笑般道,“為什么要放過?有錢賺為什么不賺?蚊子腿再小也是rou啊,現在平州府可是欠了不少錢呢?!倍宜拥氖侵x湛的錢。 治喪的成本增加了又怎么了嘛,謝湛這個權力接任者還能不給宋墨cao辦嗎?好歹人宋墨交予他莫大的權柄呢。 薛詡冼風叔侄二人對視了一眼,為宋墨這個大黎國君默哀,連他的駕崩,都成了州長發財的契機,這也沒誰了。 …… 謝湛開始行動和布局,而他們平州早早就在行動了。 呂頌梨已經確認了,所有的糧草已經就位。 平州一切的軍事調動,如同暗流涌動。 秦珩、秦晏、秦昭都早早地回到各自的軍區抽調兵馬,準備出征。 秦晟更是一直在三州自由交易區,其他人,如樂桂才、岳澍還有孫明等大將,也都守在各自的軍區里整裝待命。